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秦雨寒隨隨便便搞出一條石板通道,吳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呆呆道:“你這次連試都沒試,怎麼就知道機關的破解之處在那?”
秦雨寒道:“不是說了我看過一本機關術的古籍麼,那裡第一個例子就是這種機關,稀鬆平常的很。”
吳飛回頭看了看密密麻麻爬滿了一地的陰龜,喃喃道:“看樣子,他們應該不會爬牆吧?”
秦雨寒淡淡道:“陰龜是羣體性蟲類,喜歡聚在一起行動,一旦有一隻陰龜爬上牆面,他們就會一起爬上牆面,現在沒爬上來,是因爲前面還有路。”
吳飛看着秦雨寒,鬱悶道:“你就不能說點有建設性的?”
秦雨寒搖頭道:“我說的實話,你再不走,可就晚啦。”說完,直接跳上牆壁石橋,一跳一跳向對面跳了過去。吳飛連忙跟着秦雨寒的腳步,跳到了對面。
兩人來到對面,秦雨寒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幽幽嘆了口氣,旋即垂下頭喃喃道:“阿飛,他們是不是都死定了。”
吳飛知道她惦念姜媚等人,輕聲道:“雨寒,你爲什麼不想想,我們倆都活下來了,他們爲什麼就一定死定了?”說完,也回頭看了看那鋪天蓋地的陰龜羣,自己心裡也沒底氣。
兩人憑着一股氣勢,連闖帶跑的來到這裡,身上大大小小無數傷口折磨着人的意志,這短暫的停留竟讓兩人意志變得有些消沉。吳飛看了看後面,扶着秦雨寒輕聲道:“我們繼續向前走吧,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秦雨寒輕輕點了點頭,兩個人繼續向前摸索着前進。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沉默不語起來。
這一路彎彎曲曲,迴旋盤繞,這條通道似乎走不完一般,但是有一件事,吳飛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們這一路,一直在往下走。
通道里沒日沒夜,兩人手錶也早已在下到懸崖底的時候停了,這一路過來,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小時,兩人腹中飢腸轆轆,口渴難耐,嗓子早已經開始冒煙。
沒有食物,至少還能忍受得住,但是沒有水,實在讓人有些發狂。最後吳飛想到在電視上曾經看到的一個節目,將自己衣服上的鈕釦揪了兩個下來,讓秦雨寒將鈕釦含在舌頭底下,這樣可以持續刺激唾液腺產生唾液,緩解一下口渴的感覺。
就在兩個人已經被飢渴折磨的幾近虛脫之時,吳飛突然停下,衝秦雨寒擺了擺手,側着耳朵仔細聽了一會,隨即狂喜道:“雨寒,聽到沒有,前面似乎有水流的聲音。”
秦雨寒愣了愣,亦豎起耳朵聽了一會,皺眉道:“沒聽到什麼聲音啊,你幻聽了吧。”
吳飛一把拉住秦雨寒,嚷道:“沒有,快走,前面絕對有水源,沒準是地下水。”接着拽着秦雨寒就向前狂奔而去。
秦雨寒心中也極其渴望着會有水源,同時實在太過疲憊,也就任由吳飛拉着向前跑去。
兩人大概跑了近三十米時,終於看到前面一條岔路口,通道分向了三個方向。其中最左面一條,遠遠傳來一陣嘩嘩的聲響。吳飛想了想道:“有水的路應該是活路吧,怎麼樣,賭一把,我們走左面這條路如何?”說完看着秦雨寒。
秦雨寒皺着眉頭看了看眼前的岔路,由於缺水缺糧,秦雨寒顯得有些虛弱,思索了一會,微微點了點頭。
吳飛看了看秦雨寒的樣子,心中浮起一絲擔憂,拉過秦雨寒,半扶半拉着她直接進入了左側的那條通道。走了將近十幾米遠,便到了盡頭。路盡頭是一個洞口,果然從裡面傳來一陣嘩嘩的聲音,兩人大喜,連忙強打精神,鑽了進去。
剛一進洞,洞中黑漆漆的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吳飛突然感覺一陣冰冷的恐怖感覺,連忙拽着秦雨寒又退了出來,全身緊繃,仔細的向洞裡看去,由於太過黑暗,根本看不清裡面有什麼東西。
秦雨寒疑惑道:“這裡一點水汽也沒有,完全不像有水的感覺啊。而且,這一路上所有的通道全都有白色螢石嵌在牆壁,唯獨這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吳飛點頭道:“我也是感覺裡面似乎有點危險。”說完,回頭看了看兩人來時通道側壁上的白色螢石,道:“沒辦法了,我敲兩塊石頭下來當做照明用吧,但願這裡不要再有陰龜出現了。”
秦雨寒打量了一下四周,洞壁越來越陰涼潮溼,想必兩人一路向下,已經快接近地面了,因此溼氣越來越大。秦雨寒道:“放心吧,這裡牆壁潮溼,不會有陰龜生存的。”
吳飛點了點頭,掏出骨刀,迅速敲了兩塊螢石下來,果然,牆壁裡面溼溼的,並沒有其他異狀。吳飛拿着螢石,衝着秦雨寒笑了笑道:“你在外面守着,我進去探探。”
說完,左手拿着螢石,螢石發出淡淡的白色熒光,右手緊握着骨刀,一貓腰,進了洞中。
由於久在黑暗中,吳飛雙眼本已經能夠適應黑暗了,此時再加上螢石的光亮,洞裡面居然看了個大概,這洞顯然是人工形成的,哪裡有半點地下河的樣子。那嘩嘩的聲響,竟然是從頭頂上方傳來的。
吳飛招呼秦雨寒進來,兩人大致打量了一下里面,巨大石洞有三四十米見方,頭頂全是一些粗大的尖刺倒豎向下,根部似乎有些空洞,有陣陣細風從孔洞之中穿過,發出嘩嘩的聲響,竟讓吳飛誤聽成水聲。
石洞呈長方形,右側橫七豎八的矗立着十幾座人像,吳飛走近看了看,只覺有些詭異,這些石像雕刻細膩,神態逼真,每個人都是一臉驚恐的神色,這十幾座人像有男有女,全身****,連****亦雕刻的惟妙惟肖,秦雨寒在一旁看到這些裸體石像,皺了皺眉,向左側走去,當看到左側牆壁時,輕輕咦了一聲。
吳飛連忙過去,原來左側牆壁竟然色彩斑斕,雕刻了一個巨大的美女頭像,頭像採取的浮雕手法,以橢圓形邊框束之。這美女面容冷峻,眉眼如畫,只是駭人的是滿頭並不是青絲,而是一條條曲折蜿蜒的細小青蛇,雙眼處空洞無物。
吳飛看罷,倒抽了一口冷氣,驚道:“這該不會是希臘神話中的美杜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