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一捂嘴,那鬼婆噓了一聲,就向窗前走了過來,秋愛婉氣的一壓我腦袋,我倆幾乎要爬在地上了,只聽吱呀一聲,卻是從我住的那屋子裡傳來聲響。
只見張生打着酒嗝,歪歪扭扭的從屋子裡出來,還發出醉酒的聲音,估計喝的太多,什麼都不知道,但還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張生剛一回屋子,我就聽見自己腦袋頂上的窗戶啪的一聲落下了,還發出鬼婆重重的哼聲。
我們這纔敢繼續向裡面看去。
鬼婆將那三支鐵棍如法炮製,全部插進了製假酒那鬼的腦子裡,這才罷手,那鬼也真是可憐,頂個石帽初時不難,可時間一久脖子就會痠痛難忍,但稍微傾斜一下,那四根鐵棍就穿的腦子更加劇痛無比,這種刑罰也着實惡毒,可惜作爲一隻鬼,這點傷又偏偏死不了,只好忍下來了。
鬼婆再取來一隻大剪子,大到需要一手抓住一邊才能操作,分別剪了另外兩隻吊在房樑上老鬼的一個耳朵,還有另外一個鬼的鼻子,這倆鬼悶哼一聲,也不做反抗,鬼婆心情大好,走到了蓮兒的身前。
“蓮兒,你知罪嗎?”
蓮兒嚇的趕緊答道,“乾媽,我並未弄壞什麼東西,你饒了我吧!”
“哈哈,我當然知道,今日本來只是責罰你一下,沒想到張生那個蠢貨給我又帶了一個小皮娘,過幾日我抓住她你就沒用啦,你跟在我身邊也足百年了,就讓乾媽將你吞了補足十年道行作爲報答吧!”
原來這蓮兒飛來橫禍還是託了我們上門的苦,那蓮兒眼見自己就要被吞,氣的破口大罵,“你個老不死的,我盡心盡力伺候了你這麼多年,怎麼就沒抓個機會把你先吞了,現在要被你吃了太不甘心了!”
看起來這蓮兒也不是什麼好人啊。
鬼婆陰笑了起來,“我就是給自己兒女害死的,怎麼可能讓你這個乾女兒再害一次,當然日防夜防,你哪有機會。”
突然鬼婆猛錘胸口,居然又哭了起來,“不過你也天天打着乾媽的壞心思,讓乾媽好生傷心,乾媽的心都碎了……”
真假,我暗自罵道,但這幾隻鬼又有哪一個是好東西呢?
蓮兒立刻也落下淚來,“乾媽,女兒知錯啦,我還想伺候乾媽幾百年,也不枉您收留我一百年,讓我敬敬孝心吧,咱們娘倆朝夕相處,我早就對您有了兒女的感情,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放了我怎麼樣?”
我心裡恥笑道,我今日還真是學了一招見鬼說鬼話的絕學,剛纔還坦言早就想暗中害掉鬼婆呢!
連我都能拆穿的謊話,鬼婆怎麼肯信,“我隨便說說你還認真了,留下你害我嗎?”
“哼,老傢伙,若是你放了我,我第一個就要吃了你!”蓮兒見鬼婆還是不肯放過它,又發了狠,只見那鬼婆用大剪刀挑開蓮兒的肚兜,露出一片白嫩,又用冰冷的剪刀在蓮兒胸前的比劃着,“氣死老太婆
了,死也不要你好死!”
說完鬼婆就揮舞起大剪刀胡亂向蓮兒的身體剪去,噴出無數黑氣伴着暗紅色的血液濺的滿牆、鬼婆滿身都是,那血腥的景象即便是一隻鬼,我也看不下去。
蓮兒發狠的狂叫,一陣嗷嗷鬼語,頓時那屋中就變成了十八層煉獄,引的其它四隻鬼也不斷呻吟……
“別吵,否則老身全部吃掉!”鬼婆大怒,用大剪刀指着另外四鬼,嚇的它們趕緊閉上了嘴巴,鬼婆將大剪刀扔在地上,返身忽然就撲倒跟個血人一樣的蓮兒身上去,一抱蓮兒的小腦袋,張開嘴巴就咬到了蓮兒的天靈之上,咯嘣一聲,我就聽見頭蓋骨被咬碎的聲音,只見鬼婆貪婪的吞噬着蓮兒的腦漿,吸的津津有味。
甚至吸得蓮兒的血身手腳亂顫,只是被釘子釘在牆上,像極了在貼壁跳舞,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那蓮兒就煙消雲散了。
鬼婆吃飽喝足,走到裡間去睡覺了,秋愛婉這才一拍我的肩膀,拉着我回了房子裡。
我一進門就想嘔吐,剛纔那一幕有點太刺激,秋愛婉這次倒是多了些賢妻必備的素質,不住幫我拍了拍後背,話語還是冷冰冰的,“怎麼,這點就受不了了?”
