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答他,因爲我不想理他。對於這種殺人不眨眼的人,我是憤恨的。
汪洋似乎知道我不會回答他,苦澀的一笑之後,就自己回答道:“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爲你付出多少……”
說完,我感覺身子猛地一震,好像是汪洋放下了他的一隻腳,隨後就聽到他痛苦的悶吭聲,我驚愕的擡頭望向他,他居然低頭看着我臉上全是冷汗,表情也特別的痛苦。
而這時,他的腳下傳來蟲子啃咬肉的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居然被巨甲蟲幼蟲啃咬了,也不肯放下我!
“汪洋,我不要欠你的人情,放開我!”我伸手拍打着他的胸口處,朝他喊道。
他的胸口比樊守的可單薄多了,拍打他胸口時,沒有肉的柔軟感,有的只是骨頭的悶悶聲。
“如果不能讓你愛上我,讓你記住我也行。”汪洋說話間,語氣都很緩慢,顯得很痛苦。
我這一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汪洋這個人總是這樣讓我無所適從。對我好的時候,可以連命都不顧。對我壞的時候可以連我的命都不顧……不,好像從未真正傷害我的性命。
“呃……”
汪洋身子開始顫顫巍巍的了,腳下蟲子啃咬他腿的聲音,越來越強烈,讓我心裡憋悶異常。
“你不是半蠱人了嗎,怎麼現在任憑這些巨甲蟲幼蟲啃咬?!”我忍不住發出疑問。
汪洋不是很厲害嗎?現在怎麼會變得這樣沒用了?
汪洋沒有回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沒力氣了,還是無言以答,反正隨後我見他額頭滲汗,緊呡着脣。
“呃……”
走了能有三步距離之後,他腿一屈,單膝跪在了地上,只聽咔嚓一聲,他好像壓死了一些巨甲蟲的幼蟲,同時也在一瞬間,朝自己的鎮獸蠱大喊了一聲,“斯洛!”
他一聲喊那隻在洞頂上倒掛着的鎮獸蠱,猩紅的眼睛猛地朝我這邊看過來,下一刻就一下俯衝到我這,還不等我反應過來,汪洋就把我往外一拋,黑色的鎮獸蠱就猛地一把用四肢抱住我,護着我摔倒在地。
我因爲摔倒在黑色的鎮獸蠱身上,所以,並沒有摔得多厲害,只是我回過神來,往汪洋那邊看去的時候,發現他居然和蛟蛟一樣,都被那些巨甲蟲的幼蟲一層層包圍了!
“怎麼會這樣?”
我呆呆看了兩秒鐘,以爲會有奇蹟出現,比如汪洋突然從巨甲蟲幼蟲的包圍中衝出來,身上金光閃閃什麼的,可是,現實就是現實,他並沒有從巨甲蟲幼蟲的包圍着衝出來,相反,巨甲蟲的幼蟲還將他包裹的更加嚴實。
在他的臉被巨甲蟲幼蟲包圍的那一刻,我心裡一緊,吼道:“汪洋我不相信你會死……你一定是在騙我……”
汪洋擡起頭,臉上扒着好多的巨甲蟲幼蟲,它們吸完血啃完肉之後,身上從透明色,變成了血紅色,這讓我清楚的知道,汪洋的血肉,確實被這些巨甲蟲幼蟲啃咬了!
汪洋他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
本以爲汪洋這大魔頭死了,我會很開心,可這一刻,我開心不起來,有着內疚感覺,特別是他現在看我的虛弱眼神,即使在即將死亡的這一刻,他的眼神都是傲然和自負的,彷彿在告訴我,‘我就說過你會記住我了。’
肺裡一陣陣的抽痛,就像心痛一樣。
我命令他的鎮獸蠱斯洛去給他周圍的那些巨甲蟲幼蟲噴火,可是斯洛卻一直處於護我的狀態,不去靠近汪洋。
這才讓我想起來,汪洋的蠱蟲都是這樣的,只要是汪洋下的命令,它們都會去執行,因爲,如果不執行就會收到很重的懲罰,所以,它們都在他下個命令下達之前,不會違抗他上一個命令的。
難道汪洋這次真的就死了?
