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紅衣少女
?青年咬緊了下脣,一股鹹腥的液體向他的喉中流去。全//本//小//說//網
良駒快逾閃電。
這時,青年看見了一點光。那光初時如熒火蟲般撲朔迷離,因着駿馬奔馳得異常快捷,青年很快看出它是燈火。
在這暗夜裡,有了燈火,就意味着有了人家,意味着有了一處可暫供休息的溫暖的處所……
當青年縱馬奔到近前時,他不由得一愣。面前竟是一所高大的府第。但此時這佑大的府第靜沉沉、冷森森,感覺不到絲毫人的聲息。那盞燈高掛在樓前的檐下,如一隻鬼眼,閃閃地看着他。
青年的心中,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他瞪着那隻燈籠,燈籠彷彿被注入了生命,也閃閃地瞪着他。
暗夜裡,時間如水一樣靜靜地從身邊流過。青年爲自己突然產生這種沒來由的恐懼而感到羞愧。
青年揚聲道:“有人嗎?我是過路的,想在貴府借住一宿——請問到底有人沒有?”
回答他的是他自己嗡然作響的回聲。
“管他是鬼是邪,進去再說。”青年決心已下,翻身下馬,仗劍前行。
剛到大門口,門突然“呀”地一聲開了,青年跳過一旁,手中劍已疾揮而出。
“嗆啷”聲起,一溜火星自劍上迸出。青年大吃一驚,忙抽劍回身,方欲再刺,倏然間,紅光一閃,一人似從天而降,傲然立在門前,一手執劍,一手高挑着一盞燈籠。
青年舞起一片劍芒,護住全身,定睛看時,燈籠淡淡的紅光下,映出一張妍麗異常的面容。再也想象不到,適才與他對拼兩招且隱然佔了上風的高手竟是面前這位髮挽雙髻,一身紅衣的少女。
這女子是妖?是怪?
紅衣少女雙目如劍,在他身上繞了一繞,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淡然道:“我不是妖,也不是怪。倒是你,你是誰?深更半夜,爲何在這荒野遊蕩?”
青年道:“我不過是個過路的人,在曠野裡迷了路,看見這裡的光就走了過來。我看你也不象是這裡的主人。你又是誰?”
紅衣少女卻道:“我是誰不重要。如果你只是想找個地方住一宿,西南方前行十餘里有個村莊,隨便找戶人家都可以借宿一晚。”
青年道:“我很累。而這裡門第氣派,想必裡面環境也不賴。再說你也不是主人,我爲什麼不能就近借宿呢?”
紅衣少女雙眉一揚,冷笑道:“如果你將任性看作是一種美德,那倒也隨你。”
說罷,她轉身入內,那身紅衣如團火焰一閃即逝。
青年往前搶了一步,突又停住。他終於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論武功,那紅衣少女不在他之下;論心智,紅衣少女也比他強。何況那女子目中精光粲然,若非正道中人,決無這樣神氣的眸子。青年浪跡天涯這幾年裡,早已明白,有時候盲目的好奇心往往會給自身帶來禍患,甚而會毀了自身。
他靜靜地想了半晌,折身回到馬前,翻身上馬。
那紅衣女子告訴他,往西南方向前行十餘里有一個村莊。
讓那村莊見鬼去吧!
青年打馬,向東南方向馳去。
當他看見那團白影時,那團白影和上次一樣,已抓住了他的馬嚼環。
“又是你!”
老人定定地望着他,夜風吹起了他的寬大的白袍,老人瘦弱的身軀彷彿隨時都可以被風吹得飄向天空。
“你爲什麼不照我的話去做?”
“我爲什麼要照你的話去做?”
“我想拯救你進而拯救……”老人突然住了口,嘆了一口氣,“好吧,聽我說,年輕人,我是真心實意地想幫助你。”
“老人家,你能幫我什麼?我又遇到了什麼?”
“你遇到了一位少女,一位令你感到不可思議的神秘莫測的紅衣少女。你還吃了她一點點虧。”
兩人互視片刻。
“她不會有事的。身爲女人,她比許許多多的男人都要強。她根本不需要保護。她這種人,若我留在她身邊,對她要麼是障礙,要麼是污辱。”
“好樣的!年輕人。我都有些佩服你。但這次,你不能不幫她。”
“我說過她不需要……”
老人大喝一聲,如平地驚雷,打斷他的話:“我也說過,這次不同,這次你非幫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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