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我是爲青青來這裡燒香的,沒想到我給土地神公像燒的三根香,卻在很短的時間內燃盡了。
回憶起來這件事情十分詭異!
當時我再燒了好幾次香都是那樣的現象,之後一個法號叫義光的老和尚出現了,他對我很熱情,並說這種現象不是爲別人,而是爲我發生的。
當時他說得很神秘,我問他是什麼事情,他就是不說,硬要請我去不見人的地方和我詳談。
那時候我發現他熱情過頭了便心生疑慮,而我又擔心青青的事情,便急忙離去了。
現在大晚上的,我望着還亮着燈的土地神公像發呆着,不知道當初爲何我給他燒了三根香,會產生那樣的非自然現象。
他要告訴我什麼,想要提醒我什麼?
那個義光老和尚有沒有隱藏的其他身份?
“喂,你還走不走啊!”兩隻孤魂野鬼十分不耐煩的對我說。
“等下一下。”我說着,便從口袋裡取出了手機查看一下時間,發現距離零點鐘還差二十分鐘左右。
我便快速來到了土地神公像的旁邊。
那兩隻鬼也想跟我過來,但一臉忌憚的看着神像,便只敢遠遠站着了。
我看見附近的神臺上,還放着一些沒有燒的粉紅色的香,有好幾捆,於是我便心裡一喜,先對土地神公像拜了一下,再將這幾捆香帶走了。
那兩隻鬼看見我抱着香火回來了,頓時眼睛大亮的流起了口水。
“我請你們吃大餐啊!”我乾笑的說道。
“好啊好啊,不愧是好兄弟呀!”扁鼻鬼急忙喊道,“不過在這裡土地神公盯着我們看,如果吃他的貢品會讓我們感到不舒服呢,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爆眼鬼也流着口水走到了我身邊,伸出他血肉模糊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並猙獰的笑道:“你這麼夠義氣,我承認你做我們的弟兄了,這樣吧,以後你如果有什麼好吃的要叫我們,有女人也讓我們一起玩,當然了我們也可以幫你害人,幫你發些偏財,如果我們遇見死相好一點的女鬼,還可以一起抓來讓你也玩玩。”
我聞言沒有說什麼,但在心裡罵了他們無數遍,然後帶着它們遠離了土地神公像。
我們來到了附近的一塊草地上。
這些草本來是鮮綠色的,看起來生機勃勃,但這兩隻鬼只要踩中它們,它們就變得暗淡無光,且腥臭無比。
我將這些香火全部拆開,然後逐一撒在地上,落得一根香火和另一根香火的彼此間距還挺遠的。
“吃吧。”我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來。
那兩隻鬼看見我這種舉動後,頓時露出很反感和生氣的表情來。不過他們估計做孤魂野鬼太久了,早已經餓得飢腸轆轆的,肚子立馬條件反射的發出咕咕的叫喚聲來。
隨後,他們流着口水的撲倒在地上,一根接一根的撿起香,不斷的往嘴裡塞去,然後大口大口的啃着。
這頓“大餐”,估計夠它們吃很久了,於是我便走了幾步,在旁邊一塊乾淨的石頭上坐下來,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不遠處的草叢裡,出現了張德狗的身影,我看見它狗頭上的人臉正在糾結着什麼。
但我並沒有提醒那兩隻正在進餐的鬼,我
帶他們進入土地神公廟的範圍裡,讓他們幫忙對付張德狗只是藉口罷了,我另有打算。
然後,我時不時的查看手機裡的時間,感覺等待真是一種煎熬。
距離零點整還有五分鐘的時間,這時候我開始覺得周身有些發冷了。
我便急忙從背上解下了紅軍大刀,大刀還在皮革刀鞘中,但我沒有打算將它出鞘,因爲我根本控制不了它,讓它出鞘反而對我造成危險。
我開始用透明膠把這把紅軍大刀連帶着刀鞘纏得緊緊的,保證它不能輕易出鞘。
張德狗突然悄悄的走過來,它先偷看那兩隻孤魂野鬼,發現兩鬼正忙着在地上撿香火吃,便悄悄的對我說道:“你別天真了,紅軍大刀只是妖精的本體,它要對付你根本就用不到本體,直接用妖魂來向你索命就可以了。”
我聞言眉頭一皺,便說道:“如果我把此刀丟得遠遠的呢,是否能……”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張德狗便打斷我話的說道,“但那也沒用啊,妖精又不是地縛靈,它們不會受到行動上的限制的。
除了是白天,有些妖精必須讓妖魂和本體融合才能出來活動外,晚上的話妖魂基本上不受到地域範圍的限制。
就算你將妖刀放在我們省城,而它的妖魂只要有本事,去美國遊玩都行,妖魂不是真正的鬼,不會受到陰間規則的影響。”
我聞言忽然想起了,以前我看到一本書裡寫的一句話來,就是“原來有種神仙也管不了的東西都有個名字叫做——妖”,這句話果然形容得很貼切呀。
妖精有人的自由,但有鬼的力量。
“丟掉也沒用嗎?真是頭疼也。”我拍拍額頭。
