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怡將帶來的鮮花插在牀頭櫃子上面的花瓶上,另一邊也有一束鮮花,應該是她家裡人買的。
只是這些物質條件再好有什麼用,都不及有一個人守在身邊要好吧。
傅明讓我們去看看陸菲菲,其實是想順便慰問一下家長,誰知道她的家長根本就不在。
剛纔紫玥去問過護工了,陸菲菲的父母親都沒有過來。因爲工作抽身不得,所以就請了她們三個護工輪流看護着她。
既然這樣,也沒有什麼好逗留的了,我們跟護工說了一聲,就從病房離開了。
我突然想起一個人,就提議道:“我想去看看蘇馨沫,你們要一起過去嗎?還是說先回學校?”
紫玥點頭,“去啊,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馨沫也在這裡呢。”
夏月怡倒是有點驚訝,“原來蘇馨沫也在這家醫院?我只知道她哥哥替她請假了,不知道病得這麼嚴重,居然要到醫院住院了。是什麼病?”
“長時間反反覆覆地發燒呢,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紫玥聲音低低地回答。
這麼說着的時候,我們已經差不多走到了一樓。
在我們下樓梯的時候,下面正好衝上來了一個人,急匆匆的看不清面容,從我們身邊擦肩而過。夏月怡差點就被撞倒了。
他含糊地說了一聲抱歉,就繼續匆忙上樓。
“沒事吧?”我看着揉着肩膀的夏月怡。
“沒,沒,就是不小心被撞了一下。”夏月怡擡頭笑了笑,她真是一個爽朗的姑娘。
還沒走到蘇馨沫的病房,就在外面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很快就看見了一個擔架推車被推了出來,上面的人被白布蓋住,跟在擔架推車後面出來的,是哭哭啼啼的家屬。
又有一個病人死了。
我看見了角落站在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子,他愣了幾秒,就拔腿跑了上去。還沒跑兩步,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飄了……起來。
剛纔擔架推車上的病人,就是他吧,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
不過很快地,他的魂魄就消失在空中了。
一般沒有特別大的怨氣或者是執念的魂魄,是不能停留在人界的。自然會有他的歸處。
哭哭啼啼的聲音已經遠去,紫玥不由呢喃:“果真是世事無常,故事跟事故,不知道哪個會先來臨。”
夏月怡也感慨,“是啊,所以我們就要珍惜眼前人。”
紫玥垂下眼眸,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神情,跟着喃喃了一句:“珍惜眼前人?”
我隨之點頭,“走吧。”
這個六人間的病房因爲剛纔那個病人小孩的離世,氣氛都非常沉重和壓抑。
蘇馨沫坐在牀上,眼睛紅紅的,似乎剛剛哭過。
臉上不正常的潮紅還是沒有變化,估計還在發着燒。
“馨沫,我們來看你了。”夏月怡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生怕觸及到她的什麼神經。
蘇馨沫纔回過神,勉強扯出一個微笑,“你們都別站着了,坐吧。”
她的嘴脣因爲長時間的發燒,似乎喝多少水都沒用,皸裂到開始流血。
我下意識想要給她倒水,卻發現水瓶裡面沒有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