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立即轉身看了過去。
一個穿着黑白色女僕裝的女人,手上端着一個木盆走了進來。
“……”我愣愣的看着那個女人,一臉木然的將手中的盆端到我面前。
她朝我無比恭敬的鞠了個躬,我看到她手中盆裡面放着的,是一杯牛奶和幾塊蛋糕。
“夫人!”她低聲喚着。
“嗯!”我愣愣看着她,應了一聲。
“夫人請用早餐!”女僕伸手,將木盆裡的牛奶緩緩遞到我的面前。
我看着面前的牛奶,鬼使神差的擡手,欲將那牛奶給接過來。
剛要碰到那玻璃杯,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不對!不對!不對!”我搖搖頭,立即向後退了幾步。手也頓時從那牛奶杯前縮了回來,如避蛇蠍的向後退了兩步。
“夫人!請用早餐!”女僕像是感覺不到我的拒絕,如同一個機器人一般。端着手中的牛奶,繼續向前走着,重複着她先前的話。
“不要!你走開!”我伸手猛的推開那個女僕,擡腳就欲向門外跑去。
門剛被我拉開,剛要走出去,卻被站在外面的男人給嚇了一跳。
“啊!”我驚呼一聲。身體一顫,猛的從牀上給彈跳了起來。
一雙手輕柔的從身後將我抱住,我身體一僵,立即回頭看去。
“呼……玄蒼!”見到身旁的人,我立即長呼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也放鬆了下來。
玄蒼看着我,伸手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又做噩夢了?”
“嗯……”我點點頭。
擡頭看向窗外,因爲被窗簾擋着,也不知道外面是否有天亮。
“還要再休息嗎?”玄蒼小心的將棉被將我包裹起來,自己則起身從牀上站到了地上。
伸手拿過掛在一旁的長袍,他將衣服迅速的穿好。
“你……要出去?”我瞪着眼,傻傻的看着玄蒼。
玄蒼將衣衫整理好,望着我頭髮凌亂、衣服寬鬆的模樣,他喉頭緊了緊,上前低頭,在我額頭上印了一吻。
他的脣有些微涼,吻在我的額上,軟軟的十分舒服。
他嗓音微沉,問:“還想再睡嗎?”
我撅着嘴懶懶的搖了搖頭,剛剛做了一個不好的夢,這會兒我怎麼可能想要一個人留在這裡?
“你等等我……我……我馬上就好!”反應過來的我,立馬轉身從牀上挪了下來,開始手忙腳亂的衝進洗手間。
“語兒!小心點……”玄蒼被我那火急火燎的樣子,給驚得嚇了一跳。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着玄蒼,突然紅着臉朝他揮了揮手。
玄蒼眉頭微擰,不知道我在搞什麼鬼。
等着玄蒼走到離我還有一臂的距離,我立即上前一步伸手,猛的將玄蒼一把給拉到自己的面前。
“語兒!”玄蒼身體一僵,毫無波瀾的臉上,也是難得的露出的驚愕的神情。
“蒼!陪我一起吧!”雙手緊緊拉着玄蒼,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請求。
第一次我這麼直白的請求,玄蒼眼中本就深邃的眼眸,眸色瞬間變得更加的深沉。
見玄蒼並沒有拒絕,我漲紅着臉,拉着玄蒼一起進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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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我和玄蒼收拾妥帖,準備出門時,陵清和路西耀早早的就已經站在了大門口等着我們。
玄蒼開着車,將車停在了等在門口的陵清和路西耀面前。
“我說你們兩個……也真是太能折騰了吧?這都什麼時辰了?”陵清一上車,立即不滿的開口抱怨。
一臉睡眼惺忪的路西耀,則抱着雙手,一邊打着哈欠,一邊靠着車窗開始小憩起來。
聽陵清這麼一說,我的面色當即一紅。低着頭,憤恨的擡頭狠狠瞪了玄蒼一眼。
玄蒼倒是心情大好,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一身神清氣爽。
陵清看着我和玄蒼之間,那有些詭異的交流,嘴角抽了抽,當即摸着鬍鬚側頭看向窗外,佯裝自己什麼也沒有看到。
從別墅開車到小鎮,也不過是十來分鐘的事情。
從鐵門穿梭出去的那一剎,我才清清楚楚的看到,那鐵門上生的厚重的紅色鐵鏽。以及圍牆上,已經爬滿了各種喊不出名字的野草。
等着車開得遠了些,再回頭去看那別墅的時候,才發現那牆面上也是張滿了綠色的爬山虎。
因爲已經入了秋,爬山虎看上去並不如夏天那般綠蔭好看。反倒是一條條黑色的掛在牆壁上,顯得尤爲的詭異髒亂。
“陵清!”思緒被那房子給吸引,我也當即將剛剛的窘迫給丟在了腦後。
側頭看着窗外的陵清,立即應聲回頭看着我。
我微微擰眉,眼眸匆匆瞟了身旁的玄蒼一眼。
想了想,我還是搖搖頭,什麼也沒說的坐好了。
陵清回頭也瞟了一眼我們身後的別墅,立即瞭然的摸了默自己的鬍鬚道:“有的東西不知道好過知道!空置許久的房子總會有些問題……但是你要相信你身邊的這個人!”
對於陵清這略帶官方的回答,我抽了抽嘴角,對此不想允予置評。
“現在……我們要去哪裡吃飯?”沉默了一陣,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我立即側頭,徵詢的看着玄蒼、陵清,和路西耀。
回頭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路西耀竟然抱着衣服,靠着車窗就這麼睡着了。
“哇!陵清!你們昨天晚上幹什麼了?”我很自然的,將問題的緣由,歸結到了陵清身上。
陵清瞥了路西耀一眼,懶懶道:“誰知道這臭小子!”
我擡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反光鏡,扯了扯嘴角,也懶得再說話。
玄蒼也並沒有專程的開着車,帶我們去找早餐店。而是在路邊隨便尋了一家停了下來,本想將路西耀一起叫下去。
誰知這傢伙,叫了好幾聲,他竟然都絲毫沒有動靜。
最後沒有辦法,我們只得先行下車吃早點。等吃完了再給他打包,晚點兒等他睡醒了再叫他吃。
三個人陸續下車,不過一個眨眼,等着回頭去看玄蒼時,他身上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從藍色的袍子,變成了黑色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