張德狗突然嘿嘿的笑起來:“不過你也別擔心了,我之所以讓你來這裡,就是借用土地神公的力量來鎮壓妖刀。
在土地神公的範圍內,任何妖魔鬼怪神仙都不敢造次,你現在只要找個隱蔽的地方將它埋起來,然後不必再管它的話,以後保證你不再受到妖刀的威脅了。
不知道你記得沒有,本來我們一路上坐車的時候,車裡都是冰冷得像是在冰箱裡似的,那是因爲受到它惡念的影響。
但是後來呢,嘿嘿,才接近土地神公廟的時候,那股冷氣,也就是它的惡意立馬消散了,說明那龜孫子怕了。”
卻在張德狗話剛說到這裡,我忽然看見地上的草的顏色變深一些了。
好奇之下,我於是伸手摸去,發現又溼又冷。
“這是什麼回事呢?會不會是陰氣造成的?”我疑惑的望向張德狗。
張德狗立馬搖搖頭:“大半夜的只是天氣正常變冷凝結水珠而已,你瞎操心什麼呀,像你這麼膽小如鼠的男人,以後怎麼幫助小美?真是令我失望。”
“真是這樣?”我聞言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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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吐了一口濁氣,然後緩緩站起來,剛擡頭。
“媽呀!”我頓時合不攏嘴的望着前方五米左右的地方。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了那裡,草坪盡頭的小路上。
那個男人長着水桶的身材,儘管肥肉多了些,但看起來很壯很結實那種。
他的膀子又粗又寬的,還油乎乎的。
他的兩條腿更
粗,看起來就像是兩根柱子一樣,穩穩的扎着大地似的。
他的臉孔是模糊的,但可以看出來長着花白鬍子。
他穿着一件看起來又髒又舊的圍裙,再結合他展現出來的氣質,我覺得他要麼是廚師,要麼就是個打鐵的。
打鐵的?
想到這裡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啊。
剛纔我之所以被嚇一跳的原因,其一是他突然一下子就出現了,無聲無息,沒有任何預兆。
其二則是,他的膚色不似人呀!
他的膚色是鐵灰色的,看起來就像是紅軍大刀刀刃的顏色,我還看見他的皮膚上有一些斑駁鏽跡,但他的兩條手臂很光滑,時不時的閃爍着一些令人驚悚的寒光來。
張德狗突然說道:“我記得以前有位靈媒人同事對我說過,如果不是動物之類的妖精,如果是那些百年以上物品化爲的妖精,它們幻化出妖魂形態出來的時候,必定參考它們印象最深的某個人的外表來成型的。
而妖刀最初的第一個主人,便是晚年轉職成鐵匠的儈子手,妖刀要化形的話估計也參照他的外表。”
我偷偷查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發現已經是零點零一分了。
我便低聲的說道:“難道他真是紅軍大刀的妖魂?原來妖精是這樣的呀,像個人就行,還以爲會比鬼猙獰。”
“汪汪!不可能啊!”張德狗朝我尖叫起來,“這裡是土地神公廟的範圍啊,妖魂怎麼能出來啊!對了,是你乾的!”
“怎麼會是我乾的?”我一臉無辜的說,其實妖魂的出現符合我的期待,我本來就想引它出來。
張德狗繼續朝我叫道:“當初你千不該萬不該在土地神公廟的大門口,對那兩隻噁心的死鬼說出那種話來,讓他們進來了!
土地神公肯定是生氣了,無論你的死活了,所以也不會管妖刀的妖魂了,你死定了你啊,氣死我了!
年輕人真是不珍惜得來不易的人世啊,只有死過一次了,才知道人世生命的可貴!比如我!”
“吵什麼吵!”兩隻鬼終於被張德狗的叫聲吸引住了,他們滿臉綠光的從地上站起來。
“是它嗎?兄弟,那我們開始動手了!”兩鬼指着張德狗異口同聲的說道。
它們吃香火吃得飽飽的,心情很不錯。
我卻指着不遠處的一臉陰沉的妖刀妖魂說道:“不是小狗了,那隻鬼已經從小狗的身上鑽出來了,就是他。”
“是他?他是鬼嗎?可是不像呀。”扁鼻鬼見狀便疑惑的說道。
爆眼鬼則是噓之以鼻:“別想那麼多了,不就是一個肥胖的老頭嗎?宰了他再說,然後再去我們的活人兄弟家裡吃香喝辣的,還有玩活人女人。”
“哈哈哈……”兩隻鬼一臉猙獰的,勾肩搭背的朝妖刀妖魂走去了。
我見狀便眯起了眼睛,這便是我當初假裝和那兩隻孤魂野鬼稱兄道弟的原因,我就是想用他們試一試妖刀妖魂。
但兩鬼生前惡行累累,就算妖刀妖魂最後不殺死他們的話,我也會殺死他們的!
“小子,我說你糊塗了!”張德狗卻指着那兩隻鬼魂,對我憤怒的叫起來。
接下來我驚訝的發現,那兩隻鬼魂做出了令我意外的事情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