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爲難(十一)

雨打芭蕉青翠,雨中落紅陣陣,這都是詩人筆下的美景,可是南平王夫妻每天一早起來看了這院中落紅片片就只是嘆氣。

聲聲雨滴,象是打在朱宣和妙姐兒的心裡。眼看了又是兩天的大雨,又接連倒塌了不少的民房。好在沒有傷到人,倒塌的也大多是經不起風雨的茅草屋,又好在早有準備,一應安置都事先準備好了。

朱喜送了一些文書來,朱宣順手拿了一個打開了,聽了妙姐兒坐在鏡臺前問了:“什麼事情?”朱宣看了一看,回話道:“昨天夜裡城東北角又倒了幾間民房,做事還算是手腳快,已經安置在離東北角最近的廟裡了,吃的是廟裡就近供給了。”

沈玉妙聽了就嗯了一聲,對正在給自己戴簪環的如音道:“我一會兒要同表哥出去,不要戴這麼多。”如音答應了,選了一個佛手蜜蠟鑲綠寶石的簪子,又戴了一個牡丹紋的金櫛背,端詳了一下,沈玉妙笑道:“就是這樣了。”

如音也笑了,又把白玉簪子,金步搖都戴好了,爲王妃套好了一套鑲綠松石的金釧環,這才笑道:“早飯要這會兒傳嗎?”

沈玉妙點點頭,出來了外面錦榻上坐了。朱宣眼睛從文書上擡起來,看了一看妙姐兒笑一笑,現在要儉省,不肯多戴首飾,儉省也不在這一會兒。看了她少戴了,反而又是一番韻味了。

不一會兒,如音傳了飯來,四色精細的細粥,又擺了上來千金碎香餅,單籠金乳酥,朱宣看了妙姐兒今天吃得很香,也說了一句:“最近象是用的香。”

沈玉妙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看了雨水中祈求不要下雨,雨水中泡着的青麥子,怎麼還好意思挑食去。

朱宣象是也明白了,笑一笑,挾了一筷子她最喜歡的糟魚給她,道:“多吃一點兒,中午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飯後,兩個人一同騎馬沿途各處看了,往堤壩上來。

街頭巷尾已經到處可以見到通知挖堤壩的告示,又有一隊隊精兵手執了兵刃來回巡視了。堤壩下的村莊外,可以聽到有了敲了鑼鼓,大聲的在讀告示:“王爺有令,本村一應人等收拾細軟財物棄家,就近住到離城二十里的收容處去。。。。。。”

還有的村子就是里長敲了鑼鼓,大聲的來回喊了:“還有人沒有,有人要趕快避開了。。。。。。”

朱宣在馬上揚了馬鞭子指了來回巡視的精兵對妙姐兒道:“這是防了鬧事的。”

沈玉妙微笑,還好有表哥在後面多多籌劃了。這一場暴雨,把傷病中的表哥硬生生的從酒杯裡趕了出來。

她看了看朱宣,一身的油衣,頭上戴的是那一年自己趕廟會給他買的斗笠,氣色看上去好了許多。

與淮王約的時辰還早,兩個人並騎並沒有騎得太快,朱宣聽了妙姐兒抱怨了:“爲什麼我還是不能快馬奔馳了?”也是一笑。

出了城走了十里路左右,朱喜從後面趕了上來,雨中氣吁吁帶了馬,道:“王爺,有一夥人趁了雨壓塌了民房,在亂搶亂拿,並且順勢把附近民房商鋪也搶了幾家,人數足有幾百人。”

朱宣聽完了,對妙姐兒道:“我去看看去,幕僚們陪了你去堤壩上去會淮王去,表哥一會兒就趕來。”

沈玉妙嗯了一聲,看了表哥分開了幾個人走了,這才繼續在大雨中往堤壩上來。

兩位舅舅先過來接了她,沈玉妙看了舅舅們眼睛裡都有了紅血絲。這幾天裡,兩位舅舅一天也沒有休息,吃睡就在大壩上,帶了人又徵用了不少水車,不停的從堤壩裡往堤壩外面車水,這堤壩才支持到這一會兒。

