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局面誠然會使官兵的追擊變得非常困難,但同時也使得王興國他們的逃脫變得異常艱苦,王興國還好辦一點,他已經恢復了一部分武功,使得他在人羣中游刃自如,如果他一個人的話,他可以迅速的擺脫這些人羣,但是他不能,他還帶着範韋。
範韋可就慘了,本來他的年紀就大了,剛纔又狂奔了一會兒,使得他現在在人羣中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任由王興國拉着他在人羣中慢慢的挪動。
人羣中嘈雜的叫喊聲、腳底下那慘叫聲,還有在人羣中發出那一陣陣汗臭的味道、大小便的味道,讓範韋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入了阿鼻地獄。
就在範韋幾乎支撐不住的時候,趙瘋子帶着六、七名侍衛擠開人羣靠了上來,將王興國和範韋圍在中間,向着人羣邊緣滿滿的擠了過去。
突然,王興國感到腳下劇烈的震動了起來,他愕然地向四周看去,卻看見遠處升起的一陣陣塵煙,很顯然,大隊的騎兵就快要朝這邊奔過來了。
狂亂的人們顯然也被這劇烈的震動所震驚了,他們停住了跑動、停止了喧鬧、停止了哀號,不安的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王興國暗叫不好,眼前局是不是太妙,很可能是那些逃散的官兵奔逃了回去,然後又將鐵甲軍大隊人馬拉了過來,要對自己這些人進行圍剿。
雖然有大量的貧民相掩護,但是一旦被關閉城門、封鎖了街道,一條街一條街慢慢查問的話,自己這些人可隱藏不住,必須馬上想辦法出城纔是。想到這裡,他衝身邊的這些人一使眼色,即個人慢慢的繼續向人羣邊緣擠去。
但是騎兵的行動到底還是快了一步,還沒等王興國他們擠出去,這條街道的兩頭就已經出現騎兵的身影了,然而讓王興國奇怪的是,這些騎兵顯然並不是剛纔看到的鐵甲軍,這些人雖然一個個也都很彪悍,但是他們身上、他們的馬上並沒有鐵甲軍獨有的鐵甲,而且他們的穿戴也不是近衛軍的服飾,在他們的身上所穿戴的只是普通的盔甲,有些人甚至還沒有披掛,這讓王興國感到有些奇怪。
同時,王興國還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警報系統,據王興國所知,郭守同所破壞的警報系統只是王興國計劃逃跑路線上的那部分,而其他的警報系統還都完好,他們一直都計劃在風雨臺動手,從來沒有想到在這個區域行動,所以這個區域的警報系統並沒有被破壞,也就是說,當那些近衛軍和鐵甲軍被炸退之後,報警塔應該及時地向指揮塔傳遞消息,而指揮塔也應該及時地向其他區域的近衛軍發出命令,讓他們及時地前來增援。
按照警報系統的設計,這些接到命令的近衛軍應該在一刻的時間之內趕到事發現場的,但是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了,騷亂也發生了二十多分鐘了,至今王興國沒有聽到過報警鐘聲,也沒有見到有近衛軍前來增援,來的卻是這些不知道從哪裡趕來的騎兵,難道有什麼意外發生嗎?
沒等到王興國將事情想明白,在兩頭的那些騎兵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們顯然並不僅僅是要抓捕逃犯那麼簡單,因爲他們的行動打出王興國的意料之外。
這些騎兵對這眼前混亂而又擁擠的平民動起了手!他們憑藉着馬匹強大的衝擊力,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向人羣中直衝了過來,霎那間,街道兩邊的平民就像被割稻子一般齊刷刷的倒了下去,不是被馬撞倒的,就是被兵器砍翻的,很快的,兩隊騎兵就向前衝進了幾十米。
王興國滿身的血液一下就涌到了臉上,他沒有想到,在皇城的這些官兵爲了斬盡殺絕,就然會對這些平民下如此的毒手!看這迅速倒下的人羣,他再也忍受不住了,掏出炸彈點燃後,衝着一隊騎兵投了出去,旁邊的人看見王興國出手了,也紛紛地拿出炸彈扔向騎兵羣。
劇烈的爆炸聲再次響了起來,這羣騎兵顯然也和剛纔的鐵甲軍一樣,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打蒙了,他們茫然的看着眼前自己同伴的慘象,無意識的任憑馬匹四處奔竄,很多人因此被甩下馬來,被馬匹踩得遍體鱗傷。
趁着街道上一片混亂,王興國帶着衆人迅速的殺向一方,趁着眼前的敵人暫時失去了戰鬥力,他們抽出寶劍如入無人之境,迅速的殺出了重圍,眼見得就能逃脫這羣騎兵。
王興國揮劍斬去眼前最後一個敵人的首級,回頭看到有些反應過來的騎兵正準備向他們殺過來,他急忙又掏出一枚炸彈,點燃導火索就要投出去,就在這時,他眼睛的餘光撇到了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從天上投下來的影子,影子迅速的從遠方屋頂上向王興國頭頂撲了過來,王興國嚇了一跳,沒想到對方到底還是出動高手了,從這個影子移動的速度來看,自己這些人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這要讓他落下來,自己豈不就危險了,意識到這點的王興國來不及擡頭向添上看,他只是將手中準備投向騎兵的炸彈轉了個方向,向着影子來的方向投了出去,投完後,他才橫移幾步,擡起頭向那人看去。
天上那人顯然也並沒有意識到王興國投過來的石頭有多麼可怕,看到石頭向自己飛過來,他只是下意識的伸手就接在手裡,然後速度一點不減的伸手向王興國抓去。
王興國剛擡起頭,就看見那個人想自己飛撲過來,這下可把他嚇得不輕,且不論那個人的武功怎麼樣,現在他手裡還抓這一顆炸彈那!這要讓他考進自己,那還不得同自己同歸於盡呀,所以王興國不敢大意,急忙運用自己不多的一點內力施展飄絮功,向着一邊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