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君璧的要求很簡單,就是雙方住手。
那領頭之人聞言立即反對,司馬君璧她走到那領頭之人跟前,緩緩說道,“如此是你家主人讓你用此行提醒本宮,此行果真是龍潭虎穴,本宮去不得?”
“自然不是。”那人聞言心裡一急,若是接不回東陽公主,他也休要這條命了,忙道,“貴妃的意思只是逼出公主身邊的人,以證安全而已。”
司馬君璧微微垂眼,轉身道:“如此還多說什麼,走吧!”
“水奴娘子。”殷暖派來的那些護衛中的其中一人上前道,“五郎君命我等護衛你的安全,不得離開半步。”
司馬君璧道:“五郎君應該也和爾等說過,一切唯兒家之命所從。”
“這……”那人一愣,五郎君確實如此吩咐過。更何況,想起剛剛聽見的面前這位娘子的真實身份,實在沒有反駁的膽量。
直到看見衆人已經離開,司馬君璧方纔轉身對因田道:“走吧!”
因田點點頭,扶着她上了馬車,而後在轅座上坐下。
李貴妃派來的那些人爲司馬君璧氣勢所懾,只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面。
雖然是訓練有素的宮中護衛,然因人數衆多,整整齊齊的走路的聲音還是驚人,因田面上不顯,卻早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司馬君璧掀開簾布,直接坐在馬車車門處的毯子上,依舊是從容淡定的神色。隻眼裡微微有着幾分擔憂。
“我有些擔憂明照。”司馬君璧忽然說道。
“太子殿下一定會沒事的。”因田忙說道,“殿下現在的身份非比尋常,一舉一動都有人關注着,定不會有人又那麼大的膽量。”
“李陵容野心太大。”司馬君璧道,“若不見她一面,我也不能斷定她今後還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公主放心吧。”因田道,“婢子一定會護好公主的。”
“此行怕是九死一生。”司馬君璧頓了頓,心裡忽然有些後悔,恐怕還是有些低估了李陵容想要她性命的決心,之前或許不應該出來得那麼急。至少。該給暖暖留個信息的,頓了頓,又對因田道,“你的決心我自然明白。只是前提至少要自己留有性命。明白嗎?”
因田嗓音微澀。點頭道:“婢子省的。”
馬車過了一個竹林,又往前行了大概半個時辰,最後到了一個荒蕪人煙的山腳下。說是荒無人煙。倒也不算準確,因爲在那一片茂密的樹林之間,隱隱約約可見一座木屋。
馬車纔剛停下,就有一道尖利的嗓音在外大聲道:“老奴參見東陽公主,李貴妃在等着你嘞!”
因田只擡頭看了一眼,就不動聲色的回過頭,率先跳下馬車,又回身攙扶司馬君璧。
“公主,小心些。”
司馬君璧下來馬車,乾脆利落的直接往木屋的方向走去。
“公主殿下。”方纔喊話之人道,“可還認識老奴?”
“秦公公,多時未見。”司馬君璧頭也不回的道,“你家貴妃可是等得急了,前面帶路吧!”
秦公公跟在貴妃身邊伺候了多年,雖然是奴,到底也算是一個有地位的的奴,除了宮裡的那幾位正經主人,便是其他不受寵的妃嬪也不敢給他看臉色,然而現在不過一位流落民間多年的,還是一位和現在的陛下沒多大關係的公主竟敢如此忽視於他。
心裡雖有不快,然而不知怎的,這一位多年不見的公主殿下如今不過是一個背影,就讓秦公公恍惚中似乎又看見當初在王府時的那位傲慢尊貴、智慧無雙的公主殿下。
終究還是沒說什麼,秦公公快走幾步,領先司馬君璧半步躬身道:“公主這邊請!”
進了木屋,完全就又是另一翻景象,華麗精緻得讓人難以想象這屋子的外在不過是一間木屋而已。
不過司馬君璧倒是沒有什麼奇怪,李陵容向來喜歡金銀玉石等貴重之物,幾乎恨不能看見的一切都能裹上這些東西,即便爲了掩人耳目,她能真的在一間簡陋的木屋裡呆上片刻也是不可能的。
屋子中央有一張泛着檀木香氣的坐榻,上面撲着厚厚的毯子,李貴妃垂足而作,左右兩個宮婢給她垂着腿。
看見司馬君璧走進來,李貴妃擡起頭,打量她片刻,涼涼的道:“你倒是從未讓人失望過,果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如此大難不死,後福必是不淺。”
司馬君璧閒懶的站在她面前,依舊不緊不慢的道:“兒家此番大難不死,倒是讓李貴妃失望了。”
“確實是有些失望。”李貴妃坐直身體,接過宮婢遞來的熱湯飲了一口,又道,“公主殿下從來都是聰明人,本宮說話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你大難不死,本宮很是失望,至於後福,怕是你也是沒那個機會了。”
司馬君璧眉頭也不擡,也懶得回她的話,只道:“明照如今可安好?”
“放肆!”李貴妃忽然厲聲喝道,“公主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比較好,太子如今身份高貴,你一個早已經被昭告身亡的堂姊可沒有直言他的名諱的資格。”
司馬君璧忽然冷笑道:“本宮是否有這個資格,只怕貴妃是不願與兒家討論的,只兒家如今也沒有這個心思,只請問貴妃,明照如今可還安好?”
“我兒自然安好。”李貴妃道,“你覺得若是抱恙,陛下能封他太子之位嗎?”
“如此就好。”司馬君璧轉身道,“如此兒家告退。”
“慢着。”李貴妃喝止她道,“還以爲當了多年家僮,你這傲慢的性子該改一些,誰知倒是變本加厲了?”
司馬君璧問道:“不知貴妃可還有什麼未盡之言?”
“司馬君璧。”李貴妃怒道,“你真的以爲我不敢對明照出手不成,你以爲在那裡吃人的皇宮裡,他都是聽誰的?”頓了頓,滿臉陰狠的接着道,“又是……活在誰的手裡?”
司馬君璧擡眼看向李貴妃,嗓音也冷了幾分,“貴妃欲待如何?”
“沒怎麼。”李貴妃說話的速度放緩下來,慢條斯理的道,“很簡單,只要你消失了,關於明照身上的那些只你知曉的不定因素也威脅不了本宮了,如此,你現在便就此自裁,何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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