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會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老孃沒有瘋,我只是有點累了,煩了,想好好的歇一歇。
天天的跟這些鬼神打交道,整的我神經都有點錯亂了,我一直以爲往後我會在這條道兒上走到底,因爲我身上有驅魔師這麼大一頂帽子扣着哪,我的使命不允許我退縮,而我也無路可退。
可是,特孃的。
現在我自己就是個怪物,還裝什麼聖母瑪利亞?
我就想放縱一回,活了二十幾年,連這個花花世界什麼樣兒,我都沒有見過,什麼KTV,酒吧這些東西,我連進都沒進過,我就像活在八十年代的老處女,一邊幻想着憧憬着,卻又不敢踏入。
現在不同了呀,我是基本上一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人了,我還有啥可怕啊?
就算是死,我這幾天也要過的人模狗樣的,把以前沒有嘗過的生活全都體驗一遍,這纔不枉來這世間一趟。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明明心裡跟明鏡兒是的,但就特孃的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就像個驕傲的公主,挺直背拿着我的卡,雄赳赳的就奔了酒吧,身後跟着兩個美的不像樣的男人。
美中不足的是他們臉上沉重,尤其是冥閻驢臉拉的老長,就跟我欠了他五百萬是的。
我來的這個酒吧是B市最奢華最闊氣的地方,門口一溜兒的門童,見到我都兩腿繃直,全部90彎腰,連頭也沒敢擡一下。
直到我每人送出五百塊小費,他們才顫巍巍的喊了句謝謝。
嗯,我心裡無比滿足,感覺自己就跟個救世主是的。
一身黑衣皮褲,踩着我那恨天高就走了進去,當然身後還有那兩個小弟,反正自己感覺跟大姐大是的。
奇了怪了,冥閻今天居然沒有兇我,反倒是由着我的性子來,難道他也以爲我是快死的人了?
就像你得了癌症,醫生卻對你說,想吃點啥就吃點啥吧,他的沉默更加讓我的心裡難受起來。
我面上故作堅強,其實心裡眼淚嘩嘩的,我跟他才認識多長時間吶?就要分開了,也不知道我這三魂不全的人到了地府,人家收不收?
我定了一間豪華的包廂,裡面的鎂燈晃的人眼都睜不開了,進去就看到個女鬼趴在音響上陶醉呢,給我氣的一張符紙丟過去,冷冷的喝了一句:“滾。”
估計是我的氣場太強大,女鬼捂着臉跑了。
我滿意的環視了一圈,對這間包廂十分滿意。
讓服務員上了酒水,擺滿了一桌子,紅的白的藍的綠的,還真是好看。
“今天盡情的喝,讓你們也知道知道,什麼叫瀟灑人生。”
爲了帶動氣氛,我首先拿了瓶小棒一口氣就給吹了。
啪的一下,把空酒瓶子給重重的摔桌子上了,驚的蕭錦堂的眼都直了,忙上來過來扶我:“小諾,你不能喝酒,別喝了。”
“誰說我不能喝?再攔我我就跟你絕交。”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推開他,又拿起了一瓶。
蕭錦堂嚇的雙手無措的僵在半空中,眼睜睜的看着我又幹了一瓶。
“小諾,你冷靜一點,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你現在只是……”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我也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
無非就是我已經失去了理智,現在的我已經處於暴躁的邊緣了。
其實,我知道他是爲我好,但我現在真的很清醒,也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我看了一眼冥閻,他還是沉着一張臉,一言不發。
或許,連他也以爲我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
就在我拿起第三瓶的時候,冥閻說話了:“你想喝,我陪你。”
冥閻是個行動派,話音剛落,隔空就抓了一瓶酒握在了手裡,他剛要往嘴裡灌,我們房間的燈就閃爍了一下。
一黑一明之間,凌墨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沒有想到,他居然也到人間來了,還找到了我們。
凌墨還是一副邪惡的樣子,雖然是西裝西褲,卻掩飾不了他的本性,看到我後,衝我眨了一下眼。
“好久不見。”
卻被冥閻冷冷回了一句:“滾回你的修羅去,這裡沒有你的事兒。”
誰知凌墨也是個臉皮厚的主兒,一屁股就坐在我的身邊:“我是來找小諾的,又不是找你,激動個什麼勁兒。”
冥閻陰森的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往嘴裡大口灌酒。
我一看,頓時樂了,嘿,來的還挺齊全。
“來,乾杯。”
蕭錦堂也成了個悶葫蘆,知道勸不住我,只是一個勁兒的喝悶酒。
突然,冥閻一把將酒瓶子摔在了地上,帶着滿身的酒氣就朝我撲了過來。
我懵了,木了,傻了。
眼睜睜的看着他惡狠狠的將我推倒在沙發背上,給我來個了壁咚,然後他那張俊臉離我越來越近,遂不及防的吻上了我的脣。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透過衣服的縫隙,我看到了蕭錦堂的手顫抖了一下,手上的酒瓶咣的一下掉在了地上,汁液和碎玻璃渣子濺的滿地都是。
凌墨黑了臉,眼睛越來越黝黑,濃的像一團墨,讓我看不清他的臉。
冥閻壓在我的身上,瘋狂的吻我,似乎在發泄着什麼,我的嘴裡很快就瀰漫出了一股血腥味兒。
他將我摟的很緊,像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勒的我的骨頭都快斷了,本來胸膛裡的空氣都不多,現在被他這麼一勒,我覺的我的肺都快從嗓子眼裡擠出來了。
“放開她。”凌墨說話了,語氣冰冷的像個冰窖。
他朝我們走過來,一把拽住冥閻的衣領子,要把他丟出去。
在凌墨的拳頭快要砸下來的時候,冥閻卻鬆開了我,眼睛深情的看着我,一字一頓的說:“我不會讓你死,你給我記住,你是爺的人,這輩子是,下輩子還是,爺要讓你活的比誰的命的都長。”
活的比誰都長?那不是王八嗎?
