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靈佑被那隻手拽進畫裡之後,跌落在了軟軟的沙灘上。
“這是?那副畫裡?”姜靈佑從沙灘上站了起來,四處張望了一下。
廣闊的大海,表面上看起來十分平靜,偶爾有海鳥飛過,遠處的礁石上,還有很多釣螃蟹的人。
姜靈佑朝人羣聚集的地方走去,卻被震驚到了,這裡的人,都是紙片人。但是他們被畫的惟妙惟肖,彷彿真人一般,在相互交談着,嬉笑打鬧着。
姜靈佑看着那一個個上了顏色的紙片人,晃動這單薄的身體和四肢,有種詭異的氣息在蔓延。
如果趙青葵和鄒尋也是被那畫上的女子抓進了畫了,那他們應該很好找,在紙片人中很顯眼。
姜靈佑一邊走,一邊看,希望能看到和自己一樣的與衆不同的人。這裡的人看到姜靈佑,倒是沒有太過驚訝,只是覺得她的穿着有些奇怪。
當她看到那個穿紅裙的女人時,心裡有些害怕,但她還是走了上去,想和那女人交談一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前段時間,家裡的牆壁上流出紅的液體,應該就是那個女人搞得鬼。
但是姜靈佑還沒有走到那女人身旁,她就扔下手中的花,朝着遠處的海灘走去,看起來十分着急,好像海里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紅色的冰島虞美人,靜悄悄地躺在地上,被來來往往的涼拖鞋踩來踩去,花瓣上盡是些細細的痕跡。
姜靈佑走過去,撿起來那朵花,要不是這裡的人都是紙片人,這朵花恐怕早被踩扁了吧。紅色的汁液粘染在姜靈佑的手指上,好像新鮮的血液一般。
姜靈佑還沒有把花朵放到垃圾桶裡,巨大的海浪拍了過來,像是要把這裡的天空都吞噬掉。
沙灘上的紙片人都驚慌失措地朝陸地上跑,但是這突如其來的海嘯,根本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原本平靜的大海,發狂了,海水將它所能接觸到的一切的物體都淹沒了。
姜靈佑無奈地站在原地,她沒地方可跑,因爲不遠處就是這幅畫的邊緣,也是這個油畫世界的邊緣。
海平面越升越高,終於,海水佔領了整個世界,這塊陸地都沉沒了。
“娘子,娘子?”司承運看見昏迷過去的姜靈佑,不住地叫着她,攬着她的腰,渡了一口陽氣過去。
姜靈佑慢慢醒了過來,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海水沒過她的頭頂的的那一刻。
她睜開眼睛,看見司承運在自己身邊,終於鬆了一口氣,不用再強裝鎮定,“承運,你怎麼也來了?這是?”
姜靈佑伸出手,好奇地戳了戳自己和司承運附近的泛着微光的屏障。這屏障將他們和海水隔開,儘管在海洋深處飄蕩,也不會被淹死。
“避水珠。我一進來,這裡到處都是水,原來是海底。”司承運帶着娘子在海洋深處四處遊走,好像在陸地上一樣自然,“那魅在畫上做了手腳,想必是故意將人引至此地的。”
姜靈佑皺了皺眉,看看四周,除了避水珠發出的微弱光芒,海洋深處都是黑暗的,根本看不到有什麼生物。他們行到哪裡,哪裡纔會被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