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大概有二十多秒左右,只有反覆的敲擊聲,而且背景音十分吵雜,敲擊聲到後面有兩聲幾乎聽不清,都被“茲拉茲拉”這種干擾的聲音所取代。
“這會是我父親郵的?我奶奶說我父母一定是被冥昱教抓了,若是我們得了歸墟之心,他們必會以我父母的性命要挾。”我面色凝重的說道,幻想着若是真的那麼一天的到來,我應該去怎麼應對。
“這敲擊聲有些像隱調局的暗語,類似於摩斯密碼。”肖老皺着眉頭說道,說起隱調局的暗語,我曾在岱輿古國之中的水陣見識過,那時候被洞中的敲擊聲所吸引,肖老便說這是隱調局的暗語,我們便深入洞中探查,卻看到了鄭黎局長的“屍身”,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敲擊聲到底是怎麼回事,鄭局長已經喪生在八卦鬼城之中,這件事情也許永遠都成爲謎團了。
“這敲擊聲翻譯過來是什麼意思?”我急忙追問道。
杜局長又將錄音播放了一遍,肖老閉着眼睛皺緊眉頭仔細的聽着,不時用手在腿上打着節拍,聽到最後之時,肖老突然睜開了眼睛,似乎很詫異。
“你應該聽出是什麼意思了吧。”杜局長問道。
肖老點點頭,“最後的兩聲實在聽不清楚,判斷不出長短,連不成正常的一句話。”
“不錯,我們的人也至少聽了幾十遍,也都無法判斷最後兩聲到底什麼意思,隱調局的暗號變化之多,這最後兩聲判斷不出,實在不能完全體會個中的含義啊。”杜局長唏噓的嘆道。
我在旁邊急的直跺腳,“到底什麼意思,你們誰能告訴我一下——”
肖老跟杜局長對視了一下,然後說:“最後兩聲的緣故,判斷不出整句話的意思,只能勉強翻譯出幾個關鍵詞語,沼澤,鬼樓,金不換……”
我頓時一頭霧水,這三個字基本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根本連不成一句話,看來最關鍵之處還在後兩個密語之中,可是現在完全破解不開。
“我看這一定是個陰謀,你們說君揚的爸爸要是想說什麼,直接說話就好了,弄個什麼密語幹嘛?估計是冥昱教在裝神弄鬼。言情小說吧”楊燦燦聳聳肩說道。其實燦燦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若是有時間錄音爲何不說話,總之一切很匪夷所思。
“先拋開這個不說,還有一個是更讓我覺的難以置信的。”杜局長皺着眉頭說,“你們剛剛聽到最後一部分有很嚴重的雜音了,我曾找過相關的技術部分試着分析產生雜音的原因,他們回覆說應該是當時產生了很強的磁電波而干擾了,而之前並未出現,你們可知道只有突然出現了超自然的東西,纔會如此。”
“超自然的東西?”我和付馬齊聲重複道,“什麼是超自然的東西?”我難以理解的問,其實在我眼裡隱調局的人就算是超自然的了。
“所謂的超自然,是不應該再我們世界出現的東西,最簡單的比方就是鬼,魂魄,靈體這些東西,從歸墟的洞裡爬出來的那些生物都是超自然的,當然鴻天不算。”杜局長解釋道。
“奧——”我拖着長音,“那殭屍什麼的算嗎?”
杜局長搖搖頭,“殭屍只是人屍身的一種變異體,這個不算。”
我突然一激靈明白了什麼,“你是說在這個敲擊的錄音最後出現個什麼靈體,所以影響的聽不清?”
