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過去快半年了,自己怎麼又有第一次做鄭書豪女人的感覺?真是太奇怪了,紀宛鶯一邊想着這事,一邊悄無聲息的從牀上坐了起來,又悄無聲息的從牀頭下牀,站到了地上。
人站到地上,紀宛鶯的雙腳莫名其妙的連續顫抖了幾下,雖然身邊沒有人,但紀宛鶯的臉還是在晨光中羞紅了起來,作爲女人,紀宛鶯知道自己的雙腳之所以這樣莫名的顫動,全是因爲昨天夜裡和鄭書豪在牀上動作太過瘋狂。
自己現在能這麼好的站起來,已經很不錯了……
病房裡沒有人,時間又是大清早,紀宛鶯沒有穿衣服,直接就向一邊的衛生間裡走去。
擰開了熱水龍頭,一股沙沙的水流聲響傳到了紀宛鶯的耳朵裡,紀宛鶯感覺這沙沙的聲音在寂靜的清晨裡顯得有些太大聲了,有可能會吵醒沉睡中的鄭書豪,立即就把熱水關去了一大半。
從龍頭裡射出來的水,變小變柔了,灑落下去時沒有了聲音,紀宛鶯這才鑽到了熱水裡洗澡。
近些日子裡,天天看動畫片玩小孩子愛玩的東西,又在紀宛鶯的腦子裡出現了,紀宛鶯感覺到頭有些疼,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那些無聊的事情來。
把全身洗了一遍之後,紀宛鶯擦乾身子,把掛在衛生間的一件新連衣裙穿到了身上,也不穿鞋,人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鄭書豪還在睡,紀宛鶯拿起了牀邊的一張小凳子,放到了牀前,人坐到了小凳子上,雙眼靜靜的看着在晨曦中沉睡的鄭書豪。
七點,鄭書豪的眼睛像秒針一樣準時的睜開了。
看到紀宛鶯坐在牀前看着自己,鄭書豪笑了一下,嘴裡問:“怎麼起得這麼早,不多睡一會兒?”
昨夜兩人瘋狂得有些沒譜,直到天快亮時才睡下了,雖然和鄭書豪瘋狂的是呀卓,但呀卓借用的是紀宛鶯的身體,所以看到紀宛鶯這麼早就起來坐在牀前時,鄭書豪有些心疼的說道。
“我也是剛起來,洗了一個熱水澡。”紀宛鶯說着,人從小凳子上站了起來,坐到牀沿上,小小的手兒,把鄭書豪的一隻大手抓住,身子向前傾倒,人擠到鄭書豪的懷裡,小嘴兒一下子就印到了鄭書豪的嘴上。
鄭書豪的心裡好一陣高興,他心牽魂繞的紀宛鶯,又是一個好好的人了,鄭書豪壓抑不住的伸出了雙手,用力的把紀宛鶯抱到了懷裡。
“喔!”紀宛鶯嘴裡發出了一聲低吟,滿心歡喜的迎接着鄭書豪的熱情,現在的她才感覺到自己真真正正的做了鄭書豪的女人。
快到八點鐘時,兩人一起從病房裡走出來,剛好在走廊上遇到了前來上班的安阿姨,看到拉着鄭書豪的手、雙眼含情的紀宛鶯,安阿姨嘴巴張了半天才合上。
鄭書豪把安阿姨的工錢全部結給了她,還給了她一個大紅包。
兩人到街上吃了一些東西,就回到了出租屋裡,又親親熱熱的纏到了一起。
最近的時間裡,發生了太多的事,兩人都深深的感覺到相愛的人能夠相擁到一起,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到了第二天,兩人一大早就來到了學校。
方依鸝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三天前她就剛剛去看望過紀宛鶯,那時的紀宛鶯,和一個傻小孩沒有怎麼兩樣,這才兩天過去,紀宛鶯怎麼就全好了呢?而且鄭書豪還說紀宛鶯已經辦好的出院的手續,從此和醫院不沾邊了。
心裡雖然吃驚,但方依鸝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奇怪遭遇和紀宛鶯沒有怎麼兩樣,只是別人不知道而已。
最後方依鸝除了上前祝賀紀宛鶯病好歸校之外,怎麼也沒有說。
班裡的同學全都上來祝賀紀宛鶯病俞歸校,只有一個人沒動,這個人就是譚有橋。
譚有橋最近正和梅佔鵑打得火熱,兩人已經正式開始談戀愛,雙方的家長,也都知道了這件事,彼此也都覺得對方門當戶對,適合往來,現在除了鄭書豪和紀宛鶯,全班的同學都知道譚有橋和梅佔鵑是正式的戀人關係了。
若是非要認真的比較起來,梅佔鵑還真比紀宛鶯遜色不少,但一直以來紀宛鶯都不喜歡譚有橋,所以譚有橋和梅佔鵑對上眼時,很快得到了家裡人的支持,最重要的是梅佔鵑個性剛烈,譚有橋一旦有些怎麼風吹草動,立即就會被梅佔鵑收拾得服服貼貼的,對於這個從小管不住的兒子有這樣一個女朋友,譚有橋的父母覺得沒有怎麼不好。
