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可是要求要讓着花上雪在宮裡頭住上三日,若是將人放出宮去,豈非是忤逆太后娘娘的意思,那罪名他可受不住,哪怕如今昭陽郡主舒可悅開了口,王公公只是略一猶豫,卻是並未答應。
“郡主,奴才亦是奉命行事,還請郡主莫要爲難奴才。”
舒可悅神色一僵,怒道:“既然你做不得主,那本郡主親自找太后娘娘說說此事,本郡主就不信了,太后娘娘會不答應。”
“若是如此,奴才定不會攔着。”
舒可悅跺了跺腳,卻是氣極,然而就算如此,她倒也未曾亂髮脾氣,而是轉身又朝着永壽宮的方向走去,臨走前還不忘說道:“你等着,本郡主定會求得太后娘娘恩許出宮的。”
王公公見舒可悅離開後,卻是微微鬆了口氣,看得出剛纔那番話說出來也是讓他心裡多少有些壓力。
花上雪不由望着舒可悅離去的方向,不由笑了。
約莫半小時的時間後,舒可悅回來了,那臉上的得意笑容泄露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
王公公並未離開,依舊在此候着,看到舒可悅臉上的笑容時,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恪守着本職,在那守着花上雪,不讓她隨意出宮,除去這點外,一切的照顧卻是沒有一絲怠慢。
“看吧,這是太后娘娘的手諭,本郡主跟雪兒姐姐立刻就要出宮,王公公你還不趕緊安排去。”舒可悅揚了揚下巴走到了王公公的跟前,將一張紙遞到王公公跟前,上頭只有一個字,‘允’,還有一個印鑑,確實是出自太后之手。
“奴才立刻安排。”王公公拿了那份手諭後不再多話,直接退下安排事情,不過片刻功夫。就已經將人找了過來,擡了兩頂小擡轎。
“多謝郡主相助,不勝感激。”花上雪朝着舒可悅福了福身子,表示感激。
“你是本郡主帶入宮裡來的。自然也要送你出去,不用爲這個說謝。你若是真的要謝,那就跟玉哥哥說聲,讓他接受本郡主便是,大不了咱們共侍一夫,權利無分大小,我還叫你姐姐。”
花上雪笑着搖了搖頭,“郡主今日之恩,來日定當回報,只是感情的事情不是用來償還恩情的。還請郡主諒解。”
舒可悅神色略有一絲失望,隨後撇開視線,一臉彆扭的說道:“哼,你放心好了,我纔不會因爲這點小事要挾你。只是試試你是不是一個有原則的人。現在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是處。走吧,趕緊出宮去,我還要去找玉哥哥呢。”
孩子氣的舒可悅說着率先上了轎子,催促着出宮。
入宮比出宮方便了許多,一路之上有着王公公與太后的手諭倒是暢通無阻,較之進來之時花費的時間還要減少了不少。
順利出宮之後。王公公回宮覆命,留下護衛護送二人前往白府。
馬車剛行駛了一段路,較之皇宮已經有些距離之後,花上雪叫停了馬車,從車上下來。
“你要幹嘛?”舒可悅探頭問道。
花上雪微微一笑,“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郡主請先行回府,處理完事情後,我自會回白府。”
“不行,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等會了白府後派人去做,一個人離開太危險了。絕對不行。”舒可悅搖頭道,不然花上雪單獨行動。
“就算是一個人,我也不會有危險,郡主大可放心。”
“不行。我不讓你走,來人攔着她,將雪兒小姐請回車上來。”舒可悅立馬下令道,頓時護衛就將花上雪圍住,一副請她上車的架勢。
花上雪望了眼圍着自己的皇宮侍衛,卻是並不擔心什麼,反倒是淡定的先將頭上那些略顯累贅的首飾取了下來撞在一個小布袋裡拋給了舒可悅。
“勞煩郡主代收保管,待得回到白府之時,再來取回。”花上雪說着轉身就朝着攔路的侍衛奔去。
“小姐請回。”侍衛不敢傷了花上雪,卻是經歷阻攔,六個侍衛圍在花上雪奔去的方向。
“我要走,你們能夠攔得住?”花上雪自信一笑,乘着六人顧忌不敢動手時,趁其不備出手點了四人的穴道,兩個人更是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一個過肩摔飛了出去甩到一邊。
待得其餘侍衛反應過來時,花上雪早已經施展輕功離開,離去前還遠遠傳來她的聲音,“別追了,我辦完事自然會回去。”
