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皇子,作爲王爺,治府不嚴是大忌。
這等同於交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別人的手中,這豈是聰明人會做的事情?
施秋雁的面色鐵青,一言不發的看着前方,目光並沒有聚集到一點上。
“小姐放心,將軍說過了,不是所有人都中了毒,是他到王爺那裡取藥,自己拿錯的。”大夫見施秋雁的表情稍有異狀,立即就向施秋雁解釋着,“另外,那毒是王爺自己一直隨身而帶的。”
隨身而帶?這是什麼意思?施秋雁很想要將事情弄個清楚,那必然是要到龍呈楓那裡去,而不是坐在這裡空想。
罷了,都是要過去的,何必在意着這些。
“我去瞧瞧古將軍,我們就上路。”施秋雁對木犀說道。
不行,木犀如果不在府上,那豈不是很讓人覺得不對勁?
施秋雁停下了腳步,轉頭看着木犀。
木犀立即就明白了施秋雁的眼神,她對施秋雁實在是太瞭解,施秋雁的一個眼神,一個舉止,都可以讓她知道,施秋雁的所想所想。
“小姐,奴婢是一定要跟着去的。”木犀急切的說道。
施秋雁搖了搖頭,“如果你不在,那就穿幫了,我會多帶兩名侍女的。”
施秋雁的話,從來都是毋庸置疑的。
她既然開了口,那就是一定不會更改了。
木犀的身子晃了晃,瞧着施秋雁獨自出去,而大夫也連忙就跟了上去,她卻邁不開了步子。
“木犀姐,你放心,我長風樓的人哪個不是高手,必會保小姐安全的。”一位扮着施秋雁的侍女,急切的安持着木犀,生怕木犀會難過。
木犀露出苦澀的笑容來,“小姐,何時這般的不理智,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以自己的安危爲主。”
這一次,施秋雁在聽到龍呈楓那邊有民狀以後,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做出了決定。
這個決定,不是爲自己,不是爲他人,正是爲了龍呈楓。
那個龍呈楓是是何德何能,讓事事都處於冷靜狀態的施秋雁,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木犀只望着自家小姐能安全,她嘆了口氣,就將施秋雁能夠穿得上的大衣也取了出來,一會兒好爲施秋雁披上。
是啊,施秋雁在聽到龍呈楓有難,所有的決定幾乎是當下就做出來的,率性而爲。
爲何?因爲在施秋雁的心裡,龍呈楓已然佔了一席之地,而她自己是毫無察覺的。
施秋雁在進了廂房之中,瞧到古力行的雙眼被纏上紗內存卡,就知道這必然是塗了藥的,就暗暗的鬆了口氣。
“是小姐嗎?”古力行立即就站起身來,雖然看不到施秋雁的身影,但是可以聽到施秋雁的聲音。
施秋雁忙笑道,“將軍莫急,是我。”
古力行頓了頓,“我知道這麼做,是於理不合,但爲了王爺,只能委屈小姐了。”
“無妨。”施秋雁很是自然的說道,“他好,我才能好。”
這是事實呀,如果龍呈楓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來,那她又豈會好到哪裡去?
自從皇上賜了婚旨以後,他們就被拴在一根繩子上,是再也不解不開的。
“多謝慷慨相助。”古力和對施秋雁的決定,當直是感激着呢。
施秋雁笑了笑,說道,“是我要感激將軍纔對,千里迢迢,只爲王爺平安。”
不等古力行開口,施秋雁就繼續說道,“將軍放心,一會兒就會有人送你回府,並且會一直照顧到將軍痊癒。”
“不必了!”古力行正準備拒絕,就聽到施秋雁說道,“將軍平安,王爺才能放心。”
施秋雁瞧得出來,龍呈楓信任着古力行,所以纔會時時的帶在身邊,情同兄弟。
無論古力行這一次出來送信,有沒有龍呈楓的授意,龍呈楓必然是牽腸掛肚的。
“我就不耽誤時間了。”施秋雁笑着道,“這段時間,將無書信來往,古將軍放心把此事交給我就好。”
因爲,施秋雁的身後還有長風樓,會有什麼在怕的嗎?
古力行的眼淚都快要涌了出來,不僅僅是在感激着施秋雁,更是感動啊。
施秋雁沒有再多做停留,就離開了古力行暫時所住的屋子。
風雪當真是不小,施秋雁剛剛走出去,就被迷住了眼睛。
“小姐。”木犀上前一步,爲施秋雁披上厚重的大衣,叮囑着,“無論小姐有多急,都不可以騎馬,自己的安危也很重要。”
施秋雁知道這是木犀的關懷,便笑着點了點頭,她也不是傻子,當然會以自己的安危爲主呀。
“你放心吧。”施秋雁笑着說,“我不會爲難着自己的。”
最好是不要爲難吧!