前面一片哭喊聲,堤壩下面黑壓壓一片人,周圍是成隊的士兵攔了。一看到沈王妃過來了,領頭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悲哀的喊了一聲:“不能挖呀,這堤壩不能挖呀。”

淮王也是一身油衣,雖然是雨中,更是着意打扮了,一身雲衫風雨中有飄飄出塵之態,只是沈王妃只是看那哭泣的人,全然沒有發現大雨中淮王沒有必要還穿成這樣子。

淮王看了美人兒過來了,南平王不在身邊,當然更是高興了。他雨中過來接了沈王妃,看了她油衣下不解的小臉,解釋道:“這是附近田地的主人,他們是來請願的。”

沈王妃一下一子就明白了,看了攜家帶口,婦孺老人也都一起跪在了雨中,口口聲聲悲泣了:“可不能挖呀,我們開了這些田可是不容易的,這水一衝今年的收成就全都沒有了。再等等,或許這雨明天就不下了。。。。。。”

看了眼前這一副景象,沈玉妙的心都被揪痛了,她下了馬大步走了過去,看了士兵們擋了那些人不能往前來。

兩千畝良田,眼前竟跪了有上千人。雨中哭哭啼啼:“衝了田裡未熟的莊稼,就是要了我們的命。”

沈玉妙回過頭回了身後站着的一位幕僚:“這兩千畝田地,竟有這麼多的田主?”已經打聽過了,有一部分是貧苦人,還有一部分田地是哪一家的田莊子。

幕僚回話了:“有一部分是張大人家的。這裡一半應該是租種了張大人家地的佃戶。”幕僚看了這些人在這裡也覺得奇怪了。

有幾位幕僚已經是上前安撫了:“你們不用擔心,衝了多少,衙門裡有銀子補給你們。”可是有些人還是哭泣不休,弄得都跟了哭着不走。

有一些是精壯的年青人,雨中大喊大叫了:“天災人禍,怎麼能讓我們來受這個損失呢。”就有一些人強行衝破了士兵的攔阻,扶了一些老人顫巍巍的到了堤壩下不肯走:“把我們一起都沖走了吧。”

沈王妃雨水中冷冷看了,這些當地盤踞了多年的官員們要給我出多少難題才行?頭兩天就讓人去到處張貼了告示,讓這些人早早的搬離開了來。

眼前這樣的場景,分明是有人在挑唆了。淮王看了這樣的場景,再看了身邊的美人輕咬了嘴脣,那一點貝齒雨中昏暗的天氣看起來格外瑩白了。

淮王低聲安慰了:“別怕,在我在呢。”他擡頭指揮了自己帶來的人:“都拉開了。”

沈王妃看了眼前這鬧哄哄的一幕,卻反而冷靜下來了。她取了頭上斗笠,站到了堤壩下那些躺倒在泥漿中的人面前。

這些人有的是老人,有的還是孩子,也有一些是強壯的年青人。看了雨水中這位美如仙子的王妃走過來,一時都愣住了。

雨水盡情打在了沈玉妙的臉上,她不覺得冷,只是心裡一股火氣蒸騰了,大聲道:“挖開堤壩泄洪,會沖走了你們田裡的莊稼。你們可以就近去衙門裡按地契來領銀子。這是前兩天就讓人去村裡貼了告示,讓里長知會了你們,爲什麼今天還要來阻攔泄洪呢”

就有幾個人不滿的大聲喊了:“什麼時候都是當官的說了算。你說有銀子,拿銀子來,不然大家夥兒死在這堤壩下面。”

“對”人羣里居然是有不少附合的人在,然後後面有一些人就借勢往前衝,士兵們手挽了手才攔住了。

淮王大怒了,喝道:“把刁民抓起來。”

“不”沈王妃阻止了淮王,淮王看了她美麗晶瑩的臉上被雨水打殘了妝,反而更是一種玉色,淮王忙笑道:“有我在這裡,你快些去避避雨去,小心生病。”

沈玉妙象是沒有聽到一樣,回身吩咐朱祿:“回去取銀子來。”朱祿忍了火氣答應了一聲,真不明白爲什麼王妃總是受人欺負。

還沒有走兩步,又回來了,高興的不行:“大管家送銀子來了。”

