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的情況?”我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不等馬七七問出來,我就問了。
樊守聽到我的聲音,朝我看過來,俊朗的臉上,表情凝重:“老婆,你還記得樊瘸子之前給汪洋下的血蠱吧?”
提到這事,我猛地想起來之前汪洋中血蠱的事情,當時,他還回到大樊村讓樊守幫他的忙除蠱,可惜到最後也沒除掉,因爲必須要樊瘸子的血才行。但後來樊瘸子死了,也不知道汪洋怎麼解開陽血蠱的。
“記得,怎麼了?”
樊守沒有及時回答我,而是伸手從兜裡拿出一小瓶的綠色藥水,擰開蓋子,一邊倒在汪洋的嘴裡,一邊朝我說道:“汪洋的身體裡的血蠱,一直沒有除掉,但是能活這麼久,恐怕是服用劇毒的毒物遏制血蠱。現在他護心的冰刃蛇蠱都被迫跑出來,說明他身上的血蠱蟲已經無法用一般的毒物來控制了。哎,我一直以爲他買百毒屍是爲了煉屍油引毒物制蠱害人,原來不是,他是用來續命的。可惜啊,百毒屍被那兩個女人給扔了。汪洋時日不多了,他肯定着急去找活蠱人墓,尋找活蠱人返老還童的法子和真正的蠱術秘籍。”
樊守提了兩遍真正的蠱術秘籍了,所以,我這次沒有放過機會,追問他,“什麼叫做真正的蠱術秘籍,之前的那本我燒掉的不是真正的蠱術秘籍?”
樊守這會把綠色的藥汁給汪洋倒進嘴裡之後,汪洋輕咳了兩聲,就把我們的注意力拉過去了,樊守也因此沒有回答我。
汪洋咳嗽完,就虛弱的睜開了眼睛,當眼神變得清明之後,虛弱的張合了一下脣瓣,對樊守道:“你來的正好,今天……今天下午你就帶我們去尋找活蠱人墓。”
“這也太急了吧……”樊守爲難道。
我挺佩服汪洋的,如果我昏迷了好久,然後醒過來,看到身邊的人一定很奇怪,會問一句你怎麼在這什麼的,可汪洋卻沒有,只是很平淡的交代接下來要做什麼事。
“我要是死了,你兩個孩子的降頭可就沒法解開,到時候,只會精神崩潰,意識恍惚。”汪洋半眯着眼,冷冷的盯着樊守威脅道。
樊守聽他威脅,氣的擰緊濃眉,“我是覺得你這身體現在虛弱的和個娘們似得,怎麼能跟着我們去找活蠱人墓啊?”
“守哥,活蠱人墓是怎麼一回事?”我倒是被他們的話說的雲裡霧裡的。之前不是找到了那本蠱術秘籍了嗎,現在怎麼又來找?
估計我問的問題也都是馬七七和樊石頭想問的問題,一個個都朝樊守投來詢問的目光。
樊守也不賣關子,深吸了口氣,用腳勾起飯桌邊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下去,然後仿若無人的把我拉到他腿上坐下,圈住我的腰,朝我解釋道:“老婆啊,這就說來話長了。傳說最早養蠱的人是炎黃那時候,不過,那時候的人養的蠱蟲都是小蠱蟲,都是害人的。真正蠱術發展起來的是在幾百年前清朝初期的時候,那時候苗蠱族的蠱術到達了登峰造極的程度,當時最有名、蠱術最高的一名巫蠱師叫做“奎三”,他養蠱養到最後,發現毒物被蠱化之後,或多或少都能延長壽命。他就受了啓發,覺得如果人也變成蠱,會不會也能延長壽命呢?
