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氣大的,撞得我後背生疼。
冥閻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只是用力的親吻着我,霸道強勢的力度,讓我的嘴脣火辣辣疼。
很快,我的口腔裡被濃重的酒氣給佔領了。
而冥閻還在不斷的索取,直接將我身上的外套給拽了下來,一把將我按在了牀上。
瘋狂而熱烈的親吻着我,我又開始有種飛上雲端的感覺了。
這時,我突然看到窗外有一雙紅色的眼睛,正往屋內偷窺,嚇得我啊的一聲尖叫,抱住了冥閻的脖子。
“有人。”
冥閻看了眼窗外,昏暗一片,哪裡還有剛纔的人眼睛。
“沒有人,你看花眼了。”他哄着我說道。
“可是,真的,我看到了。”生怕冥閻不相信我似的,急急的說道。
冥閻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沒有人,相信我。”
他眼色我怎麼會不懂,看來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不然不會這樣,於是我就坡下驢。
“哦,可能是我看花眼了。”
直到外面沒有動靜後,冥閻才起身下地,從衣服裡掏出那塊泥巴來,開始和泥。
我想問他剛纔窗外是什麼東西,卻沒有想到,他怎麼也不肯說,只讓我安心睡覺。
看着他把玩着手裡的泥我不明所以:“你這大半夜的和泥玩兒?”
冥閻沒有回答我,只是專心的做着手上的事。
他的手很巧,不一會兒一個小泥娃娃就在手裡成形了。
突然,我明白了冥閻的用意,原來他是在給寶寶捏金身。
這廟裡的菩薩被人供奉多年,用菩薩的泥像給寶寶做金身,再合適不過。
“我本來是想找那個小玉童子給寶寶當金身的,但是卻發現已經沒有了,只好這個泥巴給他湊合一下。”
冥閻說着,將捏好的泥人放在了窗臺上,這才洗了把手爬到牀上來。
到了後半夜,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又來了。
我能感覺到窗外站了一個人影,透過玻璃直勾勾的看着躺在牀上的冥閻和我。
我在夢裡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激靈一下就醒了,卻被冥閻緊緊的拽住了手,在我的指尖上用力的掐了一下。
冥閻不動聲色的將我摟在懷裡,揮手打出一道藍光朝那窗戶打去,那黑影被突然的光暈打了個措手不及,消失在了窗前。
後半夜倒是睡得很安穩,只是一大早上醒來,就聽到院子裡開始有人吵吵。
我跟冥閻起身出去看,這才知道,昨天晚上隔壁院子裡來了一夥自駕遊的,一行五個人。
三女兩男,但今天醒來時候,那女的竟然少了一個。
當我們出去的時候,一夥人都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了,兩個女孩子年紀也不太大,二十左右歲。
男的倒是穩重一些,現在已經開始組織人開始尋找了。
村裡的人本就淳樸,一聽說有人失蹤了,便都自發的尋找起來。
我們這院兒的女主人姓李,我們都喊她李嫂子,當下便去了隔壁院子,拉着那家的女主人躲在一旁邊開始嘀嘀咕咕起來。
在我們出來後不久,蕭錦堂和歐陽辰也走了出來,一夜醉酒蕭錦堂的眼腫得成了倆核桃,到現在還滿身酒氣呢。
估計也是剛睡醒,相比較他,冥閻和歐陽辰倒顯得精神許多,看到蕭錦堂出來,冥閻對他點了點頭。
我則繼續觀看那院的情形,李嫂子組織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分別朝三個不同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院子背面靠山,往前就是土路,但沒有一隊朝後山尋找的。
這讓我很是奇怪。
李嫂子回來後,我拽了她一下:“嫂子,怎麼不去後山找啊?”
誰知,我這一問,卻讓李嫂子慌了神。
“那牛頭山可去不得,經常有人莫明其妙的跑到山上的林子裡上吊,邪乎的很,你們可別亂跑啊,傳說那山上住着老妖精,專門迷惑人的心智,上去的人沒有一個活着回來的,晚上山裡還有狼,嚇人的很。”
李嫂子說完,就回到屋裡收拾去了,現在已經是上午9點多了,客人一會兒就該陸續的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今天冥閻在看歐陽辰的時候,眸子裡似乎多了一分敵意。
“我們去找嗎?”我問冥閻。
他看了一下後山,若有所思的說道:“去了也沒用,估計已經尋不回來了。”
冥閻說完,就走回了屋內。
而我站在院子裡,看着那黑黝黝的大山有些失神。
到底是什麼邪物,竟然這麼邪乎,就連冥閻也不敢去輕易招惹。
到最後,那幾個自駕遊的找了好幾圈,也沒有找到,只得報了警。
但這片深山老林的,入夜之後方向很難辨認,常有人迷路,警察來了之後,只作了些筆錄就走了,因爲還沒有超過24小時,不能立案。
我坐在屋內的牀上,看着冥閻的背影出神。
“牛頭山,真的有那麼邪乎嗎?”