大雨中,朱子才冒了大雨趕了兩輛大車來,過來先給王妃行禮:“王爺臨時派了人回來交待,送這些銅錢碎銀子來,說是怕王妃會急用。”

沈王妃又掉了眼淚,雨水打在臉上也看不出來是淚還是雨水,她木然的吩咐道:“支了帳篷,讓他們一個一個來領錢。”

頭幾個人領到了錢,歡天喜地的從帳篷裡出來後,阻攔的人互相看了,都趕快回家去拿地契去了。

一下子就走*了一半人,剩下的一半人還叫囂了:“我們是佃戶,地契在田主人手裡。”一面貪看了王妃的容貌。

沈玉妙冷笑了一聲,喝道:“阻攔的人全部抓起來。”堤壩下現有士兵,淮王也幫襯了,不一會兒抓好了另一半人,一個個捆了按在了雨地裡跪了。

沈玉妙這才覺得解了三分火氣,她推開了朱祿送上來的斗笠,對了淮王客氣地說了一句:“王爺,是時候了。”

淮王微笑了,回身去吩咐了幾句。然後殷勤地道:“帳篷裡歇會兒吧,看你淋的,要是病了可怎麼辦?”

美人兒象是沒有聽到,反而走了過去,看了工匠們打眼子,安裝炸藥,最後一聲喊:“點火”

幾聲巨響過後,江水浩浩蕩蕩從挖開了的這一點兒口子往外面奔流而去了,淮王殷勤地對了美人兒大聲說了一句:“這水勢湍急,站在這裡也要小心了。”

江水一下子奔騰而出,江水拍擊在堤壩上,濺得沈玉妙又是一身水,到了這個時候,沈玉妙這纔算是鬆了口氣。

回過頭看了一眼,朱宣微笑了正往這邊走過來。不遠處,又是一隊整齊的兵將。表哥這一會兒忙完了事情,送了銀子來,又帶了兵將過來。

“表哥。”淮王看了沈王妃快步走了過去,撲在了南平王懷裡。南平王從頭上取下了斗笠,給她戴在頭上,從懷裡取出了絲巾,爲美人兒擦拭了臉上的雨水。

淮王有幾分嫉妒了,看了兩個人摟了那麼緊,南平王輕聲哄了她,淮王又有幾分無奈了。走了過來與南平王見了禮。

沈王妃才從朱宣懷裡出來,貼了他站了,看了表哥與淮王寒暄了。她眼睛裡只看了抓起來的那一起刁民,這一會兒都嚇得有些面如土色了。

朱宣看都沒有看那些人,他與淮王並肩過去看了炸開的一個缺口,就這一會兒,江水流勢已經減弱了。

蔣家兩位舅舅也過來了,稱讚道:“這藥裝得有學問,炸的這點兒高度剛剛好。雨一天不停,我們還是守在堤壩上,多餘的雨水從這裡也可以排出去一部分,再水勢大了,就再用水車往外排水。別看這水車排的不多,一百架一起日夜不停的排了,才保得住這幾天裡堤壩無恙了。”

朱宣也笑着看了蔣家兩位舅舅,可惜了只是功名不就,這治世的精幹,倒是齊全。

看了妙姐兒挽了自己手臂站了,只是對了江水悵然,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道:“在想什麼?”沈玉妙低頭看了看江水,再看了看朱宣道:“只是想了,人力實在是有限的。”

淮王嫉妒的看了南平王微笑了,摟了美人兒的肩膀,安慰她:“那是當然。看你這一身水,都溼透了,我們回去吧,小心你生了病,又要爲喝藥哭幾回。”

再看了美人兒紅了面龐,依偎在南平王懷裡,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朱宣與淮王分手往回走,淮王戀戀不捨的看了沈王妃一眼,美人衣袂被江風吹起了,象欲隨風而起了。

