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魔?”我不解的望着他問道。
樊守就從快要燒塌的房子那收回目光,看着我回答道:“是這樣的,我們巫蠱界,就像你們城裡的公務人員,也是分級別的,初級的是瞭解一些蠱術的人,叫做蠱衆;
踏入蠱術界跟着師傅學巫蠱術的,叫做蠱徒;
等蠱徒出師了,能收自己的徒弟了,他就成爲了蠱師;
而蠱師上面有專門管理他們,不讓他們亂來的就叫蠱公,但這個蠱公的蠱術能力不一定會超過蠱師,只不過是名望在蠱師之上,或者是由老的蠱公讓位得來的位置,比如我,就是剛到蠱師級別的時候,我師傅把蠱公的位置傳給了我,我因此成爲了這個村寨的蠱公。
但蠱公不是最高級別的,當蠱公到了會養毒幻蠱蟲,自身百毒不侵,能幫助蠱衆除蠱救命的時候,就升了級別叫做蠱神;
可是,當到達蠱神級別的巫蠱師並不除蠱救人而是害人的,就叫做蠱魔!神、魔因爲善惡之分,叫法也就不同了,但能力是一樣的。
蠱神和蠱魔也不是頂級的,最頂級的是自身化蠱的活蠱人!到了這個級別的巫蠱師,據說可以長生不老,不死不滅。當然,目前爲止,活蠱人只是個傳說。”
他詳細的和我敘說了一下他們巫蠱界的級別之後,我唏噓不已,“沒想到,這個養蠱還分級別啊……不過,你剛纔說那個蠱魔,他應該是在你的上面,而且還百毒不侵……那麼你怎麼對付得了他啊?”
“他百毒不侵是因爲吃了很多年毒蠱蟲的原因,不算多厲害!如果我們也吃那些蟲子,很多年之後,也會百毒不侵的……”說到這,樊守突然濃眉一挑,猛地一拍手道,“對了,我們今天能夠化解血蜘蛛的毒,肯定和我們吃了烏金水蛭原因有關!哈哈哈!以前只聽師傅說烏金水蛭可以延年益壽,包治百病,沒想到吃了之後,還可以百毒不侵啊!一定是師傅怕我養這種邪毒的烏金水蛭投機取巧達到蠱神級別,所以故意不告訴我這些!這死老頭子,真夠狡猾的。”
這人,居然罵自己師傅是死老頭子……真是粗俗!
他在那興奮不已,我卻望着燒燬了的房子犯愁。這破房子都沒了,以後我們住哪去啊?
樊守獨自在一邊樂了一會後,看到我滿臉愁容的看着着火的房子,伸手搭在我肩膀上,將我往他寬闊的懷裡一拉道:“老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沒地方住的,但是咱家的蠱蟲是燒沒了,我得重新去養蠱蟲,得費點時間和精力。”
我倒是對蠱蟲沒興趣,對住的地方很在乎!
“那我們住哪啊?”我嘟起嘴看向他。
他卻無奈的嘆了口氣,指了指山下的村口處,“只能暫時去找那個礙事鬼去了。”
“礙事鬼?”
樊守沒有回答我,而是拉着我往山坡下走。走下去之後,看到樊子還在那打滾堵着路,樊守一腳給他踢一邊去了,然後牽着我的手,走向村口。
這還是我從拐賣到這,第一次到村口的地方來。我忍不住往村口外面的路看去。發現那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山石路,不足三米寬,小車是進不來,摩托車勉強可以。要是步行下山的話,這麼長的路,真不知道要走多久!
所以,我猜我被拐賣之後,是被摩托車拉上來的!
“別看了,你逃不掉的!”樊守見我往村外瞄,拉了拉我的手,往村口一間亮着燈的木頭做的二層小樓走過去。
我失落的嘆了口氣,目光就移向這座小樓,發現小樓的二樓老式帶花紋的玻璃窗上貼着兩個十字架的符號,心裡一喜,這會不會是診所啊?那麼汪神醫會不會就在這?
他可是這個村子裡唯一想救我出去的人啊!
我激動起來,呼吸都不穩了。
樊守這會已經鬆開我的手,來到診所門口,將木頭門拍的震天響:“汪洋,快點開門!”
汪洋?
看來樊守真的是來找汪神醫!太好了!
不一會,診所的門被人從裡面拉開了,然後穿着一身白色背心和九分窄腿馬褲的英俊男人出現在了門內,屋內的日光燈照射下,他整個人如同天堂上的神,優雅脫俗。
他確實是那天帶着兩個青年準備救我的汪神醫!
這會他詫異的皺着濃密的一字眉,掃了樊守一眼,“阿守,你怎麼來了?”
話末,他往樊守的身後的我看了一眼,眼中浮上憐憫之色。
“我來借宿!我家被樊子那混蛋給燒了。”樊守簡單說明來意,不等他允許,就拉着我走進汪洋的診所。
我進去的時候,正好肩膀碰到了汪洋的胳膊,發現他的胳膊好涼。身上也有一股子藥味。估計他常年和藥品打交道的原因導致的。
進屋後,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診所的一樓放了五六張病牀,牀單潔白,被子疊得很整齊,可見汪洋是個很利索的男人,不像樊守……哎……
就在我收回打量屋子的目光時,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辦公桌上有一部手機!而且,款式還不舊……我的呼吸有點不穩了!忙別過頭,當作沒看見。心裡卻在想,太好了,有手機!如果是汪洋的,我就可以拿着手機報警了!