木犀擡頭看了看施秋雁,那眼淚幾乎就要迸了出來。
“放心。”施秋雁在被帶上帽子以後,就輕輕的拍了拍木犀的肩膀,“我會的,比你想象中的多。”
阮凝是誰?當初那個風裡來,雨裡去的女子,何時受到他人的這般照顧着。
施秋雁總是記得從前的自己,也認爲現在的她,絕對不會做得太差。
就在施秋雁要離開的時候,就又發生了不大不小的事件,總是令施秋雁很“頭疼”的。
這頭疼絕對不是傷勢復發,而是惱火着。
真的是非常的惱火,都沒有讓她安心的時候。
原來是施秋眉趁着這夜,偷偷離開施府,竟然去找長風樓,準備按照施秋雁所說的話,去求着長風樓來實現她的願意。
嫁給龍呈洪,是施秋眉現在惟一的念想。
“小姐……”木犀看着施秋雁,“這不是計劃之一,怕是公子……”
“沒事的。”施秋雁說了一句,“我對施秋眉已經夠客氣了,算是爲她的夢想指了一條明路,哥哥會理解的。”
如果施秋眉沒有嫁給龍呈洪,早晚有一天還會再一次對付着她,倒不如讓長風樓的人想想辦法,成全了施秋眉的夢。
如果一來,施秋雁也會安全的。
施秋雁想到的,自然都是自己的安危,這是無可厚非的,不是嗎?
“是,小姐。”木犀忙對施秋雁說道,就轉過身去,爲施秋雁備着要離開時,要帶的暖手爐之類的東西。
這東西,備得真齊。
施秋雁方纔想到的僅僅是儘快離開施府,而沒有其他的打算,如今被木犀一弄
,她發現,她實在是粗心得很。
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木犀來做。
至於施秋眉的事情,就讓長風樓來做。
她呢?去救自己的未婚夫了。
施秋雁從施府後門離開,準備坐上候着她的馬車時,木犀也將備好的東西都擺到了車上,在把車簾子放好以後,又叮囑着服侍在施秋雁身邊的侍女。
施秋雁抱着暖手爐,聽着木犀所說的每一個字,這心裡都是暖洋洋的。
她的運氣真好,有這樣一位看似是侍女,其實對她無微不至關懷的姐妹,照顧着她的衣食住行。
“木犀。”施秋雁坐在馬車裡面,輕聲喚着。
木犀一愣,她的眼力相當的好,可以清楚的聽到施秋雁的動靜,便安靜了下來,豎起耳朵。
“保重自己。”施秋雁笑着說了一句。
木犀深吸一口氣,紅着眼眶,“小姐,前方危險,萬事小心。”
是啊,她必是要萬事小心的。施秋雁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
不過,以她的性子,應該是不會遇到什麼太大的麻煩的吧。
施秋雁笑了笑,就讓馬車開始前行着。
她抱着暖手爐,依在侍女爲她鋪好的軟墊上,閉目休養。
其實,這樣趕路對於施秋雁來說,其實是很舒適的。
想當初,她可是騎馬奔波數天數夜,不曾閤眼,那時都不曾覺得有半分痛苦,惟有疲倦而已。
現在,也是如此。
施秋雁在躺着的時候,儘量避開頭上的傷。
這馬車一路前行,在風雪夜中顯得特別的顯眼,也很詭異。
馬兒矯健得很,帶着一輛奢華的馬車,都沒有任何壓力,猶如飛一般就從這街市上掠過。
跟在馬車周圍的侍衛,更是腳不沾塵,一路飛馳,甚至沒有在地上留下半點腳印來,看着也挺驚悚的。
等到他們出了京城以後,他們也自會換上馬匹。
現在,只要儘快的離開京城而已。
畢竟,這城衛是要輪值換班的,如果再晚一些,恐怕更換的就不是長風樓的人了。
有的時候,施秋雁也會靜靜的想着,長風樓爲何會有這麼大的能耐,到處都有他們的眼線。
雖然現在,她是長風樓的人,也爲長風樓的安排感覺到很滿意,但是如果換位思考一下,是挺嚇人的。
處處都有長風樓的人,難道,端木要凌就不會控制整個京城嗎?
施秋雁雖然知道,端木要凌其實是沒有那份閒心的。
就在馬車快要奔向京城的大門時,那門轟然而開,在馬車與侍衛們掠出去以後,又重重的關上。
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馬車依然在飛馳,在過了很久以後,走停了下來。
施秋雁猛的睜開眼睛,她當然知道這不是自己遇到了危險,而僅僅是因爲,與端木要凌匯合了。
“小妹,我進來了。”端木要凌的聲音自外面響起,不等施秋雁坐起身來,端木要凌就徑自的坐了進來。
沒有關係的,施秋雁與端木要凌關係一直都是如此的親密,坐在同一輛馬車上,也不見得會有什麼問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