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音伸出手來,緊緊的將自己嘴脣給捂住,她知道自己想要尖叫,想要放肆的大聲叫嚷出來。
可是,許妙音卻不敢,她不知道自己的尖叫會換來什麼樣的結果,而許妙音更不想要將黑婆婆給吵醒了,那一個神秘並且怪異的婆婆,會不會因爲這些事情,而怪責自己呢?
雖然自己是這貴樓的主人,可是許妙音卻分明感覺到,黑婆婆包括那個黑兒纔是這貴樓的主人,而自己,只是這座樓的過客而已。
眼前,三隻血手印,鮮血淋淋的浮在玻璃上,似乎隨時都會飛出來,擊在許妙音的身上一般。
許妙音蹲到了地上,雙手緊緊的壓着自己的嘴,身子顫抖着,歷經了考古而鍛煉出來的堅韌心性,在這時候也經受住了嚴峻的考驗。
許妙音當然知道,有一種東西可以在熱氣的時候,纔會浮出來,而眼前這三隻血手印,一定就是這般製成的吧。可是,要做這些東西,必須得通過自己的房間,進入這房子,究竟是誰?是誰進到了這屋子裡邊來,做出來的這些事情?
“啊!”
許妙音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黑婆婆,那麼就是她想要將自己趕走,得到這貴樓?可是,自己有着所有的證明,自己纔是這貴樓的主人,不論自己在與不在這裡邊,也都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啊!
如若不是因爲自己內心裡邊對於曾曾祖母有着一種莫名的情愫,也許,自己也不會遠遠的回來吧?就算是這是一座上了‘年紀’的老樓,可是,卻也沒有多少考古的價值吧?
“喵嗚,喵嗚!”
就在這時候,一陣貓叫聲響了起來。
許妙音擡起了頭來,卻看到黑兒出現在了浴室的門口,正睜着它那雙漂亮的貓眼睛,正在盯着許妙音看着,嘴裡邊發出叫聲,而今天黑兒的叫聲當中,並沒有之前的那些冰冷,沒有那些高傲,現在的黑兒,在它的一聲聲叫聲當中,居然有着一種溫柔,一種讓許妙音感到它可愛的莫名。
“黑兒,是,是姐姐嚇着你了嗎?”許妙音輕聲的問着話,看到了黑兒,心情居然莫名的有了些好轉,伸出手來,朝着黑兒輕輕的揚了揚。
黑兒居然邁開了它的貓步,朝着許妙音走了過去,走到了許妙音的身前,輕輕的拿着它的貓腦袋在許妙音的腿上擦着,一副溫柔的可愛模樣。許妙音伸出手輕輕的撫着黑兒的腦袋,看着這隻貓兒,許妙音的心情漸漸好轉。
“黑兒,對不起啊,姐姐並不是故意的,姐姐是感到了害怕。黑兒,你會害怕嗎?”許妙音伸出手,將黑兒抱了起來,溫柔的摟在了懷中,然後低下了頭來,輕輕的將自己臉頰貼在了黑兒的背上,感受着黑兒毛髮的柔軟,許妙音輕聲的訴說着。
“你不是黑
兒的姐姐。”
就在這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許妙音震驚間,趕緊的擡起了頭來。
黑婆婆出現在了許妙音的眼前,黑婆婆依然的是一身黑衣,甚至,今天晚上,她那頭花白的頭髮上,都包上了一條黑色的頭巾。只是,這屋子裡邊明明有着燈,她的手裡邊卻依然的是持着一隻蠟燭,並且,還是一隻白色的蠟燭。
“婆婆!”許妙音感到有些震驚,下意識的開口衝着黑婆婆喚了一聲。對於黑婆婆的那一句話,許妙音感到很是尷尬,一時之間,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黑兒年齡比你大,你不是黑兒的姐姐。”黑婆婆的臉頰上依然的是一種冰冷,說話間,透着一種拒人千里邊外的寒意。聽到黑婆婆的話,許妙音輕輕的吁了一口氣,黑婆婆並不是對於自己完全的排斥,這就足夠了,至少這樣子,讓自己並不會感到有多少的尷尬與突兀。
“什麼?黑兒,黑兒比我年齡還大?”許妙音對於黑婆婆的回答感到更加震驚,嘴裡邊連聲說着話,下意識的低頭望了望懷中的黑兒。
黑兒在這時候擡起了頭來,在‘喵喵’的輕叫聲中,它吐出了舌頭來,輕輕的去舔着許妙音的臉頰。
貓兒的舌頭上有着倒刺,這讓許妙音感覺到有些許的痛楚,不過她並沒有責備黑兒,也沒有將黑兒給推開的意思。這是黑兒第一次與她如此的親近,這讓許妙音認爲黑兒這是認可了自己。
只是,一隻貓的年齡,不論怎麼都是不可能與人相比的,又怎麼可能比自己的年齡還要大呢?
