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紅鯉魚的程去忌哭喊救命着,他被魚販抓着,準備要被砸頭開殺了,但他沒辦法逃脫。
籮筐裡的其他鬼魚紛紛逃散,尖叫不止的說着“我們不是魚啊,不要殺我們”之類的話,但是沒人會聽得懂。
“李憶,快救下程去忌,他是我們離開的希望啊!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在旁邊裝魚的牛車裡的樑若裳也朝我拼命的喊道。
“快救我啊!”程去忌彷彿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的,朝下面裝魚的籮筐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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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魚尾猛掃水面,然後飛躍而起的彈到了半空中。
“什麼!”魚販吃驚不小。
我再一記甩尾,打在了他抓着程去忌的手臂上。
“哇!”魚販丟下了程去忌,捂着他受傷的手臂,狼狽的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周圍的魚販急忙跑過來,將這個魚販扶了起來。
我和程去忌依次落水後,都急忙往籮筐裡擠去了。
“你們兩惹事了!你們自個兒去死好了,別捎上我們啊!”那些由家鬼變成的各種鬼魚們,都是滿目猙獰的朝我們大喊着。
但他們也慌張的到處找地方躲起來,不過籮筐就那麼小,大家還能躲到哪裡去?
“有妖魚,它擊傷了我,我要找到它並殺死啊!”魚販氣急敗壞的握着木棍重新走到籮筐前,其他魚販也一起圍上來了。
“我們慘了!”程去忌恐懼的朝我說道,“我們兩隻都是紅鯉魚,就看誰倒黴了。”
“我們兩個誰都不能去死。”我對他說道。
只見那魚販將手伸進了水裡,開始在衆多紅色鯉魚中尋找我的身影。
旁邊的魚販有的說是這隻,有的又說是那隻,我看見黑臉大嬸看向我的眼神是發亮的,我懷疑她認出了我。
這時候我身邊正好有一隻紅鯉魚,它朝我擠來,似乎想要把我擠出水面去。
“想害我?就憑你!”我大怒,於是用腦袋頂了它的肚子,將它頂飛出了水面。
他大聲尖叫,竟然罵我不得好死,他真是小人先告狀。
不過這道聲音好熟悉,最近我打通任脈強化精血後,記憶裡也實爲驚人,我記得了變成這隻紅鯉魚的鬼魂正是之前批鬥養豬戶男子,最後把男子剝皮而亡的那隻剝皮鬼。
想到這裡我反而心安理得許多,善惡到頭終有報,剝皮鬼剝別人的皮,那它也不得善終。
衆魚販看見剝皮鬼紅鯉魚“飛”出了水面,便齊聲叫道:“就是它,妖魚啊!”
“啊!”籮筐魚販爆吼一聲,立馬他手中的木棍一掃過去,將剝皮鬼紅鯉魚打落在地上。
剝皮鬼紅鯉魚疼得哇哇叫,他拼命大喊着不是我啊不是我,但是他的話無人能聽懂。
之後,魚販將它從地上撿起來,對買魚的黑臉大嬸問道:“就這隻了,你還要不要!”
黑臉大嬸舔了舔舌頭,笑吟吟的說:“它那麼活躍,一定很補呀,我要了,直接幫我殺了,切成生魚片吧。”
“好!”魚販大喝的說道。
“我不要被殺死啊,我是鬼呀,我怎能甘心被你們殺死啊!”剝皮鬼紅鯉魚尖叫不絕。
隨後,他張口咬了魚販的手指頭。
魚販尖叫一聲,把他給摔在了地上。
他在地上掙扎着,估計受傷了,紅色的血流出來了,並且大口大口的張着,顯得呼吸十分困難。
其他魚販紛紛走過來圍觀,想要看看這隻咬人的妖魚長得怎麼樣,但是他們很失望,紅鯉魚看起來很普通。
籮筐魚販有些害怕,他手提着棍子站遠一些。
剝皮鬼紅鯉魚不斷的在地上彈跳着,哭喊不絕,他說他快沒氣了,身上又痛,又難受,沒法呼吸了。
最後他跳得沒有力氣了,只能時不時的偶爾在地上動一下尾巴。
這下子魚販都不用殺它了,直接將它從地上撿起來,它也沒有力氣去反抗了。
“還要嗎?”魚販對黑臉大嬸問道。
“要啊,趕緊的,我還要回家做飯呢。”黑臉大嬸急忙說。
於是魚販拿出了秤,用秤上的鉤子直接扎進剝皮鬼紅鯉魚的下巴上,然後就這樣勾着它立着稱斤起來。
剝皮鬼紅鯉魚又哭喊起來了,鉤子從他下巴穿過去的樣子,着實恐怖。
我看得目瞪口呆,其他家鬼魚也是驚恐不安,以前大家作爲生物鏈頂端的人或者鬼的時候沒覺得什麼,但變成魚這類作爲人類口中食的動物後,才覺得人比什麼東西都可怕。
就連路過來賣菜的美女那種性感得讓人浮想聯翩的嘴巴,此刻在我們眼裡都是像食人鯊嘴巴那樣猙獰如柴。
之後,魚販把剝皮鬼紅鯉魚放到了切板上,然後拿出工具剝起了魚鱗來,沙沙沙的作響,有無數紅色發亮的魚鱗和一些皮肉被剝下來。