至於譚有橋自己,也感覺梅佔鵑人長得不錯,腦子也足夠聰明,人雖然強勢了一點,但人家梅佔鵑強勢有強勢的理由:梅家的財力,要比譚家高出好幾倍,加上梅佔鵑又是家中的獨女,在這個務實的年代裡,這些條件足以讓譚有橋深深的低下了腦袋,至於梅佔鵑以前交男朋友所出現的那些離奇故事,譚有橋還是沒放在心上……
雖然還沒能把冢本大佐除去,但鄭書豪至少已經把冢本的爪牙全部抓住了,鄭書豪回到學校時,心情也是大好。
只是鄭書豪這大好的心情到了晚上立即就沒有了:好多天不和同學們在一起了,放了晚學之後,鄭書豪請信城五鳳到城裡的一家飯館吃飯,六人進了飯館之後,選了一個小包廂坐下,吃飯到一半時,鄭書豪一擡頭就看到小包廂的角落裡有個醜陋的影子閃了一下。
影子雖然閃得快,但鄭書豪還是看出那影子的領口上,佩戴着老日本軍裝的大佐徽章,一身的軍裝雖然破舊,卻一點也不像是假貨。
從包廂裡出來時,信城五鳳裡的四鳳拉着紀宛鶯,要她回學校裡去睡,一起說說話。
“行嗎?”紀宛鶯知道鄭書豪想和她在一起,她也想和鄭書豪在一起,但姐妹們的情誼,也不能扔在一邊不管,於是悄悄的問了鄭書豪一句。
鄭書豪只得點了點頭,自己若不讓紀宛鶯回學校裡去住,紀宛鶯當然會聽自己的,但鄭書豪不想那樣做,那樣做容易傷紀宛鶯的心。
看着信城五鳳在歡笑中跑了,鄭書豪心裡越來越不安了。
向出租屋裡走去時,鄭書豪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來:上次自己去買那兩條小黑狗時,那個名叫張全的老人,不是和自己說過,事情沒成功就去找他麼?
雖然不知道老人讓自己去找他幹什麼,但鄭書豪還是決定去找一下老人。
想到這裡,鄭書豪立即向張全的家裡趕去。
儘管呀卓和鄭書豪說過,張全只是一個老道士,沒有怎麼真本領,但鄭書豪覺得自己沒有必要不相信張全,張全是有可能降不住冢本,有關這個事,老人也自己曾經對鄭書豪說過,但鄭書豪總覺得張全有話沒完全對自己說。
張全的家不算遠,半個鐘頭不到鄭書豪就來到了他家的門前。
雖然天氣寒冷,但鄭書豪從老遠的地方就看到了張全坐在自己家的鋪子面前的小椅子上,半閉着眼睛。
“你來了?”鄭書豪還沒有走到老人的面就聽到了老人的說話聲。
鄭書豪點了點頭,嘴裡問老人說道:“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在門口坐着?”
“等你。”老人輕聲的說道。
“等我?”鄭書豪愣了一下,心裡大感意外的說道。
“沒錯,就是在等你。”老人說:“我都已經在這裡等你一個星期了。”
“等我一個星期?”鄭書豪大感意外的重複了一句老人的話。
老人點了點頭,拍了拍身邊的一張小凳子,示意鄭書豪坐下,嘴裡對鄭書豪說道:“上次你來,我還不敢肯定你已經找到那些髒東西的藏身之處,你這一去就是十多天,看來不像是第一次和那些髒東西交手了。”
“你知道那些髒東西?”鄭書豪有些吃驚的問老人,人在老人的身邊的小凳子上坐下來。
老人卻搖了搖頭,嘴裡對鄭書豪說道:“我不知道,但我師父知道,可惜他老人家已經去世二十多年了。”
鄭書豪心裡有些吃驚:看來白牛潭下的那些鬼魂,早就在園城這片土地上橫行了,不然張全老人的師父怎麼會知道這些鬼魂?
老人從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拉過鄭書豪的手,把東西放到鄭書豪的手心裡,嘴裡說道:“上次你來,沒敢把這東西送給你,是擔心你這是個假貨,現在的假貨太多了,我不得不多出一個心眼。”
老人放到手心上的東西,是一個小小的鐵木製品,只有不到一寸長,像一個小小的“幹”字,看着手裡的東西時,鄭書豪立即想到老人家裡,掛在木牆上的東西。
“老爺爺,這是什麼東西呀?”鄭書豪問老人。
“沒見過這個東西?也沒聽說過?”老人問鄭書豪。
自己的確沒見過這個東西,也沒聽說過這個東西,鄭書豪只得搖了搖頭。
老人沒回答鄭書豪的話,卻對着自己的家門口叫道:“孔顧,你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