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腰,劉洋恨恨的瞪着整個人貼着牆壁藏好,腦袋一個勁兒朝外張望的向羽,憤憤的說。
“大哥你後面追的那是個人熊啊還是你曾經對人家耍過六氓啊?!不過是有感情的喊你一聲而已,你至於跑這麼快嗎你?!”呼了口灌了風的濁氣,劉洋繼續憤然:“再說了,我說大哥你生前是國家體育隊長跑運動員啊你?!這傢伙跑的!都給你加了現形符了,我一個鬼還沒跑過你這個‘人’。哎呦,我都丟人哪!”
“你應該是丟鬼!”白無常的打擊適時的來到。
回頭瞪了一眼趕過來的三個傢伙,劉洋生氣道:“不是說了不許你們說話嗎?!不許犯規!”
“好,我閉嘴!”白無常不屑的撇撇嘴,不再說話。
回過身來,劉洋再次掐起了腰,打算再說道說道向羽,可還不等她開口,不遠處就傳來某人絕望般的哭喊:“向羽!向羽你在哪兒啊?!求求你別躲着我!”
被那哭喊聲弄得好奇了,劉洋不再說道向羽,只是伸着腦袋向外看。
‘踢踢踏踏’的,伴隨着哭喊聲,那個把向羽追的落荒而逃的俊俏女人也踉蹌着跑到這裡。
黑色的連衣裙在她勝雪的肌膚與路燈的照耀下隨着她的奔跑性、感的很,再配上一頭微棕色的大波浪捲髮,整個人嫵媚知性之至。
邊跑邊喊着,一不小心腳下,她被一顆小小的石子拌了個跟頭,磕跪在地上。
大概是跑得實在是沒了力氣,她跪在地上嚶嚶哭泣個不停,全然不顧被磕出血的一雙膝蓋。
“向羽!向羽!向羽你見見我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找了你十年,等了你十年,就算是你結了婚有了家,也好歹出來見見我啊!我發誓!我不會纏着你的,我,我只是太想你了,你就讓我見見你就好!我真的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的,我發誓!”
“喂!她在叫你啊!你不去看看啊?!”心疼的看着那個跪坐在地上哭喊着的女人,劉洋沒好氣的瞪着也是一臉痛苦的向羽道:“人家這麼癡心,你好歹去見一下吧!光在這虐心有啥用啊?!”
看着地上的那個女人,向羽的心都快被絞碎了,他怎麼會不想去見她,可是,他哪有臉去見她啊!
狠狠心,他扭頭對劉洋說:“不是要帶我走嗎?!現在走吧!”
看他那個慫樣兒劉洋就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拽回都走出兩步的向羽,冷聲道:“走個屁!你怎麼這麼慫包啊!都是已經死了的人了,你去見見她怎麼的?!再說了,人家已經爲你辛苦了那麼多年了,你這都死了還不打算告訴她?!怎麼的?!你還想讓她繼續傻呵的找你一輩子啊?!你這不是坑人嗎!~”
被劉洋一罵,向羽怔怔的看着劉洋好幾秒,如夢初醒的說:“是啊,我既然已經都死了,就應該告訴她,不能再耽誤她了!”
嘴上雖然是這樣說着,可是當他看到那個跪坐在地上無助哭泣的女人,他卻怎麼也邁不開腿。
“你給我過去!”最看不得這個場景了,劉洋又急又氣的一把推了他過去。
踉蹌着衝將到那女人面前,看着哭得面臉淚痕的她,向羽噙動了幾下嘴角,小聲叫她:“孟玉。”
正哭得頭昏腦脹呢,孟玉隱隱約約間聽到有人在叫她。淚眼朦朧的擡頭去看,那叫她的人,正是她哭喊着的人。
“向羽。”就那麼癱在地上仰着頭淚眼婆娑的看着,孟玉真的已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這場景這張臉,她都在夢裡見多少回了,可每一次都不是真的。這一次,她好怕也不是真的。
“向羽。”叫着他的名字,她掙扎着想從地上站起來,可是因爲膝蓋受了傷,她站起一半的時候就支撐不住又摔了下去,虧得向羽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
半扶半抱的那樣架着她,向羽籌措良久卻也開不得口。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能說些什麼?!
“向羽。”不管是真是夢,孟玉都一頭扎進向羽的懷裡,感受着向羽冰冷的身體,孟玉苦笑:“果然又是做夢了,不然你的懷裡怎麼會這麼冷。”
空張着雙臂,看着孟玉緊緊地摟着自己,感覺她因爲激動而滾燙的臉頰那樣緊緊的貼在自己沒有溫度的胸口,向羽什麼話也說不出,只是淚如泉涌。
哭了好一會兒,想着那邊還有等着押解自己的陰差呢,他咬着牙道:“孟玉,我真的,死了。”艱難的說出這句話,向羽覺得他好像用盡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
“別胡說,我從來也沒想過你會死,真是的,怎麼做這樣的夢?!”如同貓兒一般,她用臉頰輕蹭着向羽的胸膛,嬌嗔道。
“我真的”
“你們幹嘛呢?!”孩兒她孃的厲聲質問從他們身後陰森森的傳來,在他們因爲聲音而尷尬的分開彼此的時候,伴隨着急促的腳步,那女人已經衝將到他們跟前。
毫無徵兆的,陳冬雪擡手就給了孟玉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這幾個人的耳邊陡然乍響。
‘啪’!又是一聲巴掌聲,是向羽在下意識的情況下回手還她的。
“你,向羽,你打我?!”陳冬雪捂着紅腫的臉頰,嘴角帶血的不可思議的看着怒瞪着自己的向羽,半晌說不出話來。
將也捂着臉頰疼的快要落淚的孟玉護在身後,向羽冷冷的看着她,語氣中不帶有任何感情:“你怎麼樣對我,看在當年你照顧我母親的情分上我可以不在乎,可是你不準動她,一下也不行!”
捂着臉,目光閃爍的看着那個當年即使親眼看見自己背叛了他都沒有動過自己一根手指的男人,今日卻爲了另一個女人揮手扇自己巴掌,她眼角帶淚的點點頭,瞭然道:“我終於明白你爲什麼對我那麼寬容了,其實那不是寬容,是冷漠。你不愛我,所以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背叛你,因爲在你眼裡,那種行爲都沒資格說是‘背叛’!”
沒有應承她的話,向羽只是一邊那樣冷冷的戒備的看着她,一邊回身輕撫孟玉的臉頰,用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溫柔語氣問:“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