看了南平王攬了她,淮王纔有些失落的下了堤壩,上馬回去。腦海裡細想了,剛纔對了那些刁民那桃花一怒,難怪南平王要讓王妃上殿理事,這種享受竟然以前從沒有想過的。

美人卷珠簾,美人顰娥眉,美人微微笑,這會兒想了,都不如這美人兒心憂吏治的一怒,淮王更是失魂落魄了。

淮王一路神魂顛倒了,這裡朱宣攜了妙姐兒走下堤壩來,這才冷冷看了抓起來的那夥子刁民,只說了一句話:“送到就近的衙門裡審去。”

帶了妙姐兒重新上了馬,回到了王府裡,在二門前鬆開了她的手,交待了:“回去讓人煮了薑湯來喝,不要生病了。”

沈玉妙嗯了一聲道:“表哥不來?”朱宣道:“我一會兒進來。”

看了妙姐兒進去了,朱宣往外面書房裡來,朱福打了門簾,朱宣進了來,裡面已經有了一些人在座,見朱宣進來了,一起跪了下來:“王爺安好”

這些都是朱宣的心腹了。王爺傷病到了今日,才召了他們來,心裡都是高興,看了王爺象是精神如故了,只是神色冷冷的,象是誰又有了不是一樣,大家惴惴不安地候了。

朱宣一點兒也沒有廢話,也沒有客氣,他自己先坐了,看了這起子站着的官員們,直接了當:“我快要好了,先見你們,自我病了不會人,有什麼事情嗎?”

官員們趕快把自己要說的話都說了,朱宣聽完了,又問了一句:“王妃上殿理事,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沒有?”他淡然的問了出來。

官員們互相看了,過了一會兒纔有人躬身了:“王妃上殿理事,當然也有傳言紛紛。”

朱宣淡淡的道:“有什麼傳言,說來我聽一聽?”

“有人說牡雞司晨。。。。。。”回話的人只說到了這裡,看了看朱宣濃眉已經聳起了,就住了口。

書房裡一片寂靜了,人人都可以感覺的到王爺心情不好。

傷病中的朱宣,對外面的事情一個字也沒有少聽,他今天找了這些人來,再也不想聽人說牡雞司晨了。

看了眼前這些人都不說話了,朱宣才慢慢開了口:“我病了,才讓王妃幫我聽一聽,傳一傳話。”

大家聽了王爺用了這句話作開場白,都一起不說話了。聽了王爺繼續道:“牡雞司晨,哼”大家都嚇了一跳。

朱宣沒有發怒,也沒有拍桌子摔茶碗。只是聲音輕緩的說話了:“以前看了個個是不二心,這一次看了個個都是混蛋”

“王爺”官員們一起跪了下來,聽了朱宣繼續不緊不慢的說話:“自我來南疆,捫心自問了,沒有虧待了人,年年勾決罪犯,也是再三斟酌了。我以仁心待人,誰以仁心待我啊?”心腹官員們聽了王爺似是傾訴似是抱怨的輕緩語調,一個一個心裡發緊了,只覺得比王爺大發雷霆還要難熬。

朱宣掃視了跪在面前的這些人,聲音還是緩緩的:“年年都有徵戰,要是我戰死沙場,你們如何輔佐了王妃,如果輔佐了世子。

王妃年青,世子尚在年幼,我早就看明白了,不是你們的對手。”他仍然是平和的語調,可是話裡的意思別人卻是經不住了。

“請王爺恕罪。”地上一片叩頭聲。朱宣仍然沒有發怒,只是輕嘆了:“隔岸觀火,也是人之常情。這也算是官場之道了吧。看了我病倒了,自然沒有人能管束了你們了。。。。。。”

朱宣陰柔刻薄的把眼前這些人挖苦了一頓,這才站了起來拂袖而去。。。。。。

門外遇到了笑容滿面的徐從安,朱宣才着實高興了一下:“你幾時回來的?”徐從安在外面已經是聽得一清二楚了,笑着與朱宣並肩往外走,笑道:“今天剛回來,這就來了。在外面看了王爺在裡面說心事,一時不敢進去。”

朱宣微笑道:“隨我進來,擺酒與你接風,再聽你說一說那邊如何。”然後看了春風滿面的徐從安,問了一句:“夫人如何?”