“嗯!”我說我從來沒見過這些酷刑。
秋愛婉嘆氣說道,“那石帽、剜眼之刑早在古代就有之,並非是那鬼婆子自創,說來說去還是咱們活人發明的手段。這鬼!只是把陽間的那些醜惡擴大化了,你想想咱們的世界有多少道貌岸然的惡人,表面和善謊話連篇,背地裡做的都是什麼事情,你若能把這些惡鬼所做之事看透,以後那些想害你之人對你就不好下手了!”
原來秋愛婉讓我混進這些鬼的世界教的我卻是做人的道理。
秋愛婉見我好了不少,又和我說,“你要是不累,我就教你幾招擒拿格鬥的手法。”
我一聽這就要授業解惑了,當然精神一震,只聽秋愛婉說,“我所擅長的功夫,其中有分筋錯骨法、地堂功、梅花刀法,你與人對戰經驗淺薄,如果不出狠招怕是不行,我就給你講講分筋錯骨的法門吧!”
我去啊,這武功一聽就厲害,不過是不是殺傷力太大了,以後出去打架還得賠人家醫藥費?
“這分筋錯骨,要點是結骨,人體有三百六十五節骨,你要全部都瞭解,比如項與脊骨合二十四節,自項至腰其二十四椎骨,上有一大錘骨。”
秋愛婉連連在我前胸後背點來點去,嚇的我真怕她來個現場演示,先把我卸了。
秋愛婉又在左右兩肋拍了拍,“左右肋骨,男子各十二條,八條長,四條短。這些骨骼從上到下都可卸掉,有些只是治人行動,有些卻要人命,你不可亂來!”
秋愛婉一捏我下巴,“顎分上下,下顎易卸。”
又一捏我肩頭,“肩部有三骨銜接,卸掉則失去活動能力,伴有劇烈疼痛。”
說完秋愛
婉一把抓緊我的左肩頭,左手伸出三指扣在我的肩膀骨頭縫裡,右手卻託在我的腋窩下,“出力,可卸掉!”
秋愛婉雙手又一拉,蔥蔥十指全部滑到我的肘上,左手成爪又掐進肘上兩側的骨縫中,右手一託小手臂,輕輕一下拉,另手上提,我就叫了一聲,秋愛婉道,“這樣再用點力就卸掉了肘臂!”
話一落,右手有滑倒我的手腕上,三指扣緊我的腕,左手一沉,我覺得腕上火辣辣的疼,秋愛婉道,“卸手腕,你這一臂就徹底廢了!”
嚇的趕緊收回了手臂,秋愛婉又一抓我的大腿,“還能卸大腿!”
“卸腿膝蓋。”秋愛婉手法一變落到我左腿膝蓋上,若她認真,我的後半生就得躺着活下去了!
“這些地方治人行動,這裡!”秋愛婉點在我的脊椎骨、又點在我的肋骨,“拿捏得當,取人性命!”
“還有這裡……”秋愛婉恨不得全給我演示出來,一激動,差點抓到我的下陰,頓時臉紅了大半,我驚訝起來,“這個位置也能卸?”
秋愛婉咳了一咳,“凡是有骨骼的地方都能卸,不過這個位置!”
秋愛婉單手使勁一抓,指骨爆響,“我會選擇直接捏爆。”
驚的我一捂襠下,不敢再問了,秋愛婉又對我講,“你自己按着我剛纔捏到的臂膀位置摸索一下,今天先熟悉怎麼卸胳膊吧!”
教授了我一點本領,秋愛婉先上了牀休息去了,我自己在胳