這下子原本奄奄一息的剝皮鬼鯉魚突然又發出十分的尖銳的慘叫聲,嘴裡還不斷的噴着罵人詛咒的話來,不過他的聲音已經含糊不清了。
當魚販把他潔白的腹部開膛之後,他終於沒氣了,被活活痛死了。
然後他被抽走脊椎骨,剁掉魚頭和魚尾,然後割出了魚肉,開始切片了。
他以前怎樣殺死活人,現在也被活人怎樣殺死他,真是報應呀。
買魚的人越來越多了,我看見我這一籮筐裡的魚不斷被買走,並殺死開膛掏內臟,無數驚恐的叫聲在我耳邊時刻徘徊着。
我雖然成功的護住了程去忌,但如果時間繼續拖下去沒有奇蹟發生的話,或許我和程去忌也免不了被別人買走殺死開膛剝鱗片的下場。
至於樑若裳那一邊還算是安全的,因爲那一車的魚變得很少了,客人們很少光顧那邊了。
沒多久,我看見趕車人口中埋怨的說道:“賣不出去了,就剩四條魚了,不如我帶回去自己殺了吃。”
於是他準備要收攤走人了。
樑若裳朝我驚恐大叫,我着急萬分,我無法去救她。
“都給我回到原位去!”突然一聲厲喝,鎮住了所有正在忙碌的人。
我於是遙遙望去,發現在水產市場的入口,出現了一羣全副武裝的士兵,剛纔發出厲喝聲的是一個看起來像是統領的大人物,一個肥胖的且不怒自威的中年人。
他說他是朝廷的人,負責來徵收糧餉的,在非常時期所有的菜和肉全部充公了。
魚販們聞言都是滿腔怨恨,但不敢發泄出來,只能接受這個結果了。
士兵們開始將水產市場裡的所有魚統一裝起來,但是我看到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蝦、烏
龜、魷魚等其他水產卻沒有被帶走。
他們只帶走魚!
直覺告訴我這肯定有問題,但我不去多想了,還能活下來就是件好事。
那些普通的魚,和我們這些從終極之地而來變成的魚全部混在一起了。
我和樑若裳又重聚了,她自然是喜不自禁,程去忌也很高興,因爲在所有變化的魚類中,就只有我們三個算是同一路的,其他變化的魚類都是鬼王衛紅兵的手下。
從金水鎮來的趕車人有些緊張,他的異常被士兵統領看見了,於是叫士兵抓他過來盤問。
之後再有其他魚販舉報,於是趕車人以公謀私,擅自用原本拿去充當軍糧的魚來給自己謀求私利的事情敗露了。
“請將軍開恩饒恕我呀!”趕車人嚇得跪在地上,給統領磕頭求饒,“我可以將賣魚得到的錢都給你,不僅如此,我還可以多賠雙倍的錢呀。”
士兵統領大怒:“錢錢錢,在非常時期,錢再多有用嗎!前線的將士們有再多的錢,能吃錢嗎,能填飽肚子嗎!你把那些本來充當軍銜的金水鎮的魚賣掉了,追回來幾乎是不可能了,你要我們前線將士餓着肚子打仗嗎?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說完,這個統領立馬拔劍,刺穿了趕車人的肚子。
趕車人於是捂着肚子,面帶痛苦的在地上翻滾着,漸漸死去了。
然後,我們這些魚被統一裝上了一輛由四匹馬拉着的車裡,飛快的離開了這個集市。
羣鬼變成的魚很仇視我們三個,於是便有一些鬼魚游過來想要攻擊我們,但是我要對付他們實在很簡單。
我將幾隻有惡意的鬼魚撞出了車外,讓他們在乾燥炎熱的路面上等死之後,其他的鬼魚便安分起來,並像是瘟神一樣的躲避着我。
終於可以短暫的安心下來了,於是我和樑若裳便開始詢問起了程去忌:“你先告訴我們,那條被你施法召喚出來的,半透明片狀的不明生物究竟是什麼東西?”
程去忌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隱瞞,便如實告訴我們說道:“那東西確實是我們施展出來的,但是召喚的難度比你們看到還要難許多,雖然施法過程只是二十幾分鐘的事情,但是我們爲了施展這道法術在一起訓練了五年之久,並且準備施法材料竟然有三十年之久。”
我和樑若裳聞言感到吃驚無比,什麼法術竟然準備了三十年之久。
莫非!
我忽然眼睛一亮:“你們城中隊的隊長莫偉軍在三十年前,可曾闖過門,來過牢籠的世界?”
“是的呀,他也是三十年前的倖存者。”程去忌趕緊說道,“不過在三十年前,他住在老街,之後才搬到城中區的。”
“難怪!”我聞言一陣恍然大悟,難怪莫偉軍帶領城中區來到了最終之地六十年代的小鎮,難怪他知道鬼王衛紅兵的存在。
因爲莫偉軍在三十年前也是老街的高人異士!
不過,他對付鬼王的原因,和陸公一樣是爲了報仇而來的嗎?
我有點懷疑,總覺得莫偉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樑若裳急忙提醒道:“程去忌,你還沒有告訴我們,你們召喚出來的那個東西是什麼啊。”
程去忌聞言急忙回答的說道:“首先我告訴你們,我們爲什麼要召喚那個東西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