凌墨的拳頭停在冥閻頭頂上方一寸的地方,整個身子都顫抖着,突然一把將他抓了起來,扔到了牆上去。
冥閻的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啪的撞到了牆上,然後又掉落下來。
“找死。”冥閻低着頭,狠狠的說了一句。
“我是找死,但我不會假惺惺,你的人?你有什麼自信讓她跟着你?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的人生早就被安排好了……”
“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冥閻怒吼了一聲。
我就不明白了,火汐說不要讓我對冥閻動情,現在凌墨說冥閻假惺惺,他們全都要阻攔我們,這是爲什麼?
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腦子也運轉的越來越慢。
凌墨發了狠,上前拎起冥閻,照胸就是一拳,冥閻手也不軟,擡手就是一拳。
倆人都沒有用法術,就這麼你一拳我一拳的,打的你死我活。
我剛纔喝了那麼多酒,現在酒勁兒上來了,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模糊,只能看見他們嘴一張一合,卻什麼也聽不到。
我的頭痛的快要爆炸了,最終我歪倒在了沙發上,醉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我眨吧眨吧眼,腦袋疼的跟開過了輛坦克是的。
我從牀上坐了起來,有點想不起來昨天發生什麼事兒了。
突然,我的腦子裡像幻燈片一樣閃爍起來,我急忙看向牀鋪,沒有,然後我顫抖着把手伸了出去,還是沒有。
我冷冷的笑了一下,原來這不是夢。
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事,我記的冥閻好像是對我說過什麼,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難道,我也患了選擇性失憶症?
我撓了撓頭髮,下地。
推開臥室的門,卻看見沙發上坐了一個人,我一愣,話脫口而出:“你怎麼在這兒?”
凌墨朝我揮了揮手裡的蘋果,朝我粲然一笑:“早啊,小諾。”
對於他這自來熟的厚臉皮,我還真是不知道跟他說什麼好,只能僵硬着爪子朝他揮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你什麼時候走?”
猛然來了這麼一句,驚的凌墨差點兒從沙發上栽下去,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不是吧,這麼絕情?”
我指了指門口:“不送。”
不知怎麼的,看到他我就沒有好氣兒,這火就憋不住。
凌墨也不跟我計較,聳了聳肩:“好心當成驢肝肺。”
轉身就回了他的屋子,頓時整個偌大的客廳裡就剩下了我一個人,我也不知道哪來的怒火都沒有地兒撒。
抓起一個抱枕就狠狠的捶了一頓,足足打了有50拳,累的我這胳膊都快擡不起來了,纔算消了一半氣兒。
我虛脫的倒在沙發上,喘着氣,斜眼一看沐一躲在門後邊,正驚恐的看着我。
“小,小諾,你沒事吧?”
豆豆從我耳朵上飛了下來,緊張的在沐一耳邊低語幾句,聽的他臉色一陣煞白。
就連衝我笑都特勉強,我就納了悶了,什麼時候我在他心裡的形象成老巫婆了?
這讓我的心裡很不爽,伸出手指頭指着沐一妖嬈的說道:“過來,沐一。”
或許是我的笑的太奸邪,沐一顫顫微微的走到我跟前,離我有三米遠:“什麼事?”
“什麼事?揍你。”我嘿嘿一笑。
伸手就扯住了他的頭髮,胳膊給他擰成了麻花,沐一哀嚎着用力縮了一下,頓時化成了一股煙兒飛了出去。
豆豆嚇的也趴在門邊,聲音都帶了顫音兒了:“姐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