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鬼街,我立即接到了殷姜的電話。
他似乎很不高興:“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爲什麼還不到我這裡來?”
我囁嚅道:“我現在路上,路上堵車。”
他發脾氣道:“都什麼時候了?堵車能堵一晚上?”
“快了,就快了,你再等幾分鐘就到了!”
我捂緊電話,小聲催促的士司機快點趕到醫院,再拿起電話,那邊已經掛斷了!
他既然等着我,那我也不能錯失這個機會,姑姑說,守宮砂從點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可以開始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趕走他,想救回真正的丁子越!
我趕到醫院,深夜裡,醫院裡安靜極了,患者都已經休息。殷姜命人爲我留了門,我很順利地就進去了。
病房裡微微亮着一盞壁燈,他閉着眼睛躺在牀上。聽到我進來的聲音,他立即問道:“今天你做了什麼事,怎麼花了一天的時間?”
我順從地走過去站在他面前,心裡早已經打好腹稿:“我今天陪黃玉去找醫院去了,所以耽誤了時間。”
他睜開眼睛,皺眉問道:“找醫院?找什麼醫院?”
我解釋道:“黃玉有了孩子,要找個醫院做流產手術。”
他眼裡露出不悅,說道:“有了孩子就生下來,爲什麼要做流產手術?”
我不解地看着他,突然想到他是個古人,一定理解不了黃玉的行爲。
我解釋道:“黃玉現在還在上學,而且她和顧筆宣之間純粹是一場誤會,她是不可能和他結婚在一起的,所以也不可能生下這個孩子。”
“那有什麼?生孩子和這些有關係嗎?誰規定了上學不能生孩子?難道是誤會就不可能在一起?既然有了孩子就生下來,好好的一個孩子,又沒有犯下大錯,打掉他,也不怕招來怨靈!”
殷姜的話使我打了一個寒噤,不過我不是很相信,世界上每天流產的人那麼多了,哪裡就有那麼巧?
他看我不說話,拍了拍身邊說道:“你還站着幹什麼?今天不打算睡覺了?”
我看了看他空出的半張牀,問道:“今天我要睡在這裡嗎?”
“不然呢?這麼晚回去你就不怕遇到危險嗎?”
他看了看牀,悠悠說道:“這張牀雖然不大,睡我們兩個人勉勉強強。不過反正沒幾天我就要出院了,你就湊合幾天吧!”
他住的是貴賓病房,裡面的擺設都是最好的,就連牀也是一張1.8米的牀。現在居然還嫌這張牀不大,這個人以前睡的牀究竟是有多大啊!
我又問道:“湊合幾天?你是讓我在這裡
一直住到你出院?”
他理所當然地答道:“是啊,我在這裡住幾天你就在這裡陪我幾天。”
我心想,不用多陪,只要今天晚上我成功了,你就給我乖乖消失吧!
我走進洗手間,洗漱了之後上了牀。
躺在他的身邊,我的腦子惴惴不安。
他伸出手關了壁燈,然後將我抱在懷裡,就閉上眼睛睡覺了。
等了一會兒,他卻沒有動靜,我覺得奇怪,心裡不禁開始了各種猜測!
他爲什麼不碰我呢?是因爲傷勢?還是因爲今天沒興趣?
如果是傷勢的話,昨天也沒見他好像很疼的樣子啊,還是說,今天他累了?
我想了又想,也沒想出來。
就在這時候,黑暗中,他開口問我:“你怎麼還不睡?腦子裡在想什麼?”
我一驚,連忙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沒睡?”
“你的呼吸急促不穩,我一聽就知道。”
我聽了稍稍放心,立即回道:“那你不是一樣也不睡嗎?你爲什麼又不睡呢?”
他頓了一下,纔回答道:“我已經在黑暗中睡了兩千多年了,你說我還會渴睡嗎?”
想到身邊這個人是一個兩千多年的人,我不禁感到鬱悶。
又是一陣難捱的沉默,我在腦子裡不斷地進行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我暗暗告訴自己,如果他不主動我必須主動啊!否則的話怎麼救丁子越呢?
