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嶽天聽到盛泫如此說話,焦急的說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快點告訴我,”盛泫看着樑嶽天的模樣,不覺心中一痛,說道:“大師兄,事起有因,你聽我跟你們說吧!”
盛泫穩了穩情緒,慢慢說道:“我本就是流落的孤兒,那年我十歲,獨自一人流落江湖,因爲沒有銀兩,只好做些偷盜的事情,恰巧那日撞見了師父,是他把我領進了無影刀門。”
原來盛泫是在街頭行偷竊之舉時正巧偷的人是樑鼎峰,那日樑鼎峰父子去往集市買些東西,卻被一個叫花子打扮的小孩偷了錢袋,樑鼎峰是何等人物,怎能讓小偷逃跑,當下便將小偷抓個正着,喝問她道“你小小年紀,怎麼行起偷盜的勾當?”
這小女孩正是盛泫,她見樑鼎峰面色嚴肅,不覺被駭的哭了,樑嶽天那時也不過十二三歲,見到這女孩子甚爲可憐,於是說道:“爹爹,不妨把她收到門下作爲您的關門弟子可好?”
樑鼎峰聞言,看了眼盛泫,說道:“你擡起頭來。”盛泫聞言,哪敢怠慢,連忙擡起頭來,樑鼎峰見這孩子長得漂亮,又甚爲乖巧,於是說道:“也好,便隨了你的意願!”從此以後,盛泫從此以後便入了無影刀門,成爲了樑鼎峰的關門女弟子。
樑鼎峰門下共有十個弟子,他從不亂收徒弟,門下除卻趙無燕與劉鶴靈兩個女弟子,便是盛泫了。趙無燕與劉鶴靈是樑鼎峰的妻子何氏在外收養的孤兒,而張空宵則是別人遺棄在他門前,無奈下收養的。
樑鼎峰刀法頗爲怪癖,一般練武之人很難使的慣他的刀法,他所受的弟子中除卻樑嶽天與趙無燕修習的好外,便是張空宵與盛泫了。
樑鼎峰很偏愛盛泫,因她做事有條不紊,事事都爲樑鼎峰做好,無論是起居飲食,還是換洗衣衫,所以,樑鼎峰便給她額外騰出時間教她功夫。
誰知,日久見人心,樑鼎峰居然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那年樑鼎峰的妻子何氏因病去世,盛泫也已有十四五歲,那時少女初長成,盛泫也是女大十八變,變得越來越漂亮。
那日樑鼎峰對盛泫額外加練,練了一會,樑鼎峰說外面太熱,於是帶着盛泫回到了臥室,便又指使盛泫給他端茶倒水,盛泫本就經常與樑鼎峰接觸,不疑有他,便去端茶遞水,樑鼎峰遞給盛泫一杯茶水,說道:“你也解解渴吧!”
樑鼎峰看着盛泫喝下茶水,看着盛泫的身子,哈哈大笑道:“嗯,很好,盛泫呀,你今年多大了?”盛泫聞言,忙道:“稟師父,泫兒十歲入門,至今已有五年了!”
樑鼎峰一雙眼睛不住地在盛泫身上打着轉,說道:“嗯,過得真快,都說女大十八變,看來,說的不錯,如今你也長成大姑娘了,瞧,你居然這麼漂亮,整個遼寧恐怕就屬你最漂亮了!”
起初盛泫見到師父的別樣目光也深感不適,但聽到師父如此誇讚自己,那個徒弟心中不高興?她當時也未多想,因她寡言少語,性格內向,她只是輕輕笑了笑。
這一笑,登時讓樑鼎峰春心蕩漾,一把便把盛泫拉到自己懷中,伸手點中了盛泫的穴道,盛泫但覺全身一軟,渾身沒了力氣,想要張口驚呼,卻發現出不得半點聲音。
樑鼎峰嘿嘿笑着,笑容那般yin穢不堪,一雙手落到盛泫的胸脯上肆意的揉捏,口中說道:“爲師自你師孃死後,好久都沒有開過葷,不妨今日你就讓爲師開開葷,爲師定把一身武藝交給你!”