徐從安笑道:“多謝王爺想着,夫人也讓我問王爺好。”朱宣微微一笑,吐蕃的那位徐從安的心上人,也是一位慕容夫人,也是大燕的貴族,卻流落到了吐蕃。

認真的論起來,與京裡的那位慕容夫人還是應該是遠親。兩位慕容夫人,一個是身在京都,爲吐蕃打探了不少消息。

一個是身在吐蕃,卻心向漢朝,是朱宣的一個臥底。

邀了徐從安一直到了內宅,沈玉妙也出來見了徐先生,聽了表哥吩咐了:“擺酒來,與徐先生接風。”

妙姐兒應了一聲是,然後看了看徐先生並不是外人,輕聲道:“表哥,少喝一些。”

朱宣笑了一下,看了站在面前的妙姐兒,笑道:“你先生在面前,給表哥留少許顏面來。”看了妙姐兒微紅了臉,行了禮轉身讓人送酒菜來。

徐從安也忍不住取笑了朱宣:“王爺何時沒有顏面了?真是讓我費解。”朱宣又笑了一下道:“多喝兩杯,妙姐兒就不樂意了。”

一時人擺了酒菜過來了,沈玉妙又重新過來了,朱宣道:“先生一路辛苦了,你也來敬杯酒。”

看了妙姐兒敬完了酒,纔對她道:“進去吧,別在這裡象看着不讓人喝酒一樣。”

徐從安也呵呵笑了起來,自己走了一段時間,王爺與妙姐兒象是又伉儷情深了。

朱宣與徐從安舉杯暢飲了,一面聽徐從安說話:“左賢王家裡亂成了一團,他的其餘四位夫人也都有來頭,五子爭嗣,只有南詔公主沒有動靜,她只是力主了,誰先拿到了達瑪王爺的兵符,就擁誰爲嗣。”

朱宣笑一笑道:“她倒是胸有成竹,這兵符是給她的。”達瑪生前一定是許給了她。

徐從安也笑了道:“長公子伊丹年紀也快三十歲了,一向是兵強馬壯,能與他相抗衡的只有二公子其木合,可是他們兩年前的爭鬥中,其木合被重挫了,至今還不能騎馬,只能坐車。”這就是鍾林將軍做的事情了。

“其餘兩位公子,母夫人雖然也是吐蕃貴族,可是兵馬不足,現在也支持南詔公主,說誰能拿到兵符,就擁誰爲嗣。”徐從安挾了一筷子菜,對朱宣笑道:“王爺,人人都以爲是你拿走了兵符。”

朱宣聽完了道:“是在我這裡呢,不過我今年不想打仗,現在還不會放這個風去。讓他們先亂着。前面將軍來報,那小山丘的碧水旁,已經被人挖得不行了,找達瑪的屍體,還是找兵符呢?

那裡深入了草原腹地,自我戰勝以後,請了聖命,又往前建了一座城池,可是離那裡還是鞭長莫及,我說了,讓他們好好挖去吧,能過了那沼澤的也是個能耐人了。”

兩個人且飲且談了,一直喝了半天,都薄有了酒意,朱宣才裝作淡淡的問了一句:“夫人想來芳華依舊?”朱宣壓根兒就沒有見過吐蕃的那位慕容夫人,只是聽說了,是一位麗人兒。

他用眼角看了徐從安,如果不是麗人兒,徐從安也不會陷進去,而且也是一位熟讀詩書的妙人兒,才能讓徐從安神魂顛倒了。

徐從安剛從吐蕃回來,所以神色欣然,聽了王爺問候,笑道:“好的很呢。”朱宣卻不是要問他好不好的意思,他又喝了兩杯酒,才試探着問了一句:“家裡難道不要主中饋的人?”