冥閻聞言,放下手裡的小泥人,現在幹得差不多了,他正在給泥人雕刻鼻子和眼睛,白皙的手上沾滿了泥土。
我遞給他一張溼巾,冥閻擦了擦手,這纔回答我的話:“我雖然是身爲冥王,但這世上還有許多我力所不能及的地方,自然萬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我們又何必去強行打破呢。”
聽冥閻這麼說,我又有些看不懂他了。
“即然你是冥王,掌管着陰間的平衡,如果像你所說的,牛頭山上的邪物會危及到這裡的百姓,你就應該出手,將它們除掉,而不是等着它們成形後,爲禍人間。”
我知道,這一番話肯定讓冥閻的心裡很難受,但是如果就這麼放任那邪物不管,從我這裡就過不去。
對於我這牛脾氣,冥閻也真是沒有招兒了。
揉了揉我的頭髮,說道:“現在,即然你想管,那爲夫又怎麼會不理呢。”
一番話說得我這冷掉的心,漸漸的暖了起來。
我一把抱住冥閻的腰身,在他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謝謝夫君。”
冥閻被我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你呀,還真像個管家婆,一天淨給自己找事兒幹,不過……”
他拉長了尾音,我就知道沒有那麼容易,但現在我是有求於他,只得乖乖的豎起耳朵聽着。
“不過什麼?”
“你不能單獨行動。”冥閻態度堅決的說道。
我重重的點頭:“那是當然,我很惜命的。”
即然晚上那牛頭山不能去,但我們可以在正午的時候上山,就算是那個女孩兒沒救了,我也想要把她的魂魄帶回來。
蕭錦堂一聽我要上山,當下便決定跟我一起去,他身爲驅魔師,多一個人也就多了一份力量。
就在我們要出門的時候,歐陽辰卻也揹着個包出來了,看到我們之後,愣了一下。
“你們也要上山嗎?我正好要去山上考察一下,聽說這山上有礦,不如一起吧。”
我這才發現,院子裡已經多了一些專業人員,都拿着專業的勘測儀器,等待着歐陽辰的命令。
歐陽辰家族的產業涉及的範圍很廣,恐怕他這次來也是要到牛頭山上一探究竟的,商人嘛,本就是以利益爲主。
我跟冥閻對視一眼,又不好拒絕他。
人家本來就是想上山的,只不過是想跟我們搭個伴兒而已,只好點了點頭。
那些人拿着工具,盡職的跟在歐陽辰的身後,一個地質專家,戴着副眼鏡,看着挺斯文的,但那雙眼睛卻透着幾分戾氣,與他的身份有些格格不入。
歐陽辰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原來這個專家姓喬,身後還有他的兩個助理,一胖一瘦。
我們這波人剛走出院子,就惹得周圍的村民對我們指指點點,臉上一片唏噓。
那感覺就像我們已經死在山上了是的,真心不好受。
冥閻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別理會他們,但我這心裡還是感覺不得勁兒。
眼瞅着這日頭已經到了正午,我們這羣人加快了腳步,爭取在日落之前能回到農莊。
這樣,就算是山裡有什麼,也不用害怕了。
牛頭山,看着離我們挺近,實則光走也得要多半個小時,再加上有風,更加阻擋了我們行進的速度。
一路上荒草遍地,扎得人小腿生疼,要不是我穿着衝鋒衣,現在這倆腿肯定不能要了。
好在冥閻拉着我的手,也能讓我輕巧不少。
歐陽辰一直在跟他的下屬說着什麼,手上居然還拿着一份地圖,不停的對着那座山指指點點。
蕭錦堂整個一悶木頭,半天也沒見他說一句話。
越往山腳下走,那荒草反而越稀疏起來,露出了黑色的土地,偶爾還能看到一些動物的糞便。
可是漸漸的,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這牛頭山怎麼看怎麼奇怪,山上的林子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頭,彷彿整座山都像籠罩在一片墨綠的汪洋裡。
而那靜安寺就矗立在牛頭山的左邊,中間是農莊,在右邊還有一座不起眼的娘娘廟,破爛不堪,已經很久沒有人上去過了,但這座廟就立在山腳下。
整個牛頭山就像一頭老頭臥在原地,牛頭的部分被靜安寺壓着,牛尾的部分被娘娘廟牽制着,怎麼看怎麼像防止這牛站起來纔在它的牛頭牛尾蓋的這兩座廟。
一般這種格局,要麼是風水太好,要麼就是山中出了大邪,但顯然,這牛頭山屬於後者。
估計這些冥閻也早就看出來了,不然他不會如此忌憚。
但現在我們已經出發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