“你們借宿倒是沒有什麼問題,畢竟我這的病牀多的是。可是,我不知道,樊子爲什麼要燒你們家啊?”汪洋從病牀那邊,搬來兩張凳子遞給我和樊守,看我們坐下後,納悶的問樊守。
樊守就把我們今天中了血蜘蛛毒昏迷在家門口,然後樊子潑柴油要燒我們的事情告訴了汪洋。我發現,樊守嘴上一直說汪洋是礙事鬼,可心裡還是很信任他的。
汪洋聽後,氣憤道:“這樊子也是太過分了點!不過阿守,民嫂母子身上中的血蜘蛛的毒,真不是你弄得?”
“怎麼可能是我,我殺他們母子,對我有什麼好處?!”樊守不耐煩的白了汪洋一眼。
汪洋目光就移到我身上,看到我的臉之後,很快又不自在的別開了,“可樊雅說……說是這位小姐帶來的血蜘蛛,懷疑她是馬山寨蠱魔派來的蠱徒。”
“樊雅簡直在胡說八道!”說話間,樊守從褲兜裡掏出一個身份證遞給汪洋,“這是我老婆的身份證,你好好看看,怎麼會是馬山寨的人!再說,你看看她這細皮嫩肉、弱不禁風的樣子,怎麼可能是身強體壯的蠱徒女?”
樊守說話的時候,還捏了捏我的臉頰,弄得我好羞辱!
我煩躁的拍開他的手,扭過身懶得理他了。可他卻不在意。
汪洋接過身份證後,正反兩面都仔細看了之後,目光落在我身上,語氣不忍,“樊守,人家一個好好的城裡姑娘,你就這樣給……哎,這件事,你做的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這是違法的!”
不知道爲什麼,汪洋這話一說出來,我心好痛,低着頭,忍不住默默墜淚了。我好委屈,好想家!終於有個人同情我,可憐我!
樊守見我哭,忙一把從汪洋手裡奪過我的身份證,一邊揣進口袋,一邊朝他道:“我們的事情,你不用管!對了,你趕緊去我家下山路口那邊,找人把樊子擡回家。”
“他……他怎麼了?”汪洋很快就被樊守轉移了注意力。
“哦,沒什麼,他害我的時候,不小心被我兜裡的血蜘蛛咬了一口,哎……這輩子恐怕是癱在牀上,不能說話不能動了,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啊!”樊守說出一句文鄒鄒的普通話,讓我微微有些詫異,他不像是不識字的山野莽夫啊!
不過,樊守這分明就是在撒謊啊!
可汪洋聞言,一點都不懷疑他的話,而是忙轉身拿起手機,不知道撥了誰的電話,吩咐道:“快去樊守家的路口把樊子給我擡過來!”
吩咐完,他就急忙去了醫藥櫃子那裡,拿出一些解毒的藥品什麼的。
樊守看後,不屑的笑道:“這些東西沒用的!別浪費力氣了!”
“那我也不能見死不救!”汪洋白了他一眼。
他這話讓我很佩服,覺得他確實有醫德!我記得在醫大新生歡迎會上,校長就說過,進了醫大,就要學會四個字:生命至上!就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作爲醫者,一定要把患者的性命放在第一位。我看汪洋就是這種醫者。
很快樊子就被兩個矮小黝黑的小青年擡到了汪洋這,汪洋簡單給樊子用藥水擦了擦身體,又打了一針抗毒血清之後,見根本起不到效果,只得放棄的嘆了口氣,讓兩個小青年給樊子擡回家了。
樊子走後,汪洋就朝樊守道:“後院有淋浴,你們洗洗再睡吧,我先上樓休息了。”
說完,脫了手套,在屋內的木頭臉盆裡把手洗了,就上了樓。他一上樓,自然把手機也帶上去了!我暗自嘆了口氣,這時樊守卻拿來兩件嶄新的白大褂遞給我,然後拉着我的手,帶我去後面的浴室洗澡。
浴室是很簡易的用木頭圍着的,上面按了太陽能的淋浴,很老實的那種,我終於來這第一次洗了熱水澡,很是舒服。因爲裡面太小,所以樊守沒和我一起,不然,我敢肯定他非要進來和我一起的!
我洗完樊守進去洗了,我見狀,忙輕手輕腳的離開進了屋,然後步伐飛快的上了二樓,二樓三間屋子,我並不確定汪洋在哪間屋,只看到一個屋子開着燈,就推開門就往裡進,可一進屋,我傻眼了!
我看到汪洋正在換衣服……
“你……你幹嘛?”汪洋忙動作利索的拽了一件衣服擋住身體,尷尬的喊了一句。
我羞的趕忙捂住臉,別過身,“對不起,打擾了,那個,我……我是想求您借給我手機用一下的!”
雖然閉上了眼睛,捂住臉,可我的腦海裡還是浮現出他看則瘦,實則健壯的身材,臉燙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