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官兵撤得七七八八,九王爺當天回去就昭告天下,選妃之事就此作罷。
上官奚霜那日被人救走後就被帶回了伍門,救她的正是伍門門主。但凡是伍門門主出現之時必會以面具遮面,甚至就連他的名字門內弟子都不知道,也沒人敢問逢面也只尊稱一句門主而已。
“爲何逍遙谷還有活口?”門主開口,由於面具的遮擋讓人分辨不出他此時的心情。
上官奚霜按着受傷的肩,單膝跪下:“屬下無能,本以爲那女子中了毒必死無疑,沒想到卻活到了今日。”
“屬下該死,請門主懲罰。”上官奚霜見到門主的手在不知覺中握成了拳,連忙請罪。
“罷了,看你傷的也不輕,懲罰便算了。”門主說着聲音深沉的聽不出喜怒,“那女子的事暫且放一放。”
“屬下請求門主可以給屬下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要她就這麼放手,她怎麼會甘心?想到那個女子,她就猶如芒刺在背,坐立難安。
“若你能殺得死,她又怎麼還會活着?你又怎麼會傷成這樣?”門主不屑地說,“下去吧。”
“屬下遵命!”上官奚霜緊咬着牙齒,恨恨道。
“好一個水影月。”門主從暗處走了出來,露在面具之外的嘴脣彎起了一個陰冷的弧度,似笑非笑……欣長的黑色袍子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我在亂紅樓小住了幾天,反反覆覆的想着這幾天的所作所爲。若這事情放在別人身上,我定然會嗤笑那人的頹廢。然而等到事情真正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卻又失了冷靜。再三思量後決定先出去謀生,自己身上的前都是我臨走時,羽給我的,雖然還剩下不少,但總不能坐吃山空吧?要讓自己先活下來,才能爲師兄們和谷主報仇!思及此,我的眼中劃過一絲堅定,轉身走出了亂紅樓。
但是等到我出來以後,我卻迷茫了,我該以什麼謀生?開酒樓?辦報紙?在小說裡,這些行業可謂是被女主婉轉的風生水起的。但是事實上,這些都需要有巨資作爲支撐,非但如此廣泛的人際交往也是必不可少的。想我雖然到古代也有一段時日了,但是大多日子都在逍遙谷,身上一窮二白,這些行業根本是不能想的。兜兜轉轉之後,我又走回了逍遙谷,我本以爲會看到屍體橫陳,花凋草敗的景象,不曾想事實卻並非如此。青草依舊翠綠了
一地,偶爾有幾縷蒲公英飄過,安逸如常。遠遠地我看到了一片墓地,提起腳步我走了過去,看着墓碑上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淚水潸然而下。
我從谷裡摘了幾束花放在墓地的最前,聊表哀思,對着他們我深深的鞠了幾個躬後有磕了幾個響頭。
起身,我伸出了三根手指直至蒼天:“我水影月對天起誓——定會血洗伍門以慰你們在天之靈!”
此時身後響起了腳步聲,我戒備的轉身看去,沒想到卻看到了羽,他彷彿知道我會來一樣,只是淡然一笑。
“你怎麼會來?”剛問完,我目光掠過墓地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們是你埋葬的?”
羽從容的擺了擺手:“是宮主命人埋葬的,我不過是來看看他們是否將這些人好生葬了。”
聽到宮主二字,我的腦海裡閃過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和他冷然的氣質,原來是他。
“羽,可否麻煩你幫我一件事?”我擡眼看向他。
“但說無妨,如果在下能做到的,定然會幫助你的。”
“帶我去見宮主吧。”
羽的嘴角輕輕的挑了起來,沒有猶豫的應承了下來。最近的事情都順利的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我也無暇去多想什麼,只是安靜的跟在他後面。
不一會兒,我就被羽帶到了殿門外,羽讓守衛人員去通報一聲,那人沒多久就出來讓羽進去了。
“你先在此等候。”羽轉頭吩咐了一句後就進入了大殿。
…….