就在我束手無策的時候,突然,我背後傳來吱吱的叫聲。
“吱吱……”
我趕忙回過頭,只見吱吱和樊守正往我這邊疾步跑過來。
只是樊守的額頭處,有一塊很大的傷口,正流着血,身上的衣服也不整齊,看起來,剛纔有過劇烈的爭鬥。
“老婆……?”
“守哥,快點救汪洋和蛟蛟!”我一見樊守跑過來了,心中一喜,不禁脫口而出。
然而我這句話一出,樊守的步伐停頓下來,此時,站在我十幾步距離的地方,目光變得複雜,“你說什麼?”
“汪洋他和蛟蛟都被巨甲蟲的幼蟲圍困住了。”我伸手指了指巨甲蟲幼蟲那邊,哪知剛伸手,胸腔裡的毒氣又像是發作了,痛的我眼冒金星,就連肚子裡的寶寶似乎也感應到了,很快就開始翻攪起來,弄得我肚子也傳來劇痛。
樊守見我痛苦,趕忙又疾步跑過來,然後趕走了汪洋的鎮獸蠱,就抱起我,“走,我們趕緊離開這,讓吱吱噴火燒了這些巨甲蟲的幼蟲。”
“不……汪洋和蛟蛟還在那……”我被他抱起之後,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忍痛朝他喊道。
喊完,我感覺下身劃流淌出一陣溫熱的液體。
樊守好像也感覺到了,“老婆,你……你怎麼了?”
樊守畢竟是男人又不懂醫術,所以,這會並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面含驚慌的表情,看向我的腿處。
我順着他的目光,艱難的看向下身,當看到衣服上沒有鮮紅色,而是想水漬一樣的透明液體從身下流淌的時候,我立馬慌了,“我……我恐怕要早產!”
“什麼?”樊守慌了,立馬手一抖,就放我坐在地上,自己脫下外套給我鋪在地上,讓我躺下來。
這個時候,我還是指了指巨甲蟲幼蟲方向,很認真的和他說:“救汪洋和蛟蛟……”
“蛟蛟不會有事。至於汪洋,我纔不會救他,他就是個狡猾的惡魔,死了,更好!免得我動手解決他!”樊守兇惡的瞪了一眼巨甲蟲幼蟲那邊。
此時,巨甲蟲幼蟲已經徹底將汪洋包圍住了,恐怕就算是樊守去救他,也無濟於事了。
我本拽着他衣襟的手,就鬆開了,這時,從他胸口處,掉出一本藍皮古書,我心一詫,“你……你找到蠱術秘籍了?”
樊守也不瞞我,點了點頭,就伸手撫摸我的小腹處,問我怎麼樣了。連掉到地上的蠱術秘籍都來不及撿。
可見,他並不在意這蠱術秘籍。
要不是爲了我安全生產下寶寶,估計他都不會來尋找蠱術秘籍。
我卻將目光盯在蠱術秘籍上,滿心裡的好奇,伸出顫抖的手,拿起蠱術秘籍,翻開要看,卻被樊守一把奪去了,“這書邪的很,你看不得。”
我心裡有些失落,要是有力氣,肯定和他爭辯幾句。可是,現在我全身都疼,尤其是肚子,更是痛的快要熬不住了,所以,就沒有和他多爭辯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喊痛了。
樊守見狀慌了神,忙問我該怎麼辦。
這時,吱吱也得到了先前樊守的命令,去燒那些巨甲蟲的幼蟲了,可很快,火裡一下竄出來一個全身着火的人影,不用猜就是汪洋了!
只聽他“啾啾啾”的叫喚着,緊接着就朝我們這邊搖搖晃晃的走來,身上的火也一片片掉落下來,原來掉下來的是圍在他身上的巨甲蟲幼蟲!
“汪洋……?”我忍着痛,不可思議的發出一聲呼喊。
這讓樊守不滿的吼道:“汪洋不死,激動什麼!他可是惡魔!”
“我不是汪洋……先生、太太,是我!”
就在這時,汪洋身上所有圍着的巨甲蟲幼蟲都落下來了,汪洋本清秀的臉上,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可怕傷痕來,着實讓我看着興奮起來。
因爲太血腥的感覺!
“蛟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