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釘?什麼玩意兒?我雖然沒有聽過這個東西,但是知道姒錦有救了,我心裡還是很高興地。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都靜靜的看着我們這裡的動作的二伯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裡沒有任何情緒,像是在陳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樣。
“小淼,你真的要將那女娃子身體裡的桃木釘拔 出 來?”
我警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我們肯定是要就姒錦的,別說這個女孩子跟我也算得上是朋友,就是一個陌生人,我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那二伯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不只是我,就連瘋小雞都聽出來這裡面有問題了,他停下了手裡的要拔出桃木釘的動作,直直的朝我看過來。
“二伯,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小心的問道,同時低聲朝瘋小雞問道,“你確定只要取出桃木釘就行了嗎?”
二伯輕笑了一聲,“只要取出桃木釘,那個女娃子就沒事了。你不用那麼小心,怎麼說我都是你二伯,是不會害你的。”
我朝他嘲諷的一笑,好像引誘我大哥二哥殺人又自殺的人不是他一樣,我怎麼可能不小心呢。
二伯也不在意我的嘲諷,輕聲說道,“這個女娃子身體裡有自然的精靈的氣息,充滿了生命的能量,所以,只要善加利用,就能達到起死回生的目的。”
我心裡一跳,下一秒鐘又沉靜了下來,有得就有失,我可不相信會有這麼便宜的好事兒,“然後呢?姒錦她還能活着嗎?”
“當然不行,就是要用她的生命能量和生命,再加上我這麼多年來,在這裡收集到的壽命,完全夠拯救兩個必死之人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你確定還要將她身體裡的桃木釘拔 出 來嗎?”
瘋小雞聽不明白二伯的話,他焦急的喊道,“水哥,他這是什麼意思?”
瘋小雞他聽不明白,我卻是明白的很,關家活着的,除了二伯,就是我和父親了,我們都還有必死之劫沒有過。
二伯是父親的替身,所以,他想要用這裡收集到的壽命爲自己續命,這纔是他建立這個賭場的真正目的。
錢夫人只是一個被他利用了的可憐的替死鬼罷了,他怎麼可能真的將這裡辛苦收集到的陽壽都給她復活用呢?
不然的話,他剛剛早就在我們對付鬼母之前就出現了,他們兩個強強聯手,我瘋小雞是絕對沒有勝算的。
我心裡一跳,恐怕我和瘋小雞能這麼順利的來到這裡,也是有二伯在從中作梗的吧。他到底想幹什麼?
二伯看我沒有迴應,溫聲說道,“小淼,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我怎麼可能忍心讓你重複我和你父親的命運呢?只要你將血液滴入那口棺材裡,我們的命運就都不再受別人的控制了。我們還是一家人,好好的生活下去,快快樂樂的。二伯是不會害你的。”
哼!硬的不行,就準備來軟的,走親情路線了?我可不會忘記,剛剛他可是準備用石頭砸死我呢,要不是瘋小雞反應快,我現在早就成了一灘爛肉了吧。
看來,關家人的血纔是他的目的,難道說接觸他身上替身的關鍵之一,就是關家人的血嗎?
我擡頭看向他,輕聲問道,“是嗎?二伯你確定,到時候我們一家人能好好地,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嗎?”
二伯見我動了心的樣子,連忙笑着說道,“沒錯,只要一滴血,只要那個女娃子犧牲一下,咱們一家就都沒有事兒了。”
“水哥,你別聽他的呀。”瘋小雞一直都只是靜靜的聽着我和二伯說話,見我好像要被二伯說服了的樣子,他着急的大聲喊叫着。
“是嗎?那可就太好了,二伯,我要怎麼做?”我笑着朝二伯問道。
“水哥,你瘋了嗎?”瘋小雞沒有想到我會被二伯說服,驚訝的大聲喊叫,見我沒有理會他,他一咬牙,伸手就要拔出姒錦體內的桃木釘。
我一點都不擔心,只是笑着看着二伯,果然,二伯臉色一變,從袖子裡掏出一條褐色的繩子,你是繩子上有很重的腥味兒,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離得這麼遠我都能聞到那種味道。
二伯口中唸唸有詞,聲音非常小,只見你繩子瞬間就像是有生命一樣,將瘋小雞束縛了起來。
瘋小雞不停的掙扎着,卻怎麼也掙脫不開,着急的大聲喊叫着,“水哥,你別被他騙了啊,你要是殺了人,一定會有報應的,你別信……”
二伯好像被他吵煩了,直接一個揮手,那繩子就飛起一個頭來,繞着瘋小雞的嘴巴纏繞了一圈,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二伯這才笑着看着我說道,“一個外人說的話怎麼能信呢?小淼,你去,先把那女娃子身上的桃木釘取出來,再把你的血滴到棺材裡,最後,再把這張符紙貼在那女娃子的身上就行了。”
二伯說着,掏出一張黑色的符紙擲了過來,我伸手接住,就朝着棺材走了過去,我看了看棺材裡的姒錦,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汗水混合着從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我伸手就要去拔出姒錦身上的桃木釘,卻突然被二伯叫住了。
“哎,住手!你手上沾着血,在拔出桃木釘之前,不能讓血滴到棺材裡去,千萬小心啊!”
我擡頭看一眼二伯,只見他神色非常的緊張嚴肅,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我的動作,我低下頭,沒有說話。
我狠狠的一咬舌頭,噴出一口血裡,因爲不知道血是要滴在棺材裡纔有用,還是滴在姒錦身上才行,索性我都噴到了。
雖然那一口陽濺我已經用過了,不過,這個時候反正只要關家的血就行了,我趁着二伯還沒有反應過來,伸手將姒錦撈了出來。
我記着剛剛瘋小雞的動作,按照着他剛剛要拔出桃木釘的位置,在姒錦的胸口的正中間,拔出一根有一寸長短的桃木釘,那桃木釘什麼還刻着非常繁複的紋路。
不過,這個時候我沒有時間仔細查看,我將姒錦一把拉了出來,隨便的放在地上,有將攥在手裡的那張黑色的符紙舉起來。
將口中的鮮血噴到了那張符紙之上,擡頭正好看見二伯惱羞成怒的撲了過來,我趕緊將符紙擲了過去,貼到了他的身上。
我一彎腰,抱着姒錦從旁邊滾了出去,三滾兩滾的滾到了瘋小雞的腳邊。那邊二伯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渾身開始燃燒起來。
他全身都被火焰覆蓋了,那火焰是完全的黑色,即便我們隔了幾米遠的距離,我仍然能夠感覺到那凜冽的冰寒的氣息。
那火焰雖然是黑色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卻特別的刺眼,我只能張開一條很小的縫隙,勉強看着眼前的情形。
旁邊的瘋小雞早就受不了那刺目的火光,已經趴在地上,將腦袋埋了起來。其實我也想像他一樣,閉上眼睛,不用受這個罪了,可是我實在不放心二伯,不親眼看着他被滅,我心裡總是不放心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腰間一陣震動,一道白色的光芒閃過,瞬間,眼前的黑色火焰和一道青煙就被那到白色的光芒裹狹着,飛回了我的腰間。
是銅棺,我一直講銅棺貼身裝在腰間的口袋裡。我不知道那黑色的火焰是什麼,但是能被銅棺吞噬了,就一定是陰邪之物。
不過,我最關心的是,二伯的靈魂是被銅棺吞噬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