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親近的幾個人外,沒人知道我現在的狀態,也無法揣度我的實力。
秦縱橫被我一頓笑罵,自覺無趣就走開了。半晌,白璐才難以置信地看着我,問道:“剛纔那個老爺爺,是你兄弟?”
我點頭。
“算是吧!他就是秦縱橫,是秦家目前實力最強的先祖。但就像剛纔說的那樣,就算他在我面前,也得老老實實的。”
白璐“啊”了一聲,顯然被嚇了一跳,深吸一口氣,才慢慢平靜下來,臉色古怪地看了看我。
“小丫頭,你這是什麼眼神?”
“你活了多久?”
我一愣,被白璐這個問題問住了。
我是魔神刑天的一縷分魂,刑天是上古時期的魔神,鬼知道他活了多久。
若要算在人間界呆的時間,倒是能給個數字。於是,我伸出右手,比劃了一下。
“三百年?”白鷺驚呼。
我搖頭,“不,是三千年!”
白璐如遭雷擊,小嘴微張,然後大笑,不信地說道:“說大話也得有個限度,你以爲你是神仙?”
“活了三千年,鬼才信你!不過你真的很厲害,我現在相信你有實力對抗秦家!”
我無語,心想,這年頭怎麼說真話都沒人信呢?
甩甩頭,眼看天色不早,我再次問道:“走吧,去吃飯,我估計你也餓了。今天是鬼武者大會第一天,晚上應該有宴會。”
聽到“宴會”兩個字,白璐眼神一亮,“我知道秦家舉行宴會的地方,你代表項家參加大會,理應出席!”
就這樣,我跟在白璐的身後,七拐八繞的,去到了宴會廳。幸運的是,正好趕上飯點,不早也不晚。
宴會廳人多,我和白璐的出現,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見我到來,身邊還帶着穿着運動衫的女人,項忠第一時間衝了過來。
“恩人啊,這才半天時間,你就惹了這麼多事,讓我這把老骨頭快要散架了!”
我咧嘴一笑,“別跟我扯,你可是陰陽天師,哪這麼脆弱?再說了,不就毀了幾把鬼器,揍了幾個人嘛?”
“又不是我主動招惹他們的,他們技不如人,怪我?”
項忠苦笑不已,那幽怨的小眼神似乎在說,不是他們技不如人,而是你根本就不是人。
不過事已至此,他只能頂着巨大的壓力,把這事應付過去。面對其他世家的指責,項忠也不會退縮。
然而,還是有人把我認了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在宴會廳吼了起來,也不管這裡是不是公共場合。
“我靠,他就是打傷一衆世家年輕子弟的項家人,還毀了很多鬼器。我的天,他還敢來吃飯?”有人驚呼,一副不怕事大的模樣。
這話一出,整個宴會廳頓時炸開了鍋。
我一眼掃過去才瞭然,自己下午湊的那些年輕人,每個世家都佔了一個或幾個。
有些家族我認不出來,但老牌的世家,我自然不會錯過。
比如說,周家!
我正和白璐坐在項家吃飯的席位用餐,一個叫周興茂的公子哥走了過來。
他鼻孔朝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看了看我。
“小子,你下午打了我弟弟周興盛,還有心情來用餐,你是藝高人膽大,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同桌的項忠一聲冷哼,叱道:“周興茂,你只是周家的小輩,我項忠在這,你也敢放肆?”
聽到這話,周興茂咧嘴一笑,賠禮道:“哎呦,項老爺子,你是長輩,跟我爺爺是同輩的,我哪敢不敬?”
“只不過,這小子打了我弟弟,還毀了他的鬼器,我哪能放過他?再者說,這是鬼武者大會,允許打鬥和挑戰!”
我笑了笑,急忙伸手攔住,說道:“禍是我闖的,自然要買單。本以爲廢了秦長生,他們會老實點,可沒想到······”
聽到“廢了秦長生”五個字,所有人一冷,就連項忠也不例外。
他以爲我打了那些年輕子弟,揍了秦家秦弘就沒事了,可他做夢都沒想到,就這麼一會的功夫,我把秦長生給廢了!
短暫的死寂後,衆人鬨笑不已,尤其是周興茂,大吼道:“項家真是越來越狂妄了,一個連鬼武者都不是的後生晚輩,都這麼囂張!”
“哼,項老爺子,我周興茂也不仗勢欺人,就讓我的幾個隨從領教一下這小子的本領。”
項忠聞言,不禁皺眉,似乎在擔心。
而周興茂似乎覺得自己看懂了項忠的意思,笑道:“點到爲止,我不會讓人打傷他的。”
聞言,項忠無語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你個二貨,我是擔心你和你的手下會不會被打死?
項忠的眼神讓我險些笑出聲,實在是太好玩了。
輕咳幾聲,我擡頭看了一眼周興茂,笑道:“周慶泉來了沒有?他臉上的上傷好了沒?”
周興茂一愣,不由大怒:“你算什麼東西,竟然直呼我二爺爺的名號?那是你能叫的?”
“不就一個人名,我怎麼就不能叫了?”
我的眼神慢慢冷了下來,嘀咕道:“唉,我可能是走夜路走多了,淨遇到鬼······這又遇到一個跟我有仇的!”
“你在嘀咕什麼?莫非,是怕了?”周興茂冷笑。
我搖頭一嘆,就像看個白癡一樣瞪了他一眼,沉聲道:“這是你主動找我麻煩的,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說完,我看向周興茂身後的幾個年輕鬼武者,質問道:“你們是鬼武者,理應走出家門,去降妖除魔,抑惡揚善,可你們都在幹什麼?”
“做保鏢?還是這麼一個廢柴少爺的保鏢?你們,究竟有沒有自己的理想?”
“你們有沒有想過,成爲鬼武者的那一刻,自己究竟要做什麼?”
那些人一愣,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半晌,周興茂大笑:“能夠成爲周家的鬼武者,是他們的榮幸!”
“什麼狗屁斬妖除魔,抑惡揚善?跟我一起混,吃香喝辣的,逍遙自在,沒人敢欺負,那纔是該追求的。”
“什麼狗屁理想,值幾個錢?他們當我的保鏢,我從未虧待過他們,有錢賺,有女人玩,出去捉鬼捉妖,有病啊!”
周興茂這話說得太刺耳,我忍不住丟出手裡的筷子,朝他帶着嘴巴射了出去。
只聽“啊”的一聲,周興茂捂着流血的嘴,痛呼不已。
“你們還愣着幹嘛,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