於是,他利用畢生所學的蠱術,開始給人的身體裡養蠱,現在的什麼血蠱、護心蠱、護身甲蟲等,都是他那個時候研究出來的。其他巫蠱師都覺得他不可能違背自然規律,能夠延長壽命,成爲長生不老的人,可他就是沒放棄。傳說,在他九十歲那年,終於研究出來了這種長生不老的蠱術,隨即,從九十歲老頭子變成了年輕的小夥,但是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別的巫蠱師得知他研究出來這種蠱術之後,就逼迫他說出方法。
可他自然不肯把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蠱術傳給外人,所以,這些巫蠱師就拿他的家人威脅他,先後害死了他的徒弟、子孫等身邊重要的人。讓他痛苦不已。他才知道,這種活蠱術是害人的邪術,於是,開始用蠱操控傀體人,自修了一座活蠱人墓,活生生的把自己關在棺材裡,守着自己的蠱術秘籍。
據傳,當時他怕自己的墓會被盜,特意找來三個蠱女徒弟,爲他守墓。並且給了這三個女徒弟一人一個顏色的玉蠱瓶,目的是爲了讓她們養出極品蠱蟲,守護着陵墓。那三個玉蠱瓶就是三種顏色的,白色、紫色和紅色。
我現在手裡的就是紫玉蠱瓶,汪洋那有個白色的玉蠱瓶,是上次他從民嫂那奪去。我估計,那個一米長的小棺材裡放着的女屍,應該就是三個守陵蠱女中的一個。”
樊守解釋到這,馬七七氣憤的一把揪住汪洋的衣領,“原來你殺我阿爹,真的是爲了白玉蠱瓶!什麼要讓我阿爹成爲活蠱人,什麼要我們馬山寨的人成爲唯一會蠱術的民族,都是你騙走他手中玉蠱瓶的幌子……我至今都搞不明白,一個玉蠱瓶,值得你把我們馬山寨全村的人都害死呢?”
“一個玉蠱瓶確實不值得,可如果能讓你們誤會樊守,讓他背這個黑鍋,我自然願意冒險一試。”汪洋這會朝馬七七冷冷的笑道,“再說,也是你阿爹先不仁我才後不義的。”
聽到汪洋這話,我就想起之前他污衊我殺馬金的事情來。氣的我牙根都癢癢。
“你混蛋,我要殺了你!”馬七七看到他態度這麼囂張,氣的從腰間拽出一把匕首就要桶汪洋。
可汪洋卻依舊掛着笑,一點也不畏懼馬七七手裡的匕首。
即使處在劣勢,汪洋這冷傲的氣質也不會受到影響。這會馬七七見他笑,舉起匕首就要刺進他的脖子上,我見狀,生怕汪洋死了,孩子們身上的降頭沒法解,成爲意識混亂的傻子。
所以,伸手就要去奪馬七七手裡的匕首,可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樊守比我先一步的捏住了馬七七的手腕,直到她吃痛的手一鬆,匕首就脫落掉地,發出一聲脆響來。
“師傅,他殺了我全村的人,我要報復回來!”
馬七七打算躬身重新撿匕首,可樊守一腳給踢開了,“你要報復他我不管,可是,現在你殺他我就不能坐視不理了,因爲,你殺了他,我的孩子就得瘋。”
馬七七聞言,這纔像是恢復了一點理智,深吸了一口氣,從汪洋身上收回目光,“我暫時就放過他一馬,等回頭守白守玉的降頭解開,看我不殺了這混蛋!”
話末,她躬身撿起地上的匕首,就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去外面了。
看着馬七七離開屋子,樊守就對樊石頭吩咐道:“石頭,你也出去吧。”
樊石頭從來不敢違背樊守的命令,所以,就趕忙也離開了。
他們離開之後,樊守就把我摟的更緊了,但話卻是問汪洋的,“汪洋,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阿姆留在地洞裡的那本蠱術秘籍不是真的的?”
“我早就知道了。還記得大樊村祠堂的壁畫吧?”汪洋這會好像恢復了點力氣,單手撐着涼牀的邊緣坐起身,身子靠在牆上,目光虛弱的看着我們這邊。
那個壁畫我記得,因爲當初我伸手在牆上留手印的時候,看到過。
“記得,不過,那個壁畫上的字被人破壞了,別告訴我,你還看到了那上面的內容。”樊守問道。
“那壁畫是我破壞的。”汪洋淡淡的道。
“你破壞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和樊守同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