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樹木並沒有能夠完全地遮蓋住這樣旖旎的春光,反倒是讓女人雪白的大腿顯得更加的修長,男人的動作更加的鏗鏘有力,還有那欲生欲死的呼喊聲……
“我也看看是什麼?”我剛看了一眼,小胖子就擠了過來。一雙眼睛直溜溜地朝着樹林裡那一片春光望過去,先是一陣驚歎,然後嘴裡罵罵咧咧了兩句。
倪睿和顧盼都跟着過來了。看到這樣的場景,顧盼一瞬間羞紅了臉,然後輕聲地罵了一聲:“下流。”之後,就躲在我的身後,不肯出來了。倒是倪睿一臉嚴肅。
我突然之間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尷尬,我們三個大男人,只有顧盼一個女人。眼前看到的,卻又是如此活色生香的場景。雖然,我們此時此刻都已經飢腸轆轆、精疲力盡,但是畢竟都是成年人,難免在自己的腦子裡想些不該想的。
“喂。你們在幹嘛呢!”倪睿看了兩眼忍不住了。因爲職業需要他這麼做,所以他不得不一聲大吼。
只見藍衣服的男人在女人身上一陣急促的顫抖,聽到這一聲呵斥,褲子也來不及穿,就爬起來跑了。
小胖子跟着向前跑了兩步,但是看見男人朝着山上跑去了,也許是因爲心裡害怕,所以沒有跟着去。只是在後面一個勁兒地喊:“喂,站住,別跑,別往山上跑。叫你別往山上跑……”
但是男人越是聽這麼喊,就越是往山上跑。不一會兒功夫,就被山嵐吞沒在口中了。
“倪所,我們怎麼辦?”小胖子這纔想起跟過來的倪睿,他用一種請示的眼光看着倪睿。看來,倪睿真的已經是派出所的所長了。
“等他去吧,看他這個樣子應該對山裡很熟悉,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等他想出來的時候,他自然會出來的。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帶回去吧。”倪睿雖然這麼說,但是他聲音發虛,應該是沒有什麼底氣。只是山上的怪事,我們都是見過的,誰也不願意再去經歷一次。
女人被突然出現的我們嚇得不輕,只是在地上坐着。扯過因爲辦事兒扔在一邊的褲子,也來不及穿上,只是擋在重要的部位。
她雖然驚慌失措,臉上的淚水泫然欲滴。但是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褪去,在她雪白的臉上,就像是早春綻放的第一朵桃花。她的眼角眉梢雖然藏着萬種風情,但是卻掩蓋不住天生的芳華。也難怪,那個男人會對她情不自禁,我多看她兩眼都不免有些心動。
我忍不住多看了那個女人兩眼,顧盼狠狠地在我手臂上掐了一下,然後用惡狠狠的眼神把我上下都打量了一遍。
我這才意識到,這女人再美,也不會是春天裡盛放的桃花,也只能是天邊最後的一
抹晚霞。
“愣着做什麼,把褲子穿好,跟我們回去!”小胖子清了清嗓,然後用一陣極其嚴肅的聲音對女人說話。這種語氣更像是命令。
也是,他本來就是警察!
女人得得瑟瑟地穿好衣服,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想要跑,卻又不敢跑。只是用一種驚恐的眼神,把我們每個人都仔仔細細第掃視了一遍,看我們都沒有什麼惡意,這才顫顫巍巍地跟我們說話。
“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女人怔怔地看了我們好久,才說出這句話。
“你不用怕,我們是警察。”說話間,小胖子拿出自己的證件給他看。女人不看這個還好,一看這個頓時羞紅了臉,雙腿一沒勁,差點就跪在地上。
“你們……”女人想說些什麼,但是終歸沒有說出來,盯着小胖子看了好半天,小胖子也沒什麼反應。
“穿好衣服就跟我們走!”