“當然,自從守樓人家族只剩下我一個人之後,就是黑兒陪伴着我了。”黑婆婆開口說着話,朝着黑兒伸出了手。“黑兒,走吧,別妨礙小小姐休息了。”
黑兒很是乖巧的應了一聲,在‘喵喵’叫聲當中,黑兒迴轉過身,朝着黑婆婆走過去,在黑婆婆蹲下來之後,黑兒跳到了黑婆婆的肩頭,然後,回頭望了許妙音一眼。
“婆婆,這,這血手印是怎麼回事?”許妙音看到黑婆婆就要離去,她趕緊的開口問着,對於自己裡邊的這些怪異地方,也許,黑婆婆會知道原因?也許,就是她所做的,自己可以看看她的反應?
許妙音一雙眼睛緊緊的望着黑婆婆,想要由黑婆婆在回答的時候臉頰上的神情變化看出些什麼來。
“血手印?什麼血手印?小小姐,晚上別大叫大嚷的,你這會擾着人的,這屋子裡邊,可不只是你我和黑兒,還有其他的人呢,大晚上的,擾了別人的安寧,他們會怪你的。”黑婆婆卻臉色如故,沒有任何一丁點兒的變化,說話間,黑婆婆轉過了身,帶着黑兒走出了房間。
“可是,婆婆!”許妙音趕緊爬了起來,嘴裡邊連聲說着話,回
過頭來望了望玻璃鏡,她卻再一次的呆住了,玻璃鏡上什麼都沒有!
許妙音苦笑着走近了玻璃鏡,伸出手來在上邊摸了摸,然後將手指頭送到自己鼻端,用力的嗅了嗅,沒有任何的異味,沒有絲毫其他的味道。可是,剛纔的一幕,許妙音相信自己並不是眼花!而之前所經歷的任何一切,許妙音也是完全記得的,事情的一幕幕,此時就在許妙音的眼前回放着,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許妙音走出了浴室,走出了房間,走下了樓梯,在一樓大廳裡邊,她輕輕叫了聲幾‘婆婆’,可是,卻並沒有任何人迴應,就連黑兒也沒有再次的出現。
許妙音坐在屋角的餐桌前,坐在凳子上,曾曾祖母曾曾祖父畫像前的燭光照不到這麼遠,她坐在了黑暗當中,許妙音努力的去回憶着自己進入這貴樓以來所發生的一切,所認識的人,不論是黑婆婆還是姚吳,甚至那一個被姚吳認爲是饕餮附了身的夏默然,這些人全都是透着神秘,在這其中,究竟誰纔是最爲真實,最纔不會欺騙自己呢?
就在許妙音心裡邊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響起了一陣的敲門聲,許妙音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會是誰來?貴樓還會有訪客?
回頭望了望黑婆婆的房間,黑暗當中,沒有一絲的動靜,也沒有聲響傳來,許妙音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前。
“誰?”
在這樣的夜晚,許妙音可不敢輕易開門。
“是我,姚吳!”
屋外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許妙音的眉頭卻並沒有鬆開,姚吳送自己回來的時候都沒有進來一下,可在這大晚上的,他又跑來幹什麼?難道他不知道一個大男人在這夜間來找一個女人,是會讓人感到突兀並且容易產生誤會的嗎?
“姚先生,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許妙音再次發問,對於這姚吳的到訪,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有急事,與貴樓有關的。”姚吳的聲音相當低沉,說話依然的是那樣簡單。
許妙音略微思索,選擇了開門,她也相信,姚吳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吧。想到姚吳還救了自己一次,而且還送了自己回來,她願意相信姚吳是一個好人,雖然,是一個神秘的好人。
房門拉開,門外站着一個低着頭的男人,屋外的蠟燭居然還沒有燃完,由高處照下,只看到這男人戴着一個廣檐帽,低着頭,一身分不清是黑還是灰的衣服,許妙音分辨不清楚,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姚先生,有什麼事嗎?你請說吧。”許妙音擋在了屋門口,她不敢放人進去。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不給我自由?你說,爲什麼?”就在許妙音的問話間,眼前的男人突然沉聲喝問,並且,緩緩的擡起了頭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