“羽,有什麼事?”此時大殿上正在召開會議,人們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羽身上。
“啓稟宮主,有一女子前來投奔冷絕宮。”
冷清瀟聽後眉頭微皺。
站在大殿前端的殤護法開口:“想要入我宮的人不在少數,這種小事也用得着放在這種時候說嗎?”
羽沒有因爲殤護法的反駁而住口:“這次的人與以往的不同,此次前來的正是上次那個被宮主所救的女子。”
冷清瀟聞言,心裡一顫,眉頭在不自覺中平展開來,擡手打斷了殤護法接下去想說的話,微薄的脣輕輕開啓:“讓她上來。”
轉眼之間,我已經來到了大殿之上。隨意的一眼,目光就被定格在了他身上,他依舊是那身不惹塵埃的白衣,此時的他坐在墨椅之上,宛若一朵開在墨池裡的白蓮,其清高脫俗之氣不言而喻。在墨椅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還有一朵冰藍色的花苞,當我看到它時,它微微的發出了光芒,然後竟然徐徐的綻放了一半!一種熟悉的感覺從我腦海裡閃過,一時之間我猶如中了魔咒一般手指
向墨椅上的花,緩緩的開口:“它開了……我回來了……”
衆人全都不可思議的朝那墨椅看去,一時間失了言語,大殿之上寂靜非常。冷清瀟低頭瞟了一眼,轉而看向我,眼裡快速的閃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東西。
我狠狠的甩了甩頭,這才甩去了剛纔奇怪的感覺。
“理由。”冷冷的語調,在別人聽起來似乎與平常沒有什麼變化,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裡奇異的泛起了一絲波瀾。那感覺就像是冰封了千年的湖面忽然之間裂開了一絲縫隙。方纔他的腦海裡快速的閃過了一副畫面,在一個純淨無暇的湖面開着一朵巨大的藍色蓮花,聖潔的讓人不敢褻瀆,一個女子站在花蕾的上方,十指微轉,流光飛舞,然而女子的面容卻無法看得真切,只是隱約記得她穿了一襲冰藍色的羅裙。
“逍遙谷如今被滅,我無依無靠,所以特來投奔冷絕宮。”
殤護法在她進來的第一眼就認出了她來,她就是那個住在宮主房裡養傷的女子!“大膽!冷絕宮豈是什麼人都可以來隨意投靠的!”
“很抱歉,我不是你說的‘什麼人’!我叫水影月。”我冷眼掃過站在一旁的那個女子,經過上次的事情我對她並沒有什麼好感。
殤護法看到我有如此之大的轉變,一時反應不過來,竟是沒出聲。
“你覺得你可以在冷絕宮裡擔任什麼?”鬼使神差的冷清瀟竟然同意了她留在冷絕宮。
我不疾不徐的開口,奇異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我隨着感覺脫口而出:“可以與你並肩的位置。”
話音剛落,我伸手撫了撫頭,自己也爲剛纔的話感到震驚。
“好。”冷清瀟淡淡然的開口,話音之中不帶任何情感,或者說讓人聽不出任何情感的色彩,讓人揣測不出他此時心裡所想,“即日起你就是本宮的月護法了。”
我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茫然的站在那裡看向墨椅上的他。
“萬萬不可!”殤護法聽這麼一說急了,護法是天天跟在宮主身邊的,要讓這女子當了豈了得?!
“這裡你是宮主,還是本宮是?”
“屬下只是擔心此女是外面派來的奸細。”殤護法解釋。
“本宮自有打算。”冷清瀟不悅的打斷了他的話,擺手示意會議結束,自行走了。
他起身之時,雪白的衣袂微微飄飛,黑色如緞的髮絲在身後給衆人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頓時周圍的人齊齊的跪下,高聲大喝:“恭喜月護法!”
聲音如雷震的大殿爲之一顫,而我卻充耳不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