“我做什麼了啊?爲什麼要跟你們走。”女人也許是想着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既不傷天、
也不害理,所以說話間拿出了些農村婦女的剽悍和潑辣。她以爲這樣就能夠怔住我們,但是小胖子被她這麼一說,反而是來了興趣。
“你在樹林裡幕天席地地做這種事情,就是有傷風化。所以,我們必須要帶你回去。你最好是通知你男人也過來,躲着是沒有用的。”
說完之後,女人知道自己跑不掉。就跟着我們往山下走。她走在中間,跟顧盼走着。倪睿跟小胖子就走在他們後面。
也許是顧盼心裡不舒服,所以一路上都沒有說。
捱了半晌,女人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很低沉,我因爲距離不是很遠,所以也能夠聽得清清楚楚的。
“警察同志!你看我們都是女人……”她說話的聲音中極盡拉攏和諂媚,她居然以爲顧盼也是警察。也許是她認爲彼此都是女人,所以想從顧盼這裡打開一個缺口,讓顧盼放了她。
“我不是警察,後面兩個纔是。你有什麼事情,直接找他們說去!”顧盼有點不耐煩,語氣中還有點瞧不起那個女人。
“你跟他們是朋友,你幫我說說唄!如果這件事被我男人知道了,我該怎麼辦啊?”
“剛纔那個不是你男人?”
“不是……那個是……”
我聽見他們的對話,回過頭來看看這個女人。雖然說她眉目之間盡是風情,但是我卻沒有想到,她是一隻出牆的紅杏。
她臉上沒有化妝,說話間不經意舉起的手上,還能看見很明顯的繭子,這說明她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婦女。那爲什麼她揹着自己的男人,跟別人到這荒山野嶺上
來鬼混?剛纔那個男人,又是什麼人?
我看這個女人的時候,她衝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顧盼看我看着她們,所以使勁地瞪了我兩眼,又用眼睛斜斜地瞟了那個女人一眼。
我覺得這個女人太骯髒,所以,我就轉過頭,繼續往前走。顧盼在後面走着,也不再跟她說話。
我們沒走多久,終於看見了前面不遠處的房屋。勾欄瓦舍間,撲面而來的是一個歷史的滄桑感,毫無疑問,那就是四方村。
看到這些建築,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轉頭看看,齊叔卻站在山上向我揮手。等我舉起手,想向他揮揮手的時候,他卻躲進了樹林了再也不出來了。
齊叔是個好人,只是他身上揹負了太多的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他才把冷漠當成堅硬的外殼,展示給別人看。不管怎麼樣,我只希望,他能夠在這山上過上他想要的安生日子。
我愣住的那一會兒,顧盼他們已經走到前面去了,小胖子緊緊地跟着紅衣服女人背後。
到村子的時候,我幾乎被眼前看到的場景嚇傻了。
村子裡幾乎所有的人家都關門閉戶,整個四方村沒有半點生機。樹葉落了一地,都沒有人收拾。更糟糕的是,遍地的紙銅錢,風一吹,村子裡不管是房子上還是書上都會掛上厚厚的一層,再來一陣風,這些紙銅錢,就像是張牙舞爪的鬼魅張開了血盆大口,就差把人一口吞入腹中。
“怎麼會變成這樣?”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顧盼倒是張大了嘴,搶先問了一句。
也是,我走之前的四方村雖然舊,但是最起碼很乾淨。現在整個村子裡,到處都是灰撲撲的一片,連村子裡的勾欄瓦舍都生怕風一大,就會被吹落下來。
這分明就是兩座城的模樣!
“你們是外地人吧?”一直不說話的藍衣服女人開始說話了。她眼光閃爍,朝着我們先是打量了一會兒,才結果顧盼的話茬兒。
“你怎麼知道?”小胖子一步走到女人面前,一臉疑問地望着她。
“因爲四方村每到這個時候都是這個樣子的,紙銅錢到處都是,整個村子基本上沒什麼人活動,這個村子就成了一個死城……”
“你說什麼?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變成這樣?”
“嗯!”
女人剛說完這句話,村子裡閃出來一個人影。渾身裹得臃腫不堪,露在外面的眼睛鬼鬼祟祟地打量我們老半天,擡起腿就要走。但是看見那個穿藍衣服的女人,又兩步退了回來。臉色慌張地跟女人說:“哎呀,小徐,你說你去哪裡了?你家出大事了,你知道嗎?你男人死在家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