盛泫想要反抗,哪裡動彈的了?只是眼睛祈求的看着樑鼎峰,眼淚早已經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樑鼎峰見她的模樣,說道:“即便我現在放了你也已經晚了,我已經動了你的身子,若你出去胡說八道,我樑鼎峰的顏面何在?威嚴何在?哼,你已經在劫難逃了。告訴你,適才你喝下的茶水中我早已給你種下了毒,若你敢告知旁人,我絕對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說着,也不管盛泫如何的模樣,將她攔腰抱起,放到牀上,便把盛泫給侮辱了!
自此後,盛泫仿若換了一個人一樣,更加的少言寡語,每隔幾天,樑鼎峰就要侮辱她一次,盛泫每個月都要去樑鼎峰那裡領取解藥,她原本也試着不吃解藥,可渾身的疼痛使她仿若萬劍鑽心般痛苦。
久而久之,盛泫變得麻木起來,由於樑鼎峰用藥物控制着她,她不得不爲他做事。即使樑鼎峰出門尋找鬼刀之時,盛泫也被他暗中帶了出來。
直到那夜樑鼎峰突然死亡,盛泫本以爲終於擺脫魔掌,可誰知,就在第三天,她收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到:若要解藥,今夜城外竹林。
盛泫看到字跡,腦中劇震,這明明是師父樑鼎峰的字跡,他已然死亡,又怎會寫出這張紙條?又怎會知道解藥一事?
盛泫便疑神疑鬼的前去赴約,那隻哪裡等候的正是樑鼎峰,盛泫驚奇之下才從樑鼎峰口中得知他是假死。那夜盛泫與樑鼎峰在竹林中又過了一夜,她樑鼎峰讓她守口如瓶,並交給她一些事情,讓她去做。
自從樑嶽天幾人出門去尋找沈木風開始,樑鼎峰便派出盛泫喬裝打扮跟隨他們,因爲樑嶽天身上帶着與鬼刀一起的書冊,樑嶽天又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樑鼎峰畢竟虎毒不食子,便安排一切辦法讓樑嶽天入彀,讓他自己交出書冊。
從樑嶽天到達江南開始,樑鼎峰的計劃便已經展開,從卓家千金失蹤,到伶苛婆婆與金武在悅來客棧故意露出破綻讓樑嶽天上當,安排風鈴樓與虎丘山火併,讓樑嶽天救走“蕁尛”,解虎丘危難,使其與虎丘山結爲兄弟,只是樑鼎峰不曾料到天虛道人諸位兄弟最後會反悔,與樑嶽天撇清關係,導致計劃失敗。
期間樑鼎峰便已做好二手準備,暗中讓區長風帶着伶苛婆婆與盛泫跟蹤樑嶽天,在樑嶽天與卓喬靈半路分手之際便把卓喬靈擒住了,然後匆忙之中將盛泫易容,換了卓喬靈的衣衫前往破廟等候樑嶽天迴轉。
樑鼎峰本想借助樑嶽天與卓喬靈情竇初開,讓盛泫假意與他保持親暱,若即若離,慢慢套取那本書冊,盛泫說道:“其實師父本不用如此費事,只是你畢竟是他的兒子,他終究下不得黑手!”
樑嶽天與其他一衆人聽到此處,不由得心中感到難過,趙無燕問道:“那虎丘六傑與區長風怎麼會聽從師父的擺佈?”
盛泫冷笑一聲,說道:“師父其實有兩個身份,明裡是長白無影刀門門主,暗地裡則是安魂教教主。”
沈木風幾人聞言不覺一驚,說道:“你是說在江湖中聲名狼藉的安魂教?”
盛泫沒有回答,繼續說着她的遭遇。
姑蘇城內的事情完全不在樑鼎峰的意料之中,曾二爺完全是個意外,也未曾料到沈木風會出現在此處,於是,樑鼎峰的計劃不得已只能改變,那日擂臺上的朱氏兄弟與那位太極好手常玉州都是樑鼎峰的手下,他們其實早已經控制了區長風,把卓涇陽殺害,那日臺上的卓涇陽其實就是樑鼎峰易容而扮,而那日擂臺上的卓喬靈也是她人易容而扮。
盛泫在破廟中等到樑嶽天迴轉,便向他訴說,企圖混淆視聽,遂又在城內洋裝痛哭流涕一番,使樑嶽天深信不疑,只是不曾料到會碰到沈木風,而正是沈木風的細心是瓦解了樑鼎峰的計劃。
在風鈴樓原本是要藉助區長風的勢力直接將樑嶽天拿下,逼他交出書冊,誰知區長風臨陣脫逃,壞了計劃,樑鼎峰爲保萬全讓盛泫拿着鬼刀,不得已時纔會出手,樑鼎峰也未料到盛泫心中其實實在不願與他同流合污,可又不能放他們離去,所以故意在與樑嶽天對招時露出破綻,讓樑嶽天將她擒獲。
去往雲南期間,樑鼎峰早就派人暗中跟蹤,自己又與朱氏兄弟和常玉州以及假扮卓喬靈的女子帶着真正的卓喬靈前往了雲南,其時沈木風早就發覺不對勁,暗中自己在明地裡攪亂他們的視線,暗中則讓小穆、霍追、路鼎、蔣夢尋、蕭聿等人分散探查,無意中發現樑鼎峰還活在人世,所以提前讓幾人尾隨樑鼎峰幾人進入雲南,暗中查探。
今日便遇到雲南十八怪客的攔阻,只是江湖中人多半都有私心,在他們見到鬼刀之際,便動了號令武林的邪念,哪裡還顧得與樑鼎峰的交易,於是便有了前書所講的危險。
那時沈木風發出訊號,正巧路鼎、霍追幾人跟蹤樑鼎峰行跡暴露,被安魂教教衆拖住,無奈之中只得與他們大打出手,等他們擺脫安魂教教衆趕到林中時,只見滿林子都是昏迷不醒的野獸,還有十八怪客。
霍追幾人便沿着森林找了一遭,未發現沈木風等人的蹤跡,知他已然脫困,便又向着鬼谷追來,於是便發生了眼前一幕。
盛泫低垂着眼眉,淚水依舊未乾,她講述完這段離奇的故事,讓大家都覺不可思議,樑嶽天留着淚水,眼神裡盡是不可思議,他低聲說道:“我的父親是一代宗師,一個俠客,怎麼是一個侮辱女子、十惡不赦的安魂教教主?我不相信。”
盛泫聽到樑嶽天的話,眼神倏地變的好冷,說道:“你父親就是一個畜生,他侮辱我,糟蹋我,毀了我的青春,毀了我的一生,我原本是多麼想要一個溫暖的生活,”她忽的雙手緊緊握住樑嶽天的肩膀,面色恐怖,喊道:“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又怎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趙無燕見狀,連忙上前握住盛泫的雙手,說道:“小師妹,小師妹,這怪不得大師兄,他有哪裡會知道師父,師父他。。。。這跟大師兄沒有關係。”
劉鶴靈也抓住她的另一隻手,說道:“是呀,小師妹,你怎麼能怪大師兄?若不是他,你不過還是流浪江湖的小乞丐!”
盛泫淚流滿面,喃喃說道:“我,我寧願我是那個流落江湖,遭人白眼的小乞丐,最起碼我不會失去我的清白,我也不會成爲別人的工具!”
盛泫的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佟馥兒聽着盛泫的遭遇,原本感到自己的遭遇已經不好,原來相對起盛泫來說,簡直就是天堂與地獄!
趙無燕與劉鶴靈臉上也已經掛滿淚水,她們分別握着盛泫的雙手,將她抱在懷中,趙無燕安慰道:“好了,如今你又回到了我們的身邊,你不會有事了!你的毒佟姐姐一定有辦法給你解的!”
樑嶽天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子,他木木的向着門口走去,彷彿行屍走肉一般,他低沉着腦袋,臉上淚痕未乾,口中振振有詞,忽的,只聽他一聲低吼道:“不會的,我,我不相信。”便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沈木風連忙將他扶住,佟馥兒摸了樑嶽天的脈搏,說道:“沒事,他只是突然受到刺激,急火攻心,吐了這口血,反倒對他有好處。讓他休息一會吧!”
沈木風聞言,與路鼎把樑嶽天攙扶到另一間房內,放到牀上,沈木風看着帶着淚痕的樑嶽天,口中說道:“哎,好可憐的孩子。”路鼎也是搖搖頭長嘆一聲,說道:“是呀,父作孽,兒受苦。還把徒弟給糟蹋了。這讓人說什麼好?”
這時,只聽得院子裡一陣破空聲響,沈木風與路鼎忽的閃身而出,只見院落裡已然站了十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