我沒話找話地問他:“你身上的傷還疼嗎?”
他輕笑了一聲,湊了過來,碰了碰我的臉頰,說道:“你關心我。”
我“嗯”了一聲。
他笑道:“沒事,這點傷對於我不算什麼,之所以住在醫院裡,是免得被人懷疑!”
是啊,就連醫生也說他的傷勢恢復得很快,對他傷口的癒合能力感到吃驚,我替他擔心這個幹什麼?
可是,我是在擔心嗎?
我捫心自問!應該不是吧!
等了好久,他還是抱着我沒有動,我有點焦急。再這樣,只怕這個夜晚就要荒廢了。咬咬牙,我暗暗下了決心。大不了我主動撩撥他,反正這裡只有我和他,黑夜裡,誰也看不清誰!而且男人,不都是喜歡女人主動一點嗎?
想到這裡,我伸出手摸上他的臉,手指觸到他溫熱的肌膚,我的心跳也加快了!
這是丁子越的臉啊!平常我可是看都不敢看的!
窗外隱約的路燈照亮了他的臉龐,他伸出手握住我,低聲笑道:“怎麼了?想我?”
我大膽說道:“嗯,我想
看看你。”
他又笑了一下,低聲說道:“好,我讓你看看你真正的我。”
真正的他?
他伸手開亮了牀頭上的壁燈,昏黃的燈光下,一個五官俊朗,眉目威嚴的男子,一臉戲謔地盯着我。他的頭髮好像黑色的緞子一樣披瀉在臉側,完美的臉部輪廓彷彿神衹一般絕倫。他的目光,好像深潭中的積雪,冰冷清涼,直直投到了人的心裡去!
我不禁看呆了,忘了挪開目光,微張着嘴脣。直到他開口問我。
“我好看嗎?”
我的臉一紅,脫口而出:“好看!”
他斜睨着我,嘴角勾起,自得地問道:“比起丁子越來如何?”
這傢伙真記仇,上次我說丁子越好看,顏值高,他一定記在心裡了!
他和丁子越相比,就好像松樹和修竹的區別!丁子越多一分清俊,而他多一分英朗!
我心裡暗暗唾棄自己,卻還是討好地奉承他:“自然是你好看!”
他哈哈笑了,似乎十分高興,捏住我的下巴說道:“今天倒是乖巧的很,嘴巴怎麼這麼甜!看來本尊要獎賞獎賞你。”
他說完就壓了上來,一下子堵上了我的嘴巴,舌頭伸進我的嘴裡,肆意戲耍着我的舌尖。
他的手在我身上摸索,呼吸也漸漸變粗,我忐忑不安又無比期盼,只希望一切就這麼進行下去。
他吻了我好久好久,直到我呼吸不過來才放開我,摸了摸我的臉說道:“好了,睡吧。”
我詫異極了,十分不解。劇本不對啊,難道這人不應該進行下去嗎?
昨天這傢伙獸性十足,怎麼今天又這麼守禮呢?
我悶悶地背過身子不理他,呼吸重了兩下。他立即察覺到我的情緒,從身後抱住我,嘴脣有意無意地擦過我的耳垂,低聲說道:“怎麼?很失望?是想要我好好寵幸你嗎?”
我忍着羞點點頭。他卻又親吻了我一下,說道:“現在還不行,本尊心疼你。睡吧!”
心疼我?我重重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沒聽錯啊!這人是怎麼了?
可是,他既然這麼說,我如果堅持下去,他一定會懷疑。算了,反正還有幾天時間,等明天我再試試吧!
黑暗裡,我靜靜躺了好久,終於睡意上襲,沉沉睡去。
一連好幾天,我都是在醫院裡和殷姜睡在一起。這幾天晚上的同眠,使我在他面前漸漸膽子大了起來。可是,無論我怎麼主動,他就是沒有和我有進一步的接觸,始終只是抱着我睡覺。
這樣的殷姜反而讓我十分不習慣。我的心裡越來越焦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