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是什麼東西都敢賣,趁着現在天還亮着,大多數賣家未收攤的時候,我便來到了老街的舊貨市場。
我先到無人的地方,從口袋裡取出了法水來,然後往眼睛滴了法水開啓了陰陽眼,之後我再快速的在舊貨市場裡移動,雙目不斷的在一排排眼花繚亂的舊貨上掃視而去。
我發現在一家專門賣古董的門店裡閃爍着一陣紅色的微光。
青色是鬼氣,灰黑色是陰氣,純黑色是死氣,紅色是煞氣。
這個地方有剋制鬼物的東西?我見狀大喜,自從煞棍被某個加入國家異能組織的警察局前輩以公謀私的收走後,我就一直缺少能對鬼物造成致命傷害的武器了。
儘管我催動極陰寒功也能對鬼魂造成傷害,但是對付幾隻還行,要是對付一大羣,或者更厲害的惡鬼的話,我的極陰寒功消耗嚴重,久戰對我將不利的。
所以,買一件擁有煞氣的武器來殺鬼,對我來說是迫在眉睫的!
上次吳金花孝敬我十萬元,還剩很多,所以我決定用這筆錢來購買相關武器,這叫做取自於鬼用之於鬼。
我大步走進這家古董店裡,發現老闆是一個頭發半白,但梳的整整齊齊的老頭,他還戴着一副銀色邊框的老花鏡,穿着一套十分明亮的唐裝。
這個古董店老闆看見我進來後,瞄了我一眼,可能發現我身上穿着的衣服加起來不超過一百元吧,就淡淡的對我說道:“隨便看吧,但只能看不能摸,弄壞了要賠雙倍價錢的。”
“嗯。”我沒有在意他的話,自顧在他的店裡搜索起來。
他裡面的古董多得讓我眼花繚亂,擺放的位置也有講究,但我猜得出來這裡不完全都是古董,肯定有很多是贗品的,用來糊弄人的。就算是真的古董,如果價格昂貴的話估計也不會放在這裡展示的。
我不懂這些古董的真假,但我也不去關心,因爲我來這裡又不是買古董的。
我開啓的陰陽眼不斷的掃視門店裡的各式各樣的東西,最後我的目光鎖定住了某樣物品。
原來煞氣之光便是從那東西發出來!
那是一把鐵刀。
整個刀長八十釐米左右,寬五釐米左右,其中刀柄幾乎佔了整刀的三分之一長了。
刀柄是黑色的,用牛皮纏着,刻有防滑的花紋。
刀身形狀像極了中文的“刀”字,顏色是鐵灰色的,有鏽跡,但刀刃有寒芒時不時的閃起,想來鋒利無比。
比較亮眼的是,刀柄上纏着一塊大紅布,看起來像是血染的風采,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紅旗飄飄。
“老闆,這把刀賣嗎?”我便問道。
老頭聞言望過來,發現我相中的是繫着大紅布的鐵刀後,便有些吃驚的說道:“你竟然看中了紅軍大刀了?”
“是紅軍大刀?”我聞言便肅然起敬。
老頭便說道:“小兄弟我不敢保證我店裡的東西都是真的,但我敢用老命來保證這把刀一定是真品呀。因爲我爺爺早年曾經參加過紅軍,這把刀是他的一個連長的隨身之物。
我告訴你啊,那個連長拿了這把刀殺死過幾個鬼子,後面不幸中彈犧牲了,然後這把刀就到了政委手中,政委也用這把刀砍死過一下鬼子,之後又中彈犧牲了,然後此刀又易主,到了一個排長手中,那個排長……
之後,此刀來來回回易主了十幾
個紅軍戰士呀,就是犧牲的戰士傳給後續的戰士,最後到了我爺爺手中,我爺爺本想再用此刀多砍幾個鬼子的,可惜時運不濟,抗戰結束了,他只能將此刀封塵起來了。”
我聞言眼睛一眯,且不說這個老頭說的是真假,但這把紅軍大刀煞氣很重是沒得說的。
當然了它和歲月殺豬刀的煞氣是沒的比的,我想這個世上也很少有能比歲月殺豬刀煞氣重的武器了,但是此刀比起煞棍的煞氣要重上三分!
真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看中此刀了。
不過我見這個老頭一副雙目綠油油的樣子,像是要吃定了我一般,我於是眼睛一轉,便裝作害怕的說道:“照您老這麼說的話,這把刀克主了?”
“什麼克主?啊不不不。”他急忙搖搖手。
我卻很嚴肅的說道:“哪裡不是克主了?此刀前前後後易主了十幾個紅軍戰士,並且每一個使用它的人,都死於非命了。”
他急忙說道:“但我爺爺沒有啊,我爺爺也是紅軍戰士,他能活到八十多歲呢。”
我搖搖頭的說:“是因爲你爺爺聰明,他沒有真正用此刀去殺敵,將此刀封塵起來了。要不然抗戰結束了,還有內戰啊,他爲何不用此刀繼續殺敵呢?”
“這……”他臉色一綠。
我笑道:“你將它擺放在這裡展示那麼久,怎麼沒人買呢?”
