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這就是說,不見也得見唄。
“龍呈洪還沒有離開,他就冒出來,分明就是等着拆穿我。”施秋雁咬牙切齒的說道,“真不靠譜。”
“小姐,放心,奴婢會把恪王請出去的。”木犀向施秋雁屈了屈膝,就退出了房間去。
施秋雁相信木犀的能耐,一定會把事情辦得特別的好。
她懶洋洋的又縮回到被子裡面去,慢悠悠的閉上眼睛,完全沒有把外面發生的事情,想象得有多嚴重。
哪裡知道,外面突的就發生了打鬥聲,相當的厲害。
“木犀?”施秋雁直身喚道,進來的卻是其他侍女。
侍女雖然是面有驚訝,但相當平靜的向施秋雁回稟着外面發生的事情,原來是……龍呈楓和木犀在切磋武藝。
“這是在施府,又不是在外面,他們瘋了嗎?”施秋雁顧不上自己正在“病”中,立即就跳了起來,趿上鞋子,就往外面而去。
身後的侍女倒是更急,立即就拿着大斗篷,在施秋雁出門之前,把爲她披好。
哪裡是毀磋,這簡直就是在以性命相搏。
木犀的武藝是相當的高,遠在施秋雁之上,這是施秋雁一直承認的。
每每看到木犀英姿颯爽,施秋雁都覺得心裡像是隱約的紮了一根刺,只要輕輕一撥,就能撥出她的滿腔恨意。
當年的阮凝是多少男兒都比不過的。
至於龍呈楓……施秋雁的目光穩穩的落到龍呈楓的身上,像是看到什麼驚奇的事物,就再也移不開了。
槍,是一把長槍。
龍呈楓手握長槍,舞得是虎虎生威,雖然是在與木犀切大部分,但也算是紳士,儘量避免直接傷到木犀。
在施秋雁出來以後,龍呈楓就瞧見她,似是故意一般,耍出來的竟是阮家槍。
“愣着幹什麼?”施秋雁猛的收回思緒來,轉頭看着侍女,“這要是再鬧下去,把龍呈洪引過來可就不好了。”
侍女忙應着,就打算上前攔着的時候,就瞧到龍呈楓已然停了下來。
這就……結束了?
施秋雁似乎認爲這僅僅是開始,更重要的是,爲何在到施府一鬧。
“王爺。”施秋雁剛剛喚了出口,就瞧到龍呈楓竟然又在她的面前舞了起來。
這是在鬧什麼?
“木犀回來。”施秋雁喝着,“豈能對王爺無禮?”
龍呈楓根本就不介意施秋雁如何去說,依然自顧的舞着長槍。
只是這一段,只是這幾個招式,就令施秋雁聯想到特別多的往事。
當初,她最喜歡同龍呈穹一起練武,他們有着相同的愛好,武藝水平更是差不多,一旦打起來那是不相上下,樂趣頗多。
相形之下,龍呈洪素來從文,對她溫柔體貼……
施秋雁的眼神微微一黯,女人啊最忌沉醉於往事當中,特別是她這種滿懷着復仇之人,很容易就心軟的。
“你……”施秋雁剛剛開了口,就瞧到龍呈洪與施萬里正趕了過來,估計是聽說龍呈楓在她的院子裡面“鬧事”。
“小姐。”木犀忙扶住施秋雁,就將斗篷後的大帽子爲施秋雁蓋上。
“
六弟,你在幹什麼?”龍呈洪一瞧到施秋雁站在門口,似是被嚇到一般,立即喝着龍呈楓,“雁兒大病未愈,你就跑到這裡來胡鬧嗎?”
哪知,龍呈楓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質問,而是伸手輕輕的撫過槍身。
“哥,你有沒有覺得,它特別的眼熟。”龍呈楓似是故意一般,在龍呈洪的面前晃了晃那把槍。
幾乎是在那一瞬間,龍呈洪就變了臉色,“你是何時把它找回來的。”
施秋雁的心念一動,她方纔被龍呈楓所舞的阮家槍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手中拿着的槍,究竟是什麼緣故。
如今定眼一瞧,的確是眼熟。
不過,施秋雁可以確定的是,當年自己的那一把已經摺損於暮挽崖,當初她找回來的不過是兩截斷槍,就直接擺到了長風樓中,再也沒有碰觸過。
“看來,三哥也沒有忘舊。”龍呈楓笑着說道,“不過很可惜,並非所有的銀槍都是阮家的,這一把更不是阮凝的。”
這裡的每一個知道內情的人都沒有料到,龍呈楓會如此直白的說出這一件事情來。
“我只是覺得施小姐太文弱,需要用這一把利器,方能震得住想要害她的人。”龍呈楓意有所指啊。
施秋雁歪着頭,難得覺得龍呈楓這麼有趣。
孩子就是孩子,再怎麼樣都是充滿着孩子氣。
也正是因爲這樣的龍呈楓,竟讓施秋雁稍稍的放下了心防來。
“你……”龍呈洪正準備喝止着龍呈楓的行爲時,便有侍衛前來回稟着非常重要的事情。
雖然施秋雁聽不到,但是大概可以猜到。
當元逸興住進京城以後,就是打算對付魏家。
想要從魏家內部瓦解,必是不容易,只能挑着外面的事情來做。
山高皇帝遠,有很多事情是京城的魏家掌握不到的,但是,如果出了事情,他們可是會大損元氣呢。
龍呈洪的面色微變,與龍呈楓的胡鬧相比,她剛剛知道的事情應該更加重要的。
“雁兒,我……”龍呈洪轉頭看向施秋雁,似乎對於自己的突然離開,萬分的抱歉。
他們都已經沒有關係了。
施秋雁向龍呈洪屈了屈膝,“王爺慢走。”
龍呈洪深深的瞧了施秋雁一眼,無可奈何的先行離開,而龍呈楓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王爺,小姐身體不適,望不要再嚇她。”施萬里只能先勸着龍呈楓一句,之後就去送着龍呈洪離開。
喲?現在又放心的讓他與施秋雁呆在一處了?
