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難在前後看了看,等着再回頭的時候,身後的門就已經被那三個詐屍的男人給推開了。
“啊——”身後陰風陣陣,看着他們那僵硬的動作,和瞪得大大的不會眨動的眼睛,我毫不思索的推開面前的門,飛似的朝前面跑去。
與其去害怕那些還沒有看到的危險,倒不如先走一步算一步。身後那幾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關是這麼遠遠看一眼,就已經叫我渾身雞皮疙瘩直冒了。
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一句話,有時候讓人覺得害怕的,並不一定是最厲害的東西。
而是有的東西,光只是想到存在,就已經叫人寒毛直豎了。
一路腹誹的向前跑着,也不知道自己是推了多少扇門。當我再推開一扇門時,看到前面地上一上一下躺着的兩個人時,登時被嚇得頭皮一陣發涼。
因爲——這一上一下的都是男人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趴在上面的男人,正勾低着頭伸手掏着地上那個男人的胸口。
地上躺着的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執意要賣屍體的男人。他此時雙眼瞪大的躺在地上,四肢不停的抽搐着。
他的胸口上被挖了一個大洞,紅色的血液連着肉沫流了一地。
而趴在他身上,正賣力的掏着他的內臟啃食的,正是最早逃走的那個眼鏡男。
我突然的衝撞,致使那男人緩緩擡起了頭。就在他朝我看來之時,我看到他眼鏡片上,閃過一絲綠光。
他的雙眼如同蛇蠍一般,陰狠的盯着我。
他緩緩站起身,舔了舔嘴上、手上和臉上的血漬肉沫。我雙腿有些哆嗦的往後面退了退,腹部一陣翻騰難受。
鼻息間濃郁的血腥味充斥了整個天平間,我艱難的邁動着腳向後退去。
就在這時,身後的門也被推開了。那三個不依不饒的屍體,氣勢凌厲的走了過來。
他們三個的動作並不快,可排成一排橫掃而過,剛好將整條道給堵住。
我不敢後退,又不敢前行。最後只得橫了心,轉身推了一間停屍房的門,倉惶的帶着玄蒼走了進去。
“這下真是前有虎、後有狼……”我嘟囔着。
走進停屍間,屋子裡也是一片漆黑。
我不敢開燈,既怕看到屋子裡的屍體。又怕被後面追着的人跟上來,看到我和玄蒼。
而讓我意外的是,那三具屍體並沒有跟上來。那個眼鏡男也只是陰測測的在停屍房外,朝我這看了許久。
我撫着玄蒼沒敢進去,只是站在門口,透過縫隙看着外面。
隔了一會兒,眼鏡男終於動了。一步一步的,朝着我所在的停屍間的方向走來。
我立即嚇得連連後退,扶着玄蒼踉蹌着向後面躲去。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呢?”我哆嗦着,不停的問着自己,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我不停的後退着,雙眼又不敢從那門口離開。
誰知道隔了一會兒,那門並沒有被推開。門口反而傳來‘咔嚓、咔嚓’兩聲聲響,等我意識過來那是什麼聲音時,立即驚慌的走了出去。
“喂!”我伸手狠狠的拍了拍門。眼睛透過縫隙,卻看到那個眼鏡男,竟然回頭挑着嘴角齜牙一笑,露出滿是血紅的牙齒。那個笑容,別說有多詭異了!
“可惡!”看着那眼鏡男離開。我恨恨的一咬牙,氣得簡直想踹門。
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麼鬧騰,那眼鏡男也不可能會回來放過我。事實上,若是他突然折回來,我會更害怕吧!
居然吃人肉、和人血,那眼鏡男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看來這醫院裡面,也不是什麼好地方。特別是這太平間,真是一點兒也不太平!
經過接連的驚嚇,我已經是沒有力氣再去折騰。
回頭害怕的盯着停屍間裡的屍體看了看,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伸手緊緊抱着身旁的玄蒼,瑟瑟的往他身後縮了縮。
“各位真是對不住了!今天只能在這打擾一晚了,我無心的……你們不要怪罪我啊!”哆哆嗦嗦的唸叨着,我立即拉着玄蒼找了一個靠近門口的角落蹲了下來。
房間裡靜悄悄的,外面雖然燈一直亮着。可是因爲房間是封閉的,除了縫隙間可以透進來一絲光線外,屋子裡面根本就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我安靜的在角落裡縮了着,可卻絲毫不敢閉眼。
因爲一旦我閉眼,就怕黑暗當中會突然鑽出什麼靠近我。或者是就在我面前,與我面對我的打量我。
我也害怕一旦自己閉上雙眼,躺在鐵架上的那些‘人’,會突然坐起來。然後在房間裡,來來回回的亂走。
想着這停屍間這麼恐怖,早知道……我就帶着玄蒼在上面就好了!
都說人死如燈滅,卻沒想到這個醫院的屍體,竟然是這麼的不消停。
心裡顫顫巍巍的想着,我看了看身旁躺着的玄蒼,立即又往他懷裡縮了縮。
這停屍間裡也不知道是不是開了空調,陰冷得叫人渾身發顫。好在我出來之前,拿了一件厚外套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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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沒帶外套在這裡面待上一夜,不知道明天醒來時,是不是就要和這裡的‘人’一樣,直接被人搬上鐵架了!
一天沒消停的我,本以爲這一晚註定是無眠的。
誰知道依在玄蒼身邊,沒過多久又突然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我剛剛閤眼沒多一會兒,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就將我從睡夢中,給直接嚇醒了!
我哆嗦了一下睜開眼,還沒想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不遠處的一個牀架上,一個女人幽幽的就坐了起來。
這屋子裡明明漆黑一片,而我卻看清楚了她的臉。她半邊臉上用着線縫補着,紅色的血液不停的從她那接合的縫隙裡,往外冒着血水。
她直直的瞪着雙眼,身體僵硬的從牀上如同人一般坐好站了起來。
可她剛在牀邊站好,又是‘嘭’的一聲,她像是被什麼東西拉住了一般,又重重的跌回到牀板上。
剛剛將我從夢中驚醒的,無疑就是這個女屍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