他急忙說道:“它雖然是古董,但它是鐵的呀……”
“那你打算賣多少錢?”我問道。
他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兩萬。”然後定定的看着我。
我拂袖一甩:“如此克主之刀,一口價兩千,不賣就算了,說不定您老會成爲下一個它欣賞的紅軍戰士。”
“小子,你嘴巴太毒了!”他氣得面紅耳赤。
一會兒,我用掉了兩千元,但帶走了那把紅軍大刀。
我覺得將這把刀帶着招搖過市,肯定會被警察叔叔們當成非法攜帶管制刀具被依法行政拘留的,於是我便在老街給人訂做了一把牛皮刀鞘,然後我再用報紙將這把刀全部纏住,再背在背上。
做完這些,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後背揹着的紅軍大刀涼颼颼的,但我幾次回頭都沒有發現什麼異狀。
我開車往城西而去,先回到靈源路的張家包子店,之後我直奔二樓。
來到了紅燈房間,我聽到了從裡面傳來了張德狗的虛弱的哼聲。
我大驚:“您老在裡面沒事吧?”
“我快餓死了。”它在裡面吃力的朝我喊道。
“你不是吃過一頓母狗肉嗎?怎會餓得那麼快?”我笑着問道。
它大怒:“我讓你先吃一頓飽飯,再把你餓上一天一夜看看,你能頂得住嗎?”
我聞言臉色一紅,想着它前世好歹也是一個老人,我不應該這麼對它,於是我便打開了房門。
張德狗急忙從裡面跑出來,快速下了樓梯,來到了廚房裡。
我看見它跑到了冰箱前,不斷的跳呀跳,但夠不着冰箱的把柄,我想它就算夠得着也沒辦法打開吧。
我輕嘆一聲,便也下了樓,親自爲它打開了冰箱,然後從裡面拿出了一些剩的米飯來。
“沒肉嗎?”它很失望的問。
“沒有。”我回答,確實沒有,這幾天我都是在外面
吃飯,或者打包回來的。
而這些剩的米飯,是之前給假張德留的……
“給我熱了,我要吃熱的!”小狗腦袋上的老人臉露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我於是拿去微波爐熱了,當我熱好端回來後,發現它已經跳到了桌子上了,上面還有一個勺子,我想它肯定是從消毒櫃裡叼出來的吧。
我把熱騰騰的米飯放在了桌子上,張德狗便下意識的想要用手拿起勺子,但廢了好大勁卻做不到。
“用嘴啊。”我提醒道。
“我用嘴叼,那我用什麼吃飯啊!”它氣急敗壞的說,然後命令我道,“你來餵我。”
“呵呵。”我笑着走開了。
一會兒,我回頭望去,發現它已經棄用了勺子,而是直接用嘴巴吃了,不過它的人臉沒有真正的狗嘴巴那麼長,直接吃的話有些難。
我見狀於心不忍,於是走過去坐下來,拿起勺子,一口口的給它喂米飯吃了。
它吃着吃着,眼睛有些紅了,但米飯無味,它好幾次難以嚥下。
於是我便往米飯上淋了花生油、醬油和一些鹽,它終於能吃下米飯了。
但此刻,它已經淚花了眼。
一個長着狗身老人臉的怪物,在落淚。
我見狀心裡複雜的問道:“你長着這個樣子,還帶着前世爲人的記憶,就這麼屈辱的活着。說真的,如果我換是你,我是沒有勇氣以這副狀態活下去的,這是何苦呢?我覺得如果有什麼辦法,讓你遺忘前世的記憶,那是對你最好的選擇了。”
“不行,我爲了小美,我才從墳墓裡回來的。”它哽咽的說道。
我見它吃飽了,便將勺子放下來,起身去拿東西了。
它忽然叫住了我:“距離那個地方的門開啓的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了,你什麼時候和我一起去救小美?”
“我有自己的決定,你別再催我了,沒用的。”我不耐煩的說道。
它沒有說話了。
一會兒,我把紅軍大刀取了過來,拆開了報紙,然後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張德狗雙目閃爍着恐懼的微光。
我再把刀鞘拿開。
“哇!有煞氣是好刀,你哪裡弄到的?”它失聲喊道。
“我是去古董店買的,你竟然能看到煞氣,你轉生成狗了還有陰陽眼?”我有些吃驚。
它回答:“狗和貓都是通靈的動物,自帶天生陰陽眼的。”
“哦。”我點點頭,便將古董店老頭對我說的關於這把紅軍大刀的故事,轉而告訴給了張德狗。
之後,我對它說道:“這把刀如果用得好,將是一把殺鬼的利器,但是呢,十幾個紅軍戰士曾經是它的主人,但全部都死了,如果此刀沒有問題的話我寧可相信太陽從西邊出來。”
“此刀確實可疑。”它也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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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繼續道:“我必須解開它的秘密,處理這個潛在的威脅,以後我使用它才安心,不然的話哪天我步那些紅軍戰士的後塵,後悔也來不及了。”
“你要怎麼做?”它反問道。
我於是很嚴肅的說道:“你前世是靈媒人,見識廣博,你能幫我想辦法,查出它的問題所在嗎?反正我是看不出來了。”
“這把刀,十分的邪門,和危險,如果我告訴你……”它急忙從桌子上跳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