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雲閣,這裡不提供遊客觀賞,但拍戲可以借用景地。
剛在花壇裡發現手指頭,我和趙隊長來到了二樓,二樓這裡也沒發現什麼,我們直接走上了三樓的陽臺,這個陽臺是單獨打造的,站在這裡可以俯瞰整個廣場的全貌。
三樓上,並沒有任何的線索,我嘗試着在其他方向找線索,比如身後樓下,北邊,西邊等等,四個方向我都仔細看過了,但並沒發現有用的線索。
遠處,燕京警察們在忙碌着。
我收回了視線,要是按照小梅生前遭受的情況來看,這裡應該有掙扎的痕跡,但三樓陽臺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於是我讓蘇小暖把劇組負責人喊過來。
一會後,劇組負責人匆匆忙忙上了樓,我問他三樓陽臺有什麼不對勁嗎?
劇組負責人環顧四周,思考了一會,他說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啊,本來三樓陽臺也沒放東西,這裡就是一個取景的場地。
我點了點頭,劇組負責人滿頭冷汗,他已經脫不了干係了,罰錢那都是小事情,要是被關起來就得不償失了。
許久,我在牆角找到一個菸頭,從菸頭的時間上看去,這個菸頭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依稀可辨這種香菸的牌子,中華香菸。
可能是下雨的緣故,菸頭已經被雨水給打溼了,而菸頭的“中華”字跡和泥土混合在一起,被陽光烘乾後,這菸頭就變得很奇特,我四處找了一遍只發現一根“中華”菸頭。
這是一個線索。
我問劇組負責人,這場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拍攝的?
劇組負責人說是三個月前,因爲他們是大型古裝連續劇,所拍攝的時間也很長,再加上第二個月陰雨連綿,不斷地有霧霾天氣,檔期就延後了許多次,要是拍攝完整場戲估計要五個月。
等於說,在劇情來這裡拍攝的時候,這裡是沒有菸頭的?
然後,這個劇情來到廣場拍戲後,這裡就留下了菸頭,那我又問這個翔雲閣你們拍過戲?
劇組負責人說拍過一場戲,但那都是在屋子裡,在翔雲閣外邊借景,可從沒上過三樓,平時也沒看見有人上去觀看,大家都對這種環境審美疲憊了。
“隊長,我心裡有了大概的情況,死者不是在這裡摔死的,剛剛來的時候,地面上沒有任何鮮血,即便是處理過那也會有痕跡,我們上當了。”
趙隊長沉思,目光深邃。
劇組負責人一愣神,他眨巴着眼睛說:“啥,啥意思啊?小梅明明是死在廣場上了,要是被摔死的話,只有翔雲閣嫌疑最大,你爲啥說上當了?”
我看了他一眼,沒打算給他解釋。
小梅確實是在廣場上死掉的,但她卻不是從翔雲閣摔下去的,第一,四周並沒有任何的血跡,哪怕是換地板什麼的,那和周圍地板不符合也是白搭,所以,地板造假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或者說,犯罪嫌疑人用化學物品塗抹了血跡?
可能性不大。
第二,小梅生前被犯罪
嫌疑人強暴過,要是在二樓被強暴,周圍怎麼可能沒有線索?
要不是在花壇裡找到手指頭,我幾乎相信小梅是從翔雲閣被摔死,可是,從小梅腦部受傷的程度來說,三樓的高度絕不會讓腦漿都流出來,從頭顱受傷程度是可以推斷樓層高度的。
現場醫生也說了,小梅摔下來的時候,並不是腦袋着地,應該是落地的時候,還碰到了什麼東西給阻擋了一下,要是從極高的地方腦袋着地,那我們可能看見一灘腦漿和血肉,哪兒有完整的臉?
因此,我敢斷定,小梅被害地點不在影視城,或者是有人制造了假象。
而且,受害人不止是小梅一個人。
我不相信犯罪嫌疑人會把自己的手指頭割掉,要是這樣的話,警方可以調查誰的手指頭沒了,那他不就要被發現了?
兇手是腦癱?
顯然不是,所以說兇手也在耍心機,但不管他怎麼耍心機,總是會有破綻的,我所發現的菸頭就是一個新線索。
影視城那是有監控攝像頭的,賊人敢在這裡作案,那說明他熟知這裡的地形,他可以順利地避開監控攝像頭,又能光明正大的對小梅進行侵犯,那至少要做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縱觀整個影視城,深夜的時候,保安基本上都是在打瞌睡,看電視,誰會真正的每一個小時去巡邏一圈?
沒有!
