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若是家裕大哥的夫人現在還活着,你會如何做?難道真的給家裕大哥做小,你可是堂堂的郡主。”麻姑試探性的問。
皓蘭郡主略一思忖後,很認真的道:“我之前跟你所說的並非是大話。我說過,若是他真心愛我,哪怕是給他做小我也願意。所以,若他的夫人還活着,那麼我真的非要跟他在一起,我願意給他當妾。”
“可是,可是你是郡主,身份高貴。就算是你答應,齊禮郡王又如何會同意自己的女兒去給別人當小?”麻姑突然想到,該不會是齊禮郡王不同意,所以纔給胡家裕施壓,讓他除去了花姐母子。
這個猜測也是成立的,但沒有證據只是她的猜測而已。
“嫁人是我自己的事,我一向都是如此堅持的。”
在這一方面,皓蘭郡主很任性。
她一心想嫁一個如意郎君,所以一直都在尋尋覓覓,結果尋到了胡家裕這個渣渣。
真不知道該說她幸運找到了自己喜歡的男人,還是說她不幸。
“郡主,我真佩服你,能追求自己的愛情,敢於追求自己的愛情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在現代勇敢的追求自己的愛情就很令人佩服,別說是在封建的古代了。
皓蘭郡主垂下了眼瞼,訕訕的道:“我哪裡有你說的這樣。”
被人這樣誇,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麻姑伸出手來握住皓蘭郡主的手,誠心實意的道:“郡主,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人生沒有什麼大不了,真的。你是這麼勇敢。這麼有主見的一個女孩子,你一定知道自己要什麼,你也一定有你心裡所堅持的幸福……”她想鼓勵皓蘭郡主,可有些話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皓蘭郡主一頭霧水的看着麻姑,“你在說什麼?”她是郡主,在她的心中,她的人生哪裡會有什麼波折。
麻姑的這番話其實還挺感人的。皓蘭郡主只是不明白她爲什麼會說這些。
麻姑抿了抿嘴脣。“生活有太多的不確定,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但願每個人在遇到人生中大的波折時。能勇敢的面對。”
“嗯。”雖然不知道麻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但她所說的這些皓蘭郡主很贊成。
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已經過去了大半,宴會廳仍然是歌舞昇平。
“郡主。時候已經不早,奴婢陪您回去休息。”皓蘭郡主身邊貼身的小丫鬟上前來行禮道。
“嗯。”皓蘭郡主點了點頭。“我恐怕不會等着守歲了,你自己在府裡想要什麼儘管跟下人們開口,我一會兒會吩咐下人們好好伺候你的。”
“多謝郡主。”麻姑行禮謝道。
皓蘭郡主點頭一笑,在丫鬟們的攙扶下回了自己的院裡。
目送走皓蘭郡主後。麻姑便坐回原處,看着池塘裡游來游去的魚兒,長嘆了一口氣。
“你爲何要嘆氣?”勤王的聲音在她後面想起。
麻姑猛地回頭。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她看向彩鵑用眼神向她詢問。
彩鵑搖了搖頭。不敢出聲。
勤王將麻姑的這些動作盡收眼底,笑着道:“你別爲難她了,本王早就來了,還將你和郡主說的話都聽了來。”
真沒見過偷聽別人說話,還偷聽的理直氣壯的。
見麻姑惱怒的樣子,勤王的心情莫名的愉悅起來,衝着下人們吩咐道:“你們都退遠些,本王有話與娘子說。”
花力帶着彩鵑他們退出好遠,雖然還能看見他們,卻已經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又一陣煙花放起,他們一起仰頭,天空此時絢麗多彩美極了。
這裡的煙花雖然與她那個地方的煙花有些不同,卻也是極美的。
這個時候,陸喬應該也正帶着孩子在放煙花吧。院子裡,果果拍着手用她稚嫩的聲音歡呼着“好漂亮,好漂亮。”而大人們則圍在孩子身後,用慈祥的眼神看着孩子臉上的快樂,然後欣慰的笑着。
這樣的場景就彷彿在眼前,她好像也在院子裡,好像在跟陸喬一起放煙花……
麻姑欣喜的笑着,頓時覺得有一股熾熱的眼神盯着自己,回過神來,低頭望去,正好與勤王的視線對上。
陸喬……可惜不是她的那個。
勤王視線沒有移開,他清晰的感受到麻姑看他時那複雜的眼神,有溫暖,有疑惑,有排斥,有依戀……他不知道爲什麼麻姑會用這麼複雜的眼神看她,最終他下了一個結論:麻姑喜歡他,但麻姑又有丈夫,所以纔會如此糾結的。
麻姑並不知道勤王會這麼自作多情的揣度她對他的情義。她不過是在他的身上看見了自己老公的影子,然後又發現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她只是思念自己的老公,每次看到一樣的臉蛋時,總會有些恍惚。
麻姑移開視線,轉過身去在池塘邊石凳上坐下。郡王府的這個靠近皓蘭郡主院旁的池塘是特地爲皓蘭郡主建的,四周有被圍起來,應該是怕郡主賞魚時一不小心滑下去。而池塘周圍擺放了一些可以依靠的石凳,應該是供給賞魚的人休息用的。
“方纔還跟皓蘭郡主聊的這麼歡,怎麼見着本王卻突然沒了興致。”見麻姑怏怏不樂,悵惘的樣子,勤王有些悵然。
難道是不想見到他?還是在怪他方纔偷聽了她們的談話?
“本王方纔不過是想來池塘邊找你,見你正與皓蘭郡主聊的甚歡,便沒上前來打擾你們。”說完他有些懊惱,自己是堂堂西川國的親王,就算偷聽了她們的講話又怎樣,幹嘛要跟她解釋啊。
“哦。”麻姑在想家,在想那個很遠很遠卻屬於她的家。她壓根沒有留意到勤王複雜的心思,更沒注意方纔勤王是在跟她解釋。
這是什麼態度?什麼叫哦?
“你……你在想什麼?”竟然敢這麼對西川國的親王,本來想怒吼她,卻用關心的口吻道。
麻姑還想再幻想一下她的那個家,想在心裡跟他們一起過的大年夜,結果耳朵旁邊一直有人嗡嗡的吵個不停。
“想家。”麻姑擡眼望着勤王淡淡的道。
想家?是在想胡阿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