杜局長微微一笑,“正是,這也許就是他只能敲不能說話的緣故,我們還找技術過濾了雜音,去除了敲擊聲,最後剩下的聲音你們聽了一定會大吃一驚。”
杜局長打開了電腦裡另一個聲音文件,前面都是空白,因爲他們去除了敲擊聲,到最後兩聲的時候,卻隱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再說話,杜局長放大了音響,一個女人輕笑了一聲,然後拖着長音說,“周——君——揚——”雖然聲音很小,語氣卻惡毒至極,一字一句彷彿恨不得吃了我,聽完讓人不覺毛骨悚然,一股寒意從腳底流到了腦尖。
衆人都看向了我,我頓時也蒙了,“這是……”我遲疑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杜局長用辦公桌上的電磁壺煮了一壺清茶,一人給我們倒上一杯,他端起面前水霧繚繞的杯子,輕輕吹了吹,道,“這件事我倒是有些看法,這是不知道是否正確,所以想看看你們的意見,不過先請肖兄解釋一下那密語裡的金不換吧。”杜局長說完,輕輕的喝了一口茶水。
肖老“恩”了一聲,“這金不換在付馬受傷之時我曾多次提過,八公收藏的醫術中有所記載,金不換乃是療傷聖藥,幾乎可以治癒一切外傷和超自然之力所受的傷,同時還能大大增強通神之力,這一點跟紅珊瑚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這東西詭異的很,金不換屬陰性,據說它散發的出來的氣味極其招孤魂野鬼,所以別說找到這東西了,就算見到能取出來也是很難的事情,如果真能找到這金不換,付馬的傷就能治好了,甚至可能比之前還厲害。”
“如果找到了,曦雨的眼睛也就可以治好了?”我追問。
沒等肖老回答,姨奶點點頭,“不但可以治好,也許還會得到其他的能力也說不定。”
肖老“恩”了一聲,表示同意姨奶的觀點,“杜兄,你剛剛說有什麼猜測,繼續說。”
杜局長放下茶杯,清清嗓子,說:“我年輕之時剛進隱調局的時候,接過一個案子,對了,君揚可能還不知道,咱們隱調局主要的工作是接一些百姓解決不了,卻影響比較嚴重的事。”我點點頭,我一開始還真以爲是專業對付冥昱教的呢。
杜局長繼續道,“那個時候我還不是局長,只是剛剛加入隱調局,上頭派我們幾個人去大慶的一個地方查一座怪樓,之所以叫它怪樓,是因爲沒有人知道這樓是什麼時候建的,從建築的風格也看不出是哪個朝代,有些歐式的風格,但有點像清朝的宮殿,總之說不清,我們查遍了史書,也沒有關於這座樓的記載。”
“哦?這樓倒是有意思,什麼樣的樓啊?”楊燦燦看上去十分感興趣。
杜局長喝了一口水,“說起來也很奇怪,這樓有三層,看起來很像現代的樓房,但是牆幾乎都是用黑土壘起來的,也就是說這是一座土樓。”
“土樓?”我驚訝的說道,“我們家以前住在郊區,隔壁的鄰居就是土牆,那東西最不結實,估計這土樓建造的時間應該距離現在不太遠。”
“彆着急啊,還有更奇怪的。”杜局長不緊不慢的說,“這土樓雖是三層,頂層都是原型的歐式圓頂,可是外觀又類似清朝園林,奇怪的是這座樓我們根本靠近不了,因爲它建在一片巨大的沼澤之中,以那土樓爲中心,方圓一千米都是深不見底的沼澤地,平常人根本就過不去,如果放在古代,這片沼澤地可能更大。”
“什麼?”肖老愣住了一下,“你確定看的不是幻影嗎?這怎麼可能,以土牆壘砌也就罷了,地基建在沼澤地之上,先別說怎麼施工,沼澤地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建築,只怕還沒蓋好就塌了。”
這突然讓我聯想起了古巴比倫的空中花園,難道這樓會像船一樣漂在了沼澤地之上嗎?我實在難以想象,我突然聯想起之前曦雨帶我們進了吳子涵的夢境之中沒看到了神秘大陸,看上去真實的很,卻是進不去,當時吳子涵說外面有一層物質,這大陸跟我們不在同一個時空,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說了下,肖老表示有可能,杜局長卻好像有話要說。
“君揚,你說的這個可能我們當時已經想過了,周圍並沒有大陣或是溟涬之氣的感覺,最重要的是,這樓誰都能看到,所以我猜想應該是真是存在,而且我查了當地的鄉志,那裡在民國之時曾發生過大地震,當時所有的房子都倒了,只有這土樓屹立不倒,但是也裂了一個大縫子。”
“哦?建造的還挺結實,巧奪天工啊。”付馬嘆道。
“不錯,不但結實,還有一點你們更想不到,幾周後,那大縫子居然自己癒合了,沒留下一點傷疤,我們去的時候,也根本沒有看到傷痕。”杜局長說的時候,帶着一種敬畏的語氣。
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這樓成精了嗎?自己能癒合自己的傷口——”
“那後來你們進去到那樓裡了嗎?看見了什麼?”楊燦燦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沒進去,越靠近那樓沼澤越深,我們之前也是採用了特殊的工具才能稍稍靠近一些,這樓本來也沒爲當地人帶來什麼危害,只是一直立在那裡當地人想知道是怎麼回事罷了,後來局裡有了別的事情,將我們調了回去,直到現在那座怪樓還是個謎,但是……”杜局長全身微顫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