徐從安一下子就拒絕了,笑道:“我還有兩個弟弟守了祖田過日子,去年讓他們成了親,王爺也賞賜了,難道忘了。今年來信說弟婦有了身孕,要是生了男孩,還要討王爺的賞呢。”

朱宣只能點頭道:“好,好。”這下可以去回妙姐兒的話了,就是朱宣自己心裡也覺得大可不必這樣,不想徐從安是一個情種,他這樣說出來,想來是在心裡深思熟慮過。

朱宣只能在心裡唏噓,原來情之一物,可以讓人爲之生死。。。。。。

南平王這個人壓根就不知道情爲何物所以他不會明白徐從安。

第二天,雨奇蹟的停了,頭天還是傾盆一樣的倒下來,不知道夜裡何時悄無聲息的止住了。如果不是院子裡的樹葉上,花瓣上還有未乾的雨珠,地下也是水跡斑斑,看了那清晨豔陽四射的天空,還以爲沒有下過這樣讓人憂心的大雨。

沈玉妙聽了說了,立刻就從牀上披衣起來了,身後朱宣也跟了來,夫妻兩個人立於廊下,攜手看了那院中落紅片片的景緻,這一次看了都是微笑了。

早飯後,朱子才進了來,也是一臉的興奮:“外面是城外鄉人,敲鑼打鼓給王妃送了萬民傘來,感激王妃當機立斷,挖堤泄洪,才把天災扭轉過來。”

沈王妃驚喜的看了朱宣,這幾時裡來,第一次這樣開心過,朱宣也含笑了,對如音道:“取王妃的衣服來。”

他親自站在一旁,負手看了妙姐兒按品大妝了,看了她出去了,心裡也是得意的不行。

徐從安被朱喜急忙找了來:“王爺請徐先生陪了王妃,照顧一下。”自己的徒弟又露了臉,徐先生更是得意,過來的路上想了王爺一定比我還要得意。

趕到了王府門前,果然是一片鑼鼓聲,幾百鄉人都是喜笑顏開了,妙姐兒按品大妝,福祿壽喜引了出來了,立於府門前正在接受了鄉人的跪拜,她喜悅的看了看趕來的徐先生,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算不算付出也有回報?

昨天堤壩下那些阻攔了泄洪的鄉人也是一樣的打扮,青衣小帽了,讓人看了覺得憊懶;可是今天看上去同樣是差不多的窮人裝扮了,看了眼前這些人卻只是覺得質樸。

幾個年長的鄉老抱了萬民傘過來呈給王妃,都是年長者,沈王妃欠了欠身子接了傘,與他們寒暄了:“老人家高壽了?”

聽說有兩位百歲老人,沈王妃也是欣喜了:“如此高壽,實屬難得,以後每個月一位加一吊錢,老人家住在哪裡,讓人按月送去,理當是奉養了。”

看了鄉老們歡天喜地叩謝了,沈王妃喜滋滋抱了萬民傘,道:“不用多禮,想我父親,如果能有如此高壽,也是做兒女的孝心感動上天了。”

王府門前熱鬧翻了天,朱宣在房裡聽了人來回報,只是一笑,這個孩子很會籠絡人心。

一個月一吊錢,真是不值什麼。

聽了朱喜進來回話了:“王妃進來了,徐先生也進來了。”朱宣就邁步出了來,卻沒有見到妙奶兒,只見到了徐從安。

兩個人見了面,都是欣欣然得意,徐從安也笑了,看了王爺更是得意了,心想,想捏成什麼人,一捏一個準。

忽然想起來了史敬功以前教過的那位蘇姑娘,如果許給王爺的是蘇姑娘,未必王爺能如願。

朱宣與徐從安又痛喝了一天的酒,中間問了王妃在哪裡,朱祿過來回話了,也是高興的不行,天天受人欺負了,今天看看,誰纔是得意的人。

朱祿進來了笑道:“先是去回了太夫人,太夫人也高興的不行。然後高陽公主,姚夫人要看萬民傘,王妃陪了她們。”

朱宣聽了也就罷了,看了朱祿出去了,對徐從安說了一句:“可憐那傘,她們玩過一遍,還是傘嗎?”

