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四個人？”我露出了跟小胖子一樣的神情，我們倆人同時都愣住了，只看見來來往往的人，在我們面前走過，然後停留在我們的目光前。
“你不是這個案子的證人嗎？你難道還不清楚？”男人看我的表情，他覺得好奇，所以他反問我。
“我只是昨天晚上看見方四兒鬼鬼祟祟的在這裡，後來我就走了，哪裡又看見其他的人啊。對了，剩下的三個是什麼人？”
“不清楚，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就是因爲三個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所以，上頭才這麼關心這件事情，大週末的也不休息，就跑出來查看這件事情了。”他說話的神情，又想是在跟我說，我像是在跟小胖子說，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接他的話頭兒。
“這樣吧，你讓我們進去看一看。”小胖子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也不願意多說話，等了老半天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你進去看是沒問題的，只是他……”男子面露難色，嘴巴朝我努了努。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我不是警察，所以不能進去。
我不願意難爲他，所以我已經放棄要進去了，只是臉上的失落還是難免的。
“你讓他進去吧，出了事情我負責任。”小胖子看了看我臉上失落的神情，衝着我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然後一本正經地跟他的同事說。
他的同事遲疑了半分鐘，才衝小胖子點點頭，算是應允。
祠堂外面已經圍了好幾層的警察了，都在各自得崗位上來回的巡查着。看見我和小胖子進來了，都把目光停留在我和小胖子的身上。小胖子都微笑的衝着他們一一點頭。
“董柯，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祠堂裡的警察，聽見有人進來了，都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忙着跟小胖子打招呼。
“倪睿的事情處理完了，所以提前來了。這個是我的朋友，叫做衛風，也是這件案子的證人，所以我帶他過來看看，指認一下。”小胖子爲了不讓我尷尬，所以提前把我介紹給他的同事們了。
祠堂裡有五個警察，我都一一衝他們點過頭，微笑臉也被祠堂後面灌進來的風，吹的僵硬，有些動彈不得。
我一直以爲小胖子所在的派出所，一共就五六個民警，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多號人物。
跟所有的人都打過招呼之後，我纔有空仔細地看看祠堂裡的一切。
祠堂是中間的一件房子，算不上大，前前後後全部都加上的話也就二十五六個平方。祠堂兩邊還有個小小的配殿，以前沒注意，現在仔細看看應該
都是雜物間。
祠堂因爲蓋着黑瓦，所以即使在白天裡都顯得陰沉沉的。若是再有一陣涼風吹過來，背心都跟着冷嗖嗖得發寒。
房屋的畫樑雕棟，在牆頭、椽子都可有些動物。那些動物，雖然全身都披着鱗甲，嘴上有獠牙，鼻下有鬍鬚，有尾有爪，但是卻不像是龍。因爲它的眼睛裡透露着十分明顯得惡狠狠地邪魅氣息。若是站在它的血盆大口下面，不到半分鐘，便會覺得渾身上下都是寒氣，好像馬上就會被他一口脫掉一般。
所以，我在下面站了一會兒，便急忙着挪步。只是這一下，腿下開始有點發軟，整個人都覺得軟弱無力。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得看了椽子上的怪獸，整個人便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渾身上下使不出絲毫嗯力氣。我試圖握緊拳頭，但是就連這樣的力氣都沒有。
“小心，別踩到地上的屍體。”被這麼一提醒，我努力地打起精神，這才感覺整個人有了些力氣。
“你沒事吧？”小胖子回過頭來看看我，眼神很是關切。
“沒事！”我努力地搖搖頭。但是他還是沒有和我拉開距離，就這樣在旁邊陪着我。
地上確實是躺着四具屍體。四個都是男性，年齡都相若，沒什麼差別。
四具屍體裡，有兩個我認得。其中一個是方四兒，另外一個就是方四兒那個所謂的兄弟。還有兩個男人，無論是神情，還是身上的裝扮，很容易能夠讓人在一眼之間立馬認出他們是一路人。
我仔細地看看四具屍體，他們露出來的皮膚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身上也並沒有什麼被血染紅的痕跡。這些已經可以基本排除，被銳物刺死的可能性。
再看看。他們的嘴角、鼻孔、耳朵孔裡，並沒有鮮血溢出來，這也基本上可以排除他們被鈍物打傷，造成內傷死亡的可能性。
“那麼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我搜索枯腸，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小胖子跟我的表情一模一樣。
這四具屍體有幾個共同點：屍體顏色都開始發白，說明他們死亡已經有不短的一段時間了。另外，他們死的時候都朝着同一個方向，這證明，他們死前最後的威脅來自於同一個方向，就是靠近靈位和佛像的那一邊。他們死的時候，臉上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這說明，他們在死之前的最後一刻，一定是看到了什麼讓他們覺得害怕的東西……
除此之外，便也沒有什麼端倪了。
從地上，我慢慢地擡起頭。看見自己眼前的佛像，在屋外陽光的照射
下，倒是少了兩分平時的妖媚和邪惡，反而多了兩分莊嚴肅穆。再看看他背後牆上的壁畫，有頭有尾，倒活生生的像是一圈活力十足的蛇。
這樣看上去，倒覺得讓人有些畏懼。
小胖子一個人往窗戶邊走去，我也跟着過去了。
窗臺上並沒走什麼異樣，只有這貓腳印。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那一晚上，湯圓帶我來這裡的時候，在窗臺上留下來的。
再看看地上。地上的鞋底印兒，都是特製的，除了這些警察的痕跡，便是這幾個人凌亂的腳印了。也看不出什麼特別。
“地下沒有兇手離開的時候的痕跡，難道兇手還在這件房子裡？”我心裡好奇，所以使勁地朝着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都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個遍。
房間裡並沒走什麼可以躲得下人的地方，所以這個人應該是不在這裡了。唯一可以供他逃跑的，就是祠堂同樣兩邊雜物間的門。
“這兩間是？”小胖子跟我關注到了同樣的事情，我們倆基本是同時間走到門邊的。
裡面很黑，所以我們只能在外面打量了兩下。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頭兒，指示說先不要輕舉妄動，所以我們還沒進去看過，不過應該是雜物間，多半堆的就是這香蠟紙錢的。”站在門邊的警察，把裡面看得很死。
“也許裡面有什麼端倪。”我只是心中小聲地嘀咕，並沒有說出來。
但是轉念一想，我又覺得不怎麼可能。事情發生距離現在，時間應該不短了，兇手沒有理由躲在裡面。所以，我開始有些失落。
“把你的手電筒借我。”小胖子轉過身來問我藉手電筒。還好，出門之前，都是有準備的。所以，我遞給了他。
“1，2，3……”我聽到小胖子小聲地自己唸叨着這一切。等他數到三的時候，他猛地一把把門推開了。
門推開的一瞬間，裡面散發出一陣刺鼻的氣味。像是腥臭味，卻又不準備。方正所有的人，聞了這個味道之後都立刻捂住了鼻子。
小胖子左右捂住自己的口鼻，右手舉着手電筒朝裡面照。我也伸直了頭，睜大了眼，朝裡面看個究竟。
果然，這裡真是個雜物間。雜七雜八地擺了好些東西，香蠟紙錢自然不在話下，樹木柴火也不在少數，黑漆漆地佔據了整個房間。
手電筒的光芒一照進去，幾隻肥胖的老鼠便驚恐地鑽了出來，何處逃竄而去。
“衛風，你看，那是什麼？”小胖子指着地上的東西跟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