果然,“大事”面前,沒有兒女私情呢。
“你還要再看嗎?”龍呈楓轉頭看向施秋雁,“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想看。”
全套的阮家槍法,施秋雁的確是很想看,也在夢裡演練了許多回。
施秋雁不是記不住,只是她的身子不允許她去做那般激烈的武藝,現在想看,更是沒有個看了。
“好。”施秋雁硬生生的吐出這個字來。
施秋雁知道自己是應該拒絕的,應該極力的與阮家劃清界限,可是當她對上龍呈楓的目光時,就能夠感覺到,龍呈楓是斷定她
會想要看的。
既然如此,又沒有旁人再來打擾,何樂而不爲呢?
當施秋雁答應時,木犀立即就去爲施秋雁搬來了椅子,侍女們也拿來了暖手爐,將施秋雁扮得十足的病氣。
如果再有人跑到院子裡來,瞧到這一幕,應該僅僅會覺得龍呈楓是在耍着槍法,來哄着施秋雁開心吧。
好利的槍法。
施秋雁在心裡暗暗的讚歎着,這可不僅僅是感慨着阮家槍法好,更感慨着龍呈楓的能耐不小。
記得出事之時,龍呈楓對槍法並不熟悉,是誰教的他?
“好。”施秋雁伸出手來,輕輕的拍着掌,是真心誠意的贊着,“不知,王爺是從哪裡學來的。”
龍呈楓慢慢的收起了長槍,轉頭看着施秋雁,似笑非笑,似乎是沒有打算回答她。
怎麼?故意在她的面前賣弄一番,就沒有下文了嗎?
“王爺。”施秋雁咬牙切齒的提醒着他,“難道,你就是想找一個練武場嗎?”
龍呈楓當然不會這麼想着,更何況,如果想要練武,在自己的府裡不是更適合嗎?
他轉頭瞧着施秋雁似笑非笑,只是往她的身邊走着。
不知爲何,龍呈楓僅僅是笑着,旁人都能夠感覺得到,從龍呈楓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令她身邊的人不由得緊張起來。
施秋雁依然是保持着笑容,微微的仰着頭,看着他。
施秋雁看着龍呈楓,知道龍呈楓是不會爲難於她的,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應該弄得更清楚一些,不是嗎?
“那,你是剛學的槍法,想要練一練?”施秋雁的目光落到龍呈楓的面具上,這心情才能稍稍的平衡一點兒。
這張臉啊,真的是讓她自慚形穢。
一個男兒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明擺着就是讓女兒家沒有活路嘛,真是輩過。
“怎麼?不認得了?”龍呈楓微微的彎着腰,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那目光和態度是十分的不友好,“這可是你用過的槍法。”
施秋雁的眼睛溜溜的轉了一圈子,明知道龍呈楓是不太可能當着施家的面兒,理所當然的說出句話來,但是她的心裡依然是覺得不太妥當呢。
應該不會有事吧?這裡的人,都是她的人。
“我聽不懂。”施秋雁笑了笑,“我從來就沒有習過武,怎麼會什麼槍法,王爺玩笑了。”
無論有沒有旁人會聽着,她都不會承認着。
龍呈楓似乎對施秋雁的“隱瞞”十分的滿意,早早的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般。
他擡起手來,輕輕的捏住施秋雁的下巴,而施秋雁並沒有反抗之意,令她身邊的侍女們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伸手去攔着些。
“你很不錯。”龍呈楓笑着說,“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是如此的鎮定,可見,你的計劃很周全,把自己也算計在裡面去了。”
怎麼?他是知道了?施秋雁淺淺一笑,瞞得過別人,未必能瞞得過知道她底細的龍呈楓啊。
“你想……怎麼樣?”施秋雁擡頭看着龍呈楓,很坦誠的問着,“我……可給不了王爺太多。”
龍呈楓向施秋雁伸出一根手指,“一個人,就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