阿力家將麻姑拒之門外,她只好在房裡唉聲嘆氣。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晚飯後,麻姑帶着幾個孩子在院子裡,找了幾張小板凳,就這樣一排坐了下來。
“你們看天上的星星,好不好看?”抱着三妹的麻姑,仰頭指着滿天星空。
晴朗的夜晚,星星們閃着各自的光芒,點綴着單調的夜空。這裡沒有霧霾,天空潔淨無瑕。這麼好的空氣,若是成天呆在房裡,實在是浪費了這麼好的資源。
“你們要經常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對身體好。”
一個媽,三個娃,仰着頭,就這樣依偎在一起。畫面無比和諧。
胡彩玉抱着胡有福,看着此情此景,她在想,她們今後會避開那些災禍嗎?
“娘,那個星星好像在看我。”二妹眨巴眨巴的看着其中一顆,或許是時間長了,都好像出現幻覺了。
“哈哈……”麻姑早將矜持神馬的拋到了腦後,放肆大笑起來,“二妹,它在跟你打招呼呢。你也衝着它揮揮手,說你好。呵呵……”
“你好。”二妹天真的笑着,學着孃親,顯得異常興奮。
“啪啪啪……”
門已經落了栓,這麼晚了,會是誰這般急急地來敲門?
眼下,家中只有公公和胡阿財兩個男人。胡阿財第一時間衝了出來,示意麻姑她們都別動,他大步流星上前查看情況去了。
麻姑瞅了一眼胡彩玉,她有一種預感,來人應該是阿力家人。
果然,在胡阿財隔着門詢問時,對方焦急地回道:“阿財,我是你阿力大哥。”
胡阿財這才放心的將門打開,“這大晚上的……”原本疑惑的神情,想到阿力家媳婦正在生孩子,這該不會是來報喜的吧。立馬笑着問道:“你媳婦生了?”
“生什麼呀!”胡阿財心急如焚,根本沒時間向胡阿財多做解釋。
朝着麻姑望去,大步上前,鞠了個躬,“弟妹,今日多有冒犯。”隨後哽咽了起來,“我那媳婦如今難產了,弟妹可有法子?”
原本,打死他都不會想到來請麻姑前去救他的媳婦。麻姑他是知道的,嫁來胡家村,他們做了這麼多年鄰居,怎會不知道,麻姑壓根不會什麼接生術。
可是他的媳婦一個勁的讓他來求麻姑,他這才問了他孃親,知道了麻姑從女媧山上摔下來的事。此事,在整個村被傳的沸沸揚揚。
“你媳婦難產,你趕緊去請大夫,找接生婆呀!我家媳婦又不會接生,你找她去做什麼……”
沒等胡阿財絮絮叨叨的說完,麻姑衝着胡彩玉使了個眼色。胡彩玉會意,將懷中的孩子交給孃親,去了屋裡拿包裹。
“你跟我說說,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麻姑拉着阿力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詢問情況。
看樣子,是接下了?胡阿財,阿財娘,大嫂,個個面面相覷。
接下來他們三人在院子裡討論的熱火朝天一事,麻姑並不清楚。
阿力家已經炸開了鍋,本還想着媳婦能再生個雙生子,在村裡顯擺顯擺。結果,竟然難產了。
“你說,這都生了第五胎了,咋還會難產呢?估婆,麻煩您再幫着看看,別瞧錯了。”阿力娘不死心,都說女人越生越容易生,她不信她媳婦會越生越難生,“您看,別是雙生子,不大容易下來。”
她其實是想說,別是兩個孩子擠到一塊了,所以出不來。
估婆直搖頭,她顯然已經盡力了。
“她懷的不是雙生子!”麻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無知的人們啊,醒醒吧,她這是難產,難產好嗎?不是因爲兩個孩子所以才肚子這麼大的,別再做那雙生子的美夢了,趕快想想大人和孩子的安危吧!
估婆擡眸,眸光掃過麻姑,就這麼一個小娘子,也會接生?
麻姑也順勢打量了一番估婆,五十歲左右,仍是一頭黑髮,看上去並無老態。
估婆譏笑道:“你怎就這般肯定,她懷的不是雙生子?”雖然,她也已經憑着經驗查看,得知阿力家的只懷了一個。但此刻,見麻姑如此篤定,她反倒對眼前這位不起眼的的小娘子,多了幾分好奇。
像她們這樣的接生婆,都是憑經驗接生。看男胎還是女胎,也都是僅憑多年的接生經驗,更何況是一個還是兩個孩子了。估婆雖然瞧了出來,但眼下阿力家媳婦難產,她定然是要緘口不言的。
怎麼知道的,這個問題還真是難倒麻姑了。異能這事,絕對不能讓第三人知道。
“彩玉,趕快按照我說的去做。”產婦情況危急,實在是沒時間多說。
她早就教過胡彩玉,她包裹裡所有的工具,都必須消毒。這裡,只能用沸煮消毒了。阿力家竈上一定還熱騰着,眼下必須爭分奪秒。
繞過估婆,麻姑走到牀邊,仔細查看了一下阿力家的情況。
“我說,阿力娘,這人可是你們請來的,這若是出了什麼事,可就與我無關了。”估婆是齊縣人人敬重的接生婆,在這一帶小有名氣。被這一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搶了風頭,心裡忽忽不悅。
不過,估婆在心裡斷定,麻姑定也是無能爲力的。她沒打算立馬就走,她要看看,這女子方纔這般篤定阿力家的沒懷雙生子,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麻姑旁若無人,開始用異能爲阿力家的檢查。她的異能無色無光,旁人根本不能察覺出來。
將所有的精氣聚集於眼睛和耳朵,異能開始啓動,想機器一樣,開始緩緩掃描。胎兒的心跳聲很快,明顯呼吸有些不暢了。羊水也已經流光,孩子命在旦夕……
麻姑結束檢查,走到阿力娘跟前,“嬸子,力嫂子已經難產了。”隨後便瞧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估婆,繼續道:“想必接生婆也已經跟您說了。我只想問一遍你們家屬,大人和孩子是否還要保。”
“家屬?”新鮮的詞,讓阿力娘和估婆都皺起了眉頭。
“就是你們家人,還想不想保大人和孩子。”麻姑再次重申了一遍。
都已經知道難產了,還想保?呵,我看你如何保!估婆眼底閃過一絲看熱鬧的意思。
“難產,難產……”這個詞阿力娘並不陌生,當年她的大嫂就是難產死的。
女人生孩子,一旦難產,那就得聽天由命,看閻王爺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