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仔細想想,畢竟那個東西是在風鳴城,要等待開放的時候進去找,她頓時沒了多大興趣。
“算了,你就別瞎操心了,安安分分替我煉製靈丹就好,折騰那些小東西我還不如安安靜靜的吸靈一會呢。”
見糜右念這麼說夜閻也不再說什麼,她沒興趣他也強求不得。
“在你之前修煉的時候,我有跑出去摘草藥,除了第一次從風鳴城中跑出來在那個什麼叫無風鎮無風山的地方待過幾天,其他的地方我沒有去過,凡人的世界到底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出去摘草藥的時候看到好多人被妖物攻擊,死的死,傷的傷,感覺你們人類真脆弱。”
夜閻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看着他惆悵的神情,糜右念不禁爲他的單純笑了下。
相比仙妖各族,人類確實弱小了點,但是那也只限於手無縛雞之力,修煉不了法術的人類。
世間萬物,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這個世界如此混亂,你就算是同情那些慘死在妖物手中的人,你又能做什麼,又做得了什麼。
妖物襲擊人類是殘忍,夜閻同情那些弱小的人類,可見他心中一直有着那份善良。
他之前詢問起死回生的藥或許是想救那些人吧。
“等到什麼時候空下了,我們出去雲遊一番,沿路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怎麼樣?”她微笑着詢問。
他微微一愣,露出一抹暖心的笑容點點頭。
隨即,糜右唸的臉色一變,冷聲道:“在此之前,麻煩你把我的煉藥空間給我整理乾淨,要是下次我過來的時候還是這幅模樣,我一定拿水澆你。”
比起打死他,掐死他,把他煉化了,拿水澆他是最讓夜閻痛心的事情,因爲愛美如命的他一旦被水碰到,身體就會出現斑駁的黑點鱗片,除非他化成原形,不然那些鱗片冒出來會很醜陋。
果然,聽到最後這句話,夜閻臉色一變,幾乎是瞬間起身,開始整理地上的丹藥。
不過嘴裡很不痛快的嘀咕咒罵着,糜右念就大方的無視,當做沒聽到,轉身回主空間。
之後她又拉着南蘊璞開始一輪漫長的吸靈,不知日夜交替,星月輪轉,甚至都不知道外頭已經度過了多少個春夏秋冬。
在迷失光陰的吸靈中,糜右唸的吸靈軌道已經擴大,現在足足有手指般粗細,體內的靈力也越積越多。
甚至從未有過的的輕盈,感官從未有過的敏銳,她甚至都可以清楚的聽到遠在煉藥空間的夜閻的心跳聲,他的一呼一吸都是那麼清楚。
只是在糜右念和南蘊璞沒有發覺的情況下,原本他們是坐在毯褥上修煉,在不知不覺中他們雙雙懸浮在半空中,身子被無數的靈光籠罩,下邊的幾個小傢伙看着那模樣不禁開心,就算只是一點小小的變化都足以讓它們開心許久。
“果然是得認認真真的修煉,不然靈力進進出出的都沒效果。”血離趴在那慵懶的說了聲。
“你和狐狸什麼時候修煉成形啊?”旁邊的兔子精軟儒儒的聲音好奇的問道。
血離不客氣的一爪子拍了過去,把它拍在地上,挑眉道:“別以爲你現在半人半獸就得瑟。”
兔子精一臉無辜,顫巍巍的說道:“我沒有炫耀的意思,夫人不是把你們撮合成一對了,要是化成人形你們在一起就方便一點。”它驚嚇的都快哭了,生怕血離一個用力直接把它給拍進土裡。
綠色毛茸茸的爪子輕輕撥開那隻拿着兔子精的爪子,狐狸無奈的說道:“你別老欺負兔子,現在主人和姑爺修爲日以增進,要是我們這邊鬧騰打擾到他們就不好了。”
血離嫌棄的看了眼兔子精,冷哼了聲。
沒辦法,在之前那隻兔子精仗着深受南蘊璞的喜愛,明着暗着欺壓狐狸,因爲也不是很過分,以狐狸的性子倒也不會和它太計較。
不過它不計較,並不代表它的未婚夫血離不會計較了,那日進來正巧看到兔子精在找狐狸的茬,直接一爪子拍過去,拍在土裡拔都拔不出來了。
一頓打兩頓虐,漸漸的那隻兔子精學乖了,在血離面前完全化身狗腿的小弟,大氣都不敢出。
“小綠毛,你的第九條尾巴什麼時候長出來?”血離扭頭看了眼狐狸輕輕揚在空中的八條尾巴問道。
狐狸茫然的搖搖頭:“需要吸取大量的靈力,眼下的修煉還是不行,等到主人和姑爺結束脩煉後,讓主人給我注靈試試看,現在沒有絲毫的感覺,第九條尾巴長出來我就可以化成人形了,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血離點點頭,下意識的扭頭看向懸浮在藤樹上空的那兩道紅影,輕聲呢喃道:“我突破下一階段也需要主人的幫助,不然過不去。”
不過倒也不急,就慢慢等糜右念結束脩煉。
光陰如梭,百草塢的弟子進出好幾批了,那一張張原本稚嫩的臉龐也慢慢變的成熟起來,有的成功得道成仙修成正果,有的半路放棄做一個凡人過最後的平淡日子。
人和仙的差距,百年光陰,足夠讓一個人經歷從出生到一捧黃土,而對仙來說,百年不過是彈指一瞬,一眨眼的功夫。
長生不老又如何,不生不死,不老不滅又如何,總歸是很孤寂的。
當那道白色身影進入糜右唸的葫蘆中,那雙緊閉已久的雙眸驀然張開,那雙眸子已沒有以往的平凡之色,而是靈光閃動,光彩熠熠,那股逼人的靈氣讓血離和狐狸爲之一振,相視一望,眼中滿是震驚和心動。
隨着糜右念停止吸靈術,懸浮在半空中的身子緩緩落下。
南蘊璞微笑着睜開眼,一臉深深的望着糜右念,眼底滿是思念之色。
“念兒,好久未見,我好想你。”
他曾想睜開眼好好看看糜右念,以解相思之苦,只是他稍有動靜她都能察覺,爲了不打擾修煉,他只能忍下,就這樣一忍就是上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