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三次之後，你就會灰飛煙滅，永不超生！即便是這樣，你也願意嗎？”
老頭子收斂了所有的笑意，神情嚴肅地看着顧風華，被燒燬了一邊的面容顯得尤爲詭異。
顧風華不假思索地點頭，“願意。”
老頭子似是欣慰，又似是惋惜。“好，那就開始吧。”
顧風華後來才知道，老頭子是一個道士，因爲行裡的明爭暗鬥，他就選擇了脫離茅山。自己出來做個閒雲野鶴之人，沒想到就碰見了初初成鬼的顧風華。
他將顧風華收爲弟子，將自己的畢生所學教給他。而顧風華則是稱他爲爺爺。
“喬安安，後來的你應該還有一段記憶是關於我的。”
顧風華淡淡笑着，清雋的臉感情得如同天邊的流雲。忽遠忽近，讓人看不真切他的心中所想。
我靜靜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聽到這裡，纔想起在那條巷子裡見過的老爺爺，原來就是他救了顧風華。
“爺爺將我的魂魄安放回去之後，我就回去學校了。你見到我的時候，是很開心的。當然，我也很開心。”
“你不是說過，事情解決之後，要我的報酬嗎？我那時候將我的一個木陀螺送給了你。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她親手給我做的。所有不開心的事情，轉一轉就不見了。”
我聽完一怔，原來家裡的那個木陀螺……是顧風華送的……對了，上面還有一個風字。難怪我會這麼熟悉它的用法，難怪我看着它這麼熟悉，儘管我對它沒有印象，可是扔掉那些陳年舊物的時候，我一直都捨不得將它扔掉。
“當然，報酬不是那個木陀螺，而是它所代表的涵義。有它在你身邊，我就可以察覺到你的氣息。你每次遇險，我都可以清楚知道。”
顧風華脣角的笑，溫潤如玉。
我卻不知道爲何，怔怔地想要落淚。
“那後來呢？爲什麼你要消除我的記憶？”連同我們那一段共過生死的記憶都消除了。
“因爲我不想讓你知道我的用意，你這麼聰明，加上靈力會日漸增強，遲早會察覺出來的。而且那時候，是我跟你婆婆的一個小秘密。”
小秘密？
如果讓婆婆跟顧風華有瓜葛的話，恐怕就只有那兩個憑空出現的神秘黑影。而到了今天我終於知道那兩個黑影是誰。正是夢塵跟鬼梟。
原來這麼早我們就已經碰見過了，所以婆婆想着封印住我的這段記憶，就算他們抓住我，在我腦海中也找不出什麼。
只是，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
“那你現在爲什麼又願意告訴我了？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嗎？”
我勉強扯出了一個笑，我也不知道這時候的自己，笑得難不難看。
顧風華目光澄明，沒有了以往的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感，“因爲我已經時日無多了，穆薔薇說得對，我太慫了。一直都不敢讓你知道，我喜歡你。”
我一怔，沒想到他會直接說出來。
也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一個人在背後默默地保護着我，用他逆天借來的生命去換守護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