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山脈發現的稀世藥草,自然,在朝廷的干涉下,不了了之,關於那中沐入侵一事,也在民間紛紛傳來。
當然,朝廷定會大肆宣揚他們的戰績。比如,僱傭兵有多厲害,多麼殘暴,還是被南國的鐵騎踐踏。
而其中,便有一些勢力紛紛崛起,比如說這義城的宇文家族中,在朝廷的賞賜下,成爲南國西部的霸主,傲視羣雄。
而煉藥公會則成爲朝廷聖旨頒發的官家公會。
想想也是,這皇帝現身,怎麼說也有一些好處。
可憐那僱傭兵,人死了還得不到安寧。
可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大家都懂,皇帝帶來的好處,自然也好帶來一些壞處。比如說,這寧王被削,沒有實權,僅僅只有一個王爺爵位而已。
就因爲太過武斷,真替這寧王可惜。
立秋之初,一片衰敗的景氣。
酷熱的夏期漸漸被秋風所蕭瑟。遠處,一座金黃色的轎子顯得格外醒目,當路過的路人準備定眼望去時,卻發現那轎子外一位黑甲男子不動而怒,一手牽着強健體魄的黑馬,一手緊握那右腰旁的佩刀。
那身板挺得筆直,冷瑤掃過衆人。
“今年這秋季來的較早。”金黃色的轎子中一位身着明黃色龍袍的男子看着那轎子外的發黃的樹葉開口說道。
“陛下,秋季來了,冬季就不會遠了。”身旁的白衣男子小抿一口酒水,閉着眼,開口說道。
“酒仙,朕問你,你的計劃可有遺漏?”一身黃袍在身的男子看了一眼那正抿着酒的白衣男子。
身旁的這個白衣男子可以說是他的心腹,亦是南國的元老。
能與皇帝坐在一座轎子中的男子,絕對不是一般人。
“有二。其一:天下之間,人心難測,其二:世間所在,情字最難。”
白衣男子抿了一口酒水,微微一笑。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那略有所思的皇帝,欲言制止。
“陛下心思,臣明白,可這打大千世界,芸芸衆生,若想掌控他人,就必須洞察人性。那葉府也是如此,南國學院也是如此,連那納蘭府都開始蠢蠢欲動,陛下要做的,就是掌控平衡。”白衣男子看了一眼那酒壺,緩緩說道。
“且看那李小宸如何吧。”白衣男子望向窗外,喃喃自語。
皇帝聽着這話,沉默下來。
遠處,獨自一個藍衣少年緩緩走近那城門,當那侍衛看到那藍衣少年,那早已知曉的面孔,便拱拱手,在其左右護衛。
“到底是爲何呢?”小宸想着那皇帝的一字一句,仔細想來,卻無破綻。
“難道那皇帝說的是真的?可師父說的爲何不一樣呢?”
“大哥哥。”偌大的府門,金碧輝煌,那紅色燈籠掛了足足兩百個,可見,這宇文霸對於皇帝親臨多麼重要。
整個府邸都在忙着,唯有那紫衣小女孩卻站在門口,遠遠望着那城門。
“小妍兒。”小宸下馬,抱起那紫衣小女孩,開心的在她頭髮上來回撫摸。
“怎麼就你一個?”小宸看了一眼身後那府邸,卻除了那門衛根本無人。
“父親和哥哥在忙着安排,大姐姐說你太討厭了,所以...”說道這裡,紫衣小女孩卻低着頭,擺動着雙手,不再說話。
“呵呵。大姐姐在生我氣呢。沒事,一會我安慰安慰她。”小宸笑着將紫衣小女孩抱着走進府邸。
只見那宇文家族全族上下不知道忙着什麼,時不時有人從小宸身旁走過,當看到藍衣少年,那些着急的僕人們輕輕說一句“木公子好。”便匆匆離去。
“這皇帝來,這麼隆重?”小宸笑一笑,便抱着開心的小妍兒緩緩走近堂屋。
當看到屋內的一切時,小宸驚訝了,那原本的木質座椅,茶几,全部煥然一新,嶄新的金絲楠木。
那堂屋之中,正中屋門的唯一一把座椅,居然是黃色絲綢鋪蓋,連那茶杯都是雕刻着飛龍。
“小妍兒,帶大哥哥去找大姐姐可好?”小宸摸了摸紫衣小女孩的額頭,微笑說道。
“好。”紫衣小女孩點點頭。
正當兩人準備離開堂屋之時,突然一聲,讓小宸止步。
“這麼快就到了?”
那屋外傳來那老官家那劃破蒼穹的聲音。
“陛下來啦!陛下來啦!”
瞬間,那原本還在忙碌的僕人們紛紛在院子集合,等待着家族族長到來。
那宇文霸,一身寬大黑衣,那胸膛之面,繡着一條黃色的飛龍。
也不知道是哪位巧手的婦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繡出如此栩栩如生的飛龍。
身旁,葉靈兒在其左,煉藥公會在其右。
身後跟着那年輕的族人。爲首的便是一明,一身純潔的白衣,左胸口佩戴着一枚紫色煉藥公會勳章。
在其後,便是義城的一些一流家族,其中,就有那滿臉沮喪的吳家,還有那沉默不語的趙家。
想當初,這兩家在一起,行狼狽爲奸時,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半路出現的黑馬居然讓宇文家族一躍而起,成爲義城的第一家族。可是,他們也已經明白,要麼靠攏,要麼滅族。
足足上百人,來到院中。
宇文霸揮揮手,那些僕人紛紛拱手告退,的確,在這樣的大場面,一些僕人是沒有資格站在這裡。
此城,雅雀無聲。
一陣陣鐵蹄聲,讓衆人心驚膽跳。
可聽到皇帝的偉績時,衆人又深深吐了一口氣。
街道兩旁,那子民紛紛下跪,也有一兩個微微擡頭的子民,卻被身旁的子民一把按倒。
“你不要命了?”
但是卻有一些僥倖的子民想一睹龍顏,卻被那手持銀槍的黑甲士兵的陣勢下的雙腿一軟,癱在地上。
隨着那沉重而有序的腳步聲緩緩撼動地面,整齊劃一的步伐,那充滿殺氣的眼神,這南國僅此一人。
當黑甲士兵走過時,足足一里地,才見到一字並開的黃色鎧甲,頭戴將軍盔,左手牽馬,右手緊握腰間的佩刀,怒視着前方。
街道兩旁有些修煉者也能聽到那屋檐之上,輕踩屋瓦的飛客。那些黃色鎧甲將軍每四人一排,卻也難爲了這義城的街道。
豎排五十排,好傢伙,兩百人!
這南國的將軍恐怕都來了。
在其後,便是一些手持不一樣武器的頭戴將軍盔的黑衣男子。披着紅、白、黃、黑四種戰袍,威風凜凜,看這氣勢,看這那臉上的刀痕,就是殺過人,立下汗馬功勞的有功之人!
不多,區區數十人而已。
只不過,他們很納悶,皇帝在十天前密令傳旨,要求他們十天之內務必趕到義城旁的青龍鎮。
這可嚇壞了青龍鎮的地方官,着手安排着接待。
當這些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聚集一起時,那聖旨上寫到。
見一人!
那些將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不知所云。
什麼人居然要我們去見?
難道是未來的太子?
可陛下還尚未納宮呢!難道是皇帝在民間認識哪家千金,風花雪月,良宵過後,得一子?
各位將軍驚訝的望着彼此,會心的笑了笑。這就對了嘛。要不然爲何這麼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