趙隊長思考好了,他說:“嗯,我也有這種覺悟,具體情況等醫院方面的報告,我們先去看看那些劇組人員。”
下了樓,我把菸頭給包裝好了,這條線索我不打算透露出去,我讓劇組負責人上來問話,要是今天的消息被泄露了出去,那說明,劇組負責人有問題,我們可以直接審問他就會得到答案。
同時,假設平時喜歡抽中華牌香菸的人,忽然戒菸,忽然換了個牌子,那麼就很明顯了,不管他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從他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來說,這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妥協。
那他和此案脫離不了關係!
穿過走廊,在一件偏僻的院子裡,三十多名劇組人員在其中,每個人都做了筆供口供,他們把最近的事情說了一遍,燕京警方轉告我們,要是拿不出證據的話他們可以自行離開,我們警方只能保證二十四時的拘留權利。
趙隊長點了點頭。
看着那些高矮不一的劇組人員,還有漂亮帥氣的演員們,我心裡默默無言觀察着他們,兇手在他們之間,每個人都可能是兇手。
往往那些殺人案,越是不可能的人,那他殺人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我第一步就鎖定了那些演員們,六個女人,四個男人,一些跑龍套還沒有過來,今天和他們沒什麼關係,最近的戲都是正戲。
跑龍套的要一個月後。
六個女人年紀差不多大,二十七八歲,正是事業的黃金時期,她們表現得倒是很淡定自若,也沒有因爲這件事而產生不滿,反正她們就是安靜地在等待着,反觀那些本事不大,卻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的男演員,這
點可見比他們強多了。
“你們誰有煙,可以給我一根嗎?”我向着這些演員說。
一會後,有個帥氣的男演員給我煙,我看了下牌子,居然是七塊錢的紅雙喜,我看了他一眼,這人我貌似在電視劇裡看見過,心中好感大增,我也是接過了他的一根香菸點燃,默默抽了起來。
在剛剛我要煙的情景下,我倒是看見了許多牌子,但唯獨不見中華香菸,我心中冷笑着,兇手的警惕性可真是高啊!
這年頭女人也抽菸,但我知道,這些女演員在外人面前是不會表露的,我也沒那麼傻去問女人是否抽菸。
在這種僵持的環境下,我忽然想到一個計策,於是我告訴他們三十多個人,我說這件案子已經有了初步眉目,你們很快就可以自由離開了,不要着急,最快兩個小時後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好消息,所以讓都大家樂壞了。
趙隊長默默看着,他知道我有破案的能力,所以,他儘量讓我主導這件案子。
佛四爺,蘇小暖,吳江僧三人並肩站着,默默關注。
院子內,一陣風吹響了院裡栽種的修竹,我看了眼天空中的黑玻璃,今天沒有月亮和星星,漆黑的夜空中似乎凝聚着一股怨氣,我知道小梅死不瞑目,她要看着兇手被嚴懲。
我笑着說:“兇手嘛我已經找到了,你們猜猜他是男是女?”
所有人都驚訝了,一些女演員問:“到底什麼人是兇手?”
“呵呵,當然不會是男人,兇手就只你們六個女人之中!”
整個場面都安靜了下來,他們腦海中迴盪着我這句話,那六名女演員的神態都不自然,但長期演員的素質讓她們表情不變。
我又觀察那些劇組人員,什麼燈光師,化妝師,服裝師等等,每個人表情都是不一樣,我心中有了個大概。
拍了拍手掌,我說:“好了,在場的男性朋友都可以離開了,但不要離開燕京範圍,要不然的話,一律視爲畏罪潛逃,請大家悉知。”
那些劇組人員都很驚訝,沒想到兇手是六個女演員之一,他們或許在想女人總是小雞肚腸的,爲了某些事情殺人很有可能,安慰了自己的心靈,所有人都陸續離開了這個院子。
燕京警察們看着,他們沒說話。
目送着那些劇組人員離開,我微笑了起來。
一會後,有個女演員實在忍不住了,她辯解說我們怎麼可能是兇手,請你們調查清楚,這對我們的聲譽有很大影響。
“兇手就是你!”我說。
她伸出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嘴巴動了半天,才說:“你說,我……我是兇手,你,有沒有搞錯?”
我擺了擺手沒讓她說下去,我讓其他五名女演員先回去,但我告訴她們,今天所有事情都要保密,要是泄露出去的話,你們都要承擔相應的責任,那些女演員們都點頭答應了,於是五個女人一起離開院子。
偏院中,一個漂亮的女演員眼中含着淚水,怨恨得看着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