舒可悅儼然沒想到花上雪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居然那般輕鬆的就應付了宮裡頭千挑萬選的侍衛,哪怕這幾個侍衛之所以落敗,很大的原因是因爲他們掉以輕心了,可儘管如此,她也沒想到一個弱女子能夠用那般不可一世的手法將人毫不費力的甩出去,更被提還有四個人被點了穴道。
看着那般從容離去的花上雪,舒可悅忽而覺得聽從太后娘娘的意思不去學武,是否是個錯誤的決定。
誰說她會調配一些藥粉,可效果也不過是給人一種惡作劇的感覺,哪有今日裡花上雪顯露的身手。
“莫非玉哥哥喜歡的人至少需要有自保能力,好似雪兒姐姐那般能文能武?”舒可悅捧着花上雪拋給她的那袋子首飾,不禁呢喃出聲。
與舒可悅分開之後,花上雪便尋到了一處九月告知她的客棧,拿出一塊寄存的牌子將存放在客棧裡頭的馬匹牽了出來直奔出城
。
當花上雪策馬狂奔時,卻避開了鬧市,從官道而行,直奔城外。
剛出城就看到了守在城外的九月,主僕二人一會合就直奔景先生的莊子而去。
“父親,小七人呢?”剛到莊子下了馬,就看到齊太傅在門口,一如當日見他那般一身粗布麻衣的掃地老翁裝扮。
“雪兒?”齊太傅有些意外,卻在看到九月後瞭然,忙說道:“人在莊子裡,你的那個僕從知道在哪。”
“哦,多謝父親,我先去看小七,代我跟爺爺說聲,我看過小七之後,再過去跟他老人家請安。”
“去吧去吧,我會轉告的。”
告別齊太傅之後,九月在前頭領路,直接將花上雪領去一處不算太遠的院落,一入院子就看到三月與七月守在一個房間門口,一個大夫正從屋裡出來,一副費解的神情沉思着走了出來。
花上雪路過大夫身邊時,還聽見這大夫嘀咕道:“人無恙,怎就不醒呢?”
花上雪也沒攔着那大夫詢問,直接入了屋內,才發現這屋裡居然來了不少大夫,剛纔出去的大夫是苦思不得其解準備出去透透氣的。
看着滿屋子的人,連帶着空氣都變得渾濁。
花上雪皺了皺眉頭,“九月,讓大夫們先到外頭偏廳休息着,命人將窗戶打開通通風,沒我的允許不得入內。”
“諾。”九月領命,將那些大夫客氣的請了出去,這些大夫注意到花上雪時,明顯想說些什麼,可看到九月的態度便也沒說什麼,規規矩矩的出去,而丫鬟們也立刻開了窗,瞬間讓屋子裡的空氣變得清新了不少。
花上雪走到牀榻前,看着躺在牀上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的玉彌瑆,坐在牀榻邊的凳子上,伸手握着他的手,才發現玉彌瑆的手的溫度有些冰涼,若非能夠感覺到他的脈搏依舊跳動着,花上雪根本無法保持鎮定。
“九月,你也出去外頭守着。”花上雪開口道,九月退了出去
。此刻整個屋子裡只有花上雪、玉彌瑆以及還在睡着至今未曾醒來的阿離。
將哪怕未曾醒來,卻依舊有着本能,習慣性摟着她的脖子趴在她背上的阿離抱了下來,將阿離放置在玉彌瑆的懷中趴着。
看着阿離舒服的蹭了蹭,發出一道夢囈般的咕噥聲,花上雪不由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你們兩個還真是父子,他也睡你也睡,難道就沒想過我會擔心嗎?”花上雪喃喃自語道,望着玉彌瑆的睡容,只覺得睡着的他,臉部線條不自覺的柔和了許多,好似個無邪的孩子,睡得香甜。
靜靜的一個人待着時,花上雪靜下來回想着九月透露給她的消息。
忽而發現,這玉彌瑆突然昏迷的時間竟是巧合的與她昨日在永壽宮差點出事時的時間如此接近。
這也實在是太湊巧了吧。
亦或是,阿離的昏睡跟玉彌瑆的昏迷有關聯?
此刻父子二人都沒醒來,她是否可以認爲只要阿離醒來的時候,玉彌瑆也差不多該醒了呢?
如此一想後,在回想起剛纔那名大夫出去時嘀咕的話語,這個猜測說不得真的能成。
可是,阿離要如何才能夠醒得更快呢?
先想想阿離是因爲什麼昏迷?
昨日裡永壽宮那場無法控制的引魂曲風波,應該是讓阿離的魂力消耗過度,纔會利用沉睡來回復。
既然是魂力消耗過大,那是否有辦法讓魂力恢復呢?
快想想,快想想,定然有辦法纔對。
對了,她怎就忘了那個方法呢?
花上雪不由眼睛一亮,想到一個方法應該可以試一試。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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