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有想到,李續也跟周文聰學的如此圓滑啊。”龐子豐一路上暗暗稱奇,趕快揪出內奸,是他的當務之急。目前顏良的餘部尚有一萬多人,不日一定會對濟城發起總攻。
“報!城外出現大量敵軍!”守衛火速向龐子豐彙報。
此刻,龐子豐還在路上,聽到此言,也不爲震驚,娓娓而道:“這顏良剛死,敵軍就立馬過來,真是報仇心切啊。敵將是何人?”
“他們就在城下宿營,並未進攻,尚不知敵軍明細。”守衛如實稟報。
“在城下宿營?不對啊。”龐子豐陷入了沉思,但凡是主將被殺的部隊,要麼是棄甲投降,要麼就如瘋狗一樣瘋狂報復。這顏良剛剛被殺,他的餘部,竟然不着急攻城,而是如此鎮定的步步爲營,按甲不動。難道顏良時候,軍中更有高人執掌兵權?
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敵軍首領是何人的龐子豐,裡面拍斥候前去悄悄打探,自己則帶領部隊去城頭查看。
一到城頭,龐子豐便看了,正在眺望遠方的墨渠、秦蕭二人。
經歷了殊死戰鬥的秦蕭,此刻已經精疲力盡,英氣而精緻的五官,在月光的清洗下,彰顯了一股巾幗不讓鬚眉的氣質。
“大人,你來啦。”秦蕭在外人面前,很注意如何稱呼她的子豐哥哥。
龐子豐笑了笑,看着秦蕭頂着一身的疲憊還在堅守着城門,龐子豐的內心感到無比的不忍,此刻也只有心疼地撫着她的腰說道:“唉,蕭蕭,你就別死撐着了,趕緊去歇息吧,這裡有我跟墨渠在,沒事的。再說,這不還有剛剛結識的師弟崔琰嘛,他劍術高明,不會讓我有什麼危險的。”
秦蕭囅然而笑,聳了聳肩膀,昏昏欲睡的眼眸蕩起了絲絲俠骨柔情,咯咯直笑道:“大人啊,中午,這位崔琰纔剛剛把劍擱在你脖子上的,你忘啦,有他在,我倒是更害怕了。你看我完全沒事啊,再讓我大戰五百回合都沒有問題。”
這話說的崔琰倒是打了個冷顫,急忙屈身對龐子豐說道:“呵呵,之前一場誤會,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師兄海量包涵。”
龐子豐回禮道:“季珪的人品毋庸置疑,能夠摒棄家族利益,全力支持我,龐某感恩莫名。秦蕭戲言,季珪莫多想啊。”
秦蕭也對着崔琰呵呵直笑,這纔打消了崔琰的擔憂。
龐子豐知道秦蕭要強的性格,執拗起來,誰也說不過她,但是這時,龐子豐怎麼也捨不得她在繼續工作了:“蕭蕭啊,你就別逞強了,我手下能打得不多,也就你和皇甫影、李續三個人,如今皇甫影深受重傷,性命垂危。如果你在累垮了,那我還仰仗誰爲我出生入死啊。”
這話說的頗有技巧,闡明瞭秦蕭必須休息的原因,也不忘給她誇讚一番。自然說的秦蕭心裡美滋滋的,但是秦蕭素來要強,越是困難,越要迎難而上,自幼苦練擊劍,讓她養成了這種堅毅的性格。
秦蕭做出要拔劍的樣子,對崔琰說道:“你拔出劍,我們比試一下,讓龐大人看看,我是不是累了。”
“別,千萬別。”龐子豐趕緊握住秦蕭的雙手說道:“大戰在即,切莫在傷了任何一個人,剛剛顏良擒住你,要不是皇甫影出手相救,你真是危險啊。現在他深受重傷,狀況嚴重,你不願休息也罷,好歹去看看你的救命恩人啊。”
秦蕭這纔想了起來:“對啊,我真是混了,我現在就去,有什麼事情,隨時傳喚我。”
秦蕭趕緊走了。
龐子豐這才走到墨渠面前,說道:“以先生只見,如何應對敵軍的兵臨城下啊。”
墨家指着城下五里的敵軍,說道:“以老夫之見,敵軍夜晚宿營不戰,怕是等待援軍啊。看他們燃氣的竈臺,粗略估計,有一萬三千人左右,但是他們並沒有攻城器械,騎兵的數量非常大,這也有可能是他們沒有立即攻城的主要原因。”
龐子豐笑着說道:“估計他們有多少戰馬?”
墨渠道:“約莫有五千多匹。”
龐子豐驚愕異常:“這麼多!看來是出動了,袁公一大半的戰馬了,顏良投誠,可真是非常有誠意啊。”
墨渠意味深長地指着城外說道:“這樣的隊伍是無法攻進來的,但是我們的防禦工事,並非銅牆鐵壁,弓箭數量也極其有限,一旦全部用在了此次防禦之上,那麼之後便再無能力防守公孫瓚了。”
龐子豐嘆息道:“唉,這確實是一個難題啊,我真沒有想到,顏良居然會反叛,乘着他們還未攻城,我們趕緊多製造一些弓箭。”
墨渠搖頭道:“絕無可能,大人難道不知道顏良與文丑親如兄弟嗎?此次顏良死於濟城,文丑定然會率軍前來報仇,顏良的餘部意在包圍,不在進攻啊。”
龐子豐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命令手下,端來了紙筆,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毛筆字實在不咋地,就命令手下執筆。
龐子豐唸叨道:“剛剛先生之言,正好提醒了我,我趕緊寫信與袁公子,道明顏良反叛。我真是糊塗啊,不知道此時還有誰能安全快速的把信帶到。一旦袁紹認爲是我造反,那我們便兩面受敵,天下無安身之處了。”
龐子豐膽戰心驚,他深深的感覺到了恐懼,這件事處理不好,極有可能會一敗塗地。信寫好了之後,他只能無可奈何的交給墨渠,讓他通過墨家的江湖關係,安全遞交過去。現在的墨家,在龐子豐的眼裡,更地下組織一樣,不僅神秘,而且神通廣大,此時也只有他們可以信得過了。而且墨渠是秦蕭的師傅,他相信秦蕭,也就相信墨家。
墨渠小心翼翼的把信揣進了袖子裡,說道:“這個你放心吧,我們墨家雖然不是什麼顯赫的世家大族,人數不多,但是遍佈天下。也不乏各路能人異士,這個我會交給鉅子,讓她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