徐從安哈哈大笑了,王爺對於高陽公主,一向是頭疼的。

夏日的豔陽,不一會兒就曬乾了地表,鮮花上的雨珠也消逝了。

高陽公主,陶秀珠,妙姐兒還在樂顛顛的看了那把萬民傘,寫滿了名字的傘擺得離世子朱睿最近,而且朱睿只讓她們看一看不許再碰了,他小手一擺:“你們弄髒了怎麼辦,祖母說要擺着呢。”

高陽公主看了朱睿,心裡有幾分羨慕了,看了妙姐兒:“有這樣一個孩子真好。”陶秀珠立即取笑了道:“你圓了房就有了。”

高陽公主和妙姐兒一起瞪了陶秀珠,小孩子在面前,說這個。

陶秀珠自悔失言,忙嘻笑了對朱睿道:“你既然不讓玩,就抱走了吧。”朱睿就等了這一句,笑道:“那我抱給祖母和弟弟看了。”

站起來就抱了那萬民傘走了。傘大人小又走得急,身子歪歪扭扭的出了門,就交給了跟的人,神氣活現的吩咐了:“我們去見祖母去。”

高陽公主、陶秀珠則一句一句的取笑了妙姐兒:“昨天泄洪,爲什麼不叫上我們。”沈玉妙嫣然了,帶上你們,再弄上兩個泥人兒,又要弄髒我一輛馬車。

她看了外面晴日,笑道:“咱們去園子吧,自你們來了,還沒有去過園子裡好好玩過。”三個人手拉了手站起來笑語了往外走。

這一會兒又來了三個客人,周亦玉,薛夫人,尹夫人都是剛得了消息,來看那把萬民傘。六個人嘻笑了,一直往園子裡來。

紅染閣,綠天亭,一處處都遊了過來,前面一片空地上,現了兩隻箭跺子出來。陶秀珠更來了精神道:“拿箭來,我們來射箭。”然後看了周亦玉笑:“有周將軍在,正好教我們。”

半個時辰後,周亦玉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沒精打采的隨手拈了一塊點心,慢慢放到了嘴裡嚼着。

看了身邊人還在笑語了,再看了那兩隻箭跺子,也難怪周亦玉提不起精神來。

兩隻光潔的箭跺子依然還是光潔,上面一個洞也沒有,箭跺子下面倒是落了不少支箭,一支也沒有射到箭跺子上去,不中靶心,哪怕有一支能挨挨邊呢,也沒有。

聽了尹夫人笑語了:“該我了。”她從陶秀珠手裡接過了弓箭,走了過去,先是一笑:“你們不許笑話我。”然後就是一箭,箭飄飄乎乎的沒有飛二十步遠,就落在了地上。

然後一片嘻笑聲,尹夫人很得意,回頭來對陶秀珠笑道:“我的這支箭比你的要遠一點兒。”

朱祿一旁站了侍候,也是不忍心看的表情。再看看周將軍,頗爲同情她,以後要是天天陪了公主,這些夫人們射箭,真的是一種折磨。

這種射箭依然興高采烈的在射了,高陽公主笑看了妙姐兒:“說你秋狩射倒了一頭熊,這會兒怎麼了?”

沈玉妙心知肚明那熊是怎麼射的,也順了高陽公主的話笑道:“可是呢,今天就這麼不濟了。”陶秀珠接了一句笑道:“也許你原來就不濟,只是那熊湊巧倒了。”

大家又是一陣嘻笑聲,看了妙姐兒射,也是有如斷了線的風箏,飄乎不多遠,就落了下來。

周亦玉再次漫不經心地把點心投到了自己嘴裡,再去拿時手拿了一個空,一盤子點心都被自己吃完了,這下子無事可做了,還真的有點悶。

她看了看茶碗,我喝茶吧。也算是一樁事情,看了這些人不知道何時能射得完。箭囊倒是射空了好幾個,箭跺子上還是光潔依舊。周亦玉在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

無意中看到了朱祿看了自己要笑不笑的樣子,一副同情的眼光,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總算這些人笑得身軟,射到力疲了,纔回來了一起坐了,一個說:“我沒有力氣了。”一個說:“我腰痛。”

周亦玉更無語了,看了那滿地落在箭跺下面的箭,不知道這樣還能會沒有力氣和腰痛?下次她們射箭我千萬要躲着走。

只射了幾支箭,就回來坐着,一直爲她們加油的薛夫人也笑道:“你們真是辛苦了,快歇一會兒吧。”

尹夫人笑道:“一會兒再來射去。”別人都笑着說好,只是周亦玉是忍無可忍了,說了一句:“玩別的去吧。箭跺子上一個洞也沒有,晚上對人說了在射箭,別人會笑的。”

大家這才象是被提醒了,看了那光潔的箭跺子,果然是沒有一支箭射到了上面。都互相看了,這樣說出去,象是有點丟人。

嬌俏的尹夫人這一會兒主意最多,她想了想笑着站起來道:“我有辦法。”大家看了她走過去,從地上撿起了一支箭,在箭跺子上舉起箭來就扎,一邊扎一邊數:“這是妙姐兒射的,這是公主射的,這是姚夫人射的,這是薛姐姐射的,這是我射的。”

然後得意非凡,回過頭看了周亦玉,笑問了:“周將軍要射到靶心的是吧?無錯”身後一片鼓掌聲,陶秀珠笑道:“這樣很好。”

周亦玉趕快回話了:“我的你不用管。”傳了出去還有我的份,從此以後可以不用見人了。

尹夫人滿意的在箭跺子上扎完了,丟了箭走回來,大家一起倒了茶來賀她:“這主意是怎生想來的。”

朱祿忍住了笑,看了箭跺子上多了不少洞,這主意是不錯,改天要敲尹將軍酒去,這樣主意是他教的?不想還有如此神箭手,后羿逢蒙都甘敗下風。

周亦玉痛苦的回去了,明白了一件事情,以後凡是姑娘小姐太太奶奶們讓我陪了射箭去,我一概是回頭疼。

不過她今天也沒有白來,聽了她們說閒話,倒是學會了一樣事情打算回家去試一試效果如何。

朱宣與徐從安酒罷大醉而回了,聽了說女眷們在射箭,也笑倚了迎枕問了一句:“妙姐兒射中了嗎?”

沈玉妙笑得有如荷潤煙潤一般,對了表哥笑道:“射中了的,箭跺子上都是洞,不信表哥明兒去看看去。”

朱宣笑道:“真不錯,明天表哥去看看去。”聽了妙姐兒又是一句:“不過不是弓箭射上去的,是用手拿了箭往上面扎的。”

房裡又傳來了朱宣的哈哈大笑聲,笑了一時才住了,誇獎了:“真是本事,這個淘氣主意是妙姐兒想的?”

沈玉妙很高興:“不是我,是尹夫人。”這一次也不是我。朱宣聽了也有了和朱祿一樣的想法,問一問尹勇去,這樣神射手是如何教導出來的?

過了兩天又到了上殿去的時候,頭天晚上妙姐兒就很開心了,對了朱宣笑道:“表哥,明天該我說話了吧。”

朱宣笑一笑。看了妙姐兒高興的不行了,過了一會兒又在瑕想了:“明天他們還能說的出來什麼?”

朱宣再笑一笑,沒過一時,妙姐兒還是沒有安生睡去,又噘了嘴說了一句:“怎麼能說我是妹喜,妲已?”

表哥的手掌放在了自己頭髮上,朱宣柔聲道:“是說妙姐兒生的好。”看了妙姐兒一下子就高興了,笑道:“那也要分開來說是不是,我有妹喜、妲已的容貌罷了。這些人,打個比方都說不清楚了。”

夫妻兩個人又笑話了一陣子,才相擁了睡去。

早上起來了,朱宣先進來了,看了牀上的妙姐兒笑道:“表哥去,你睡吧。”沈玉妙高興了一下子,笑語道:“表哥好了纔是正經事情。”

當下睡了牀上往外探頭看了朱宣離去了,人懶懶的捲了綾被,心想着我再睡一會兒吧,就朦朧睡去了。

回籠覺睡得正香的時候,耳邊有人輕輕的請起了,是如音的聲音:“王妃請起,朱祿外面請王妃上殿去,說王爺殿上要殺人呢。”

沈王妃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問了一句:“要殺誰?”如音回話道:“說是一位阮玉照大人。”

阮大公子,那個天天與自己頂撞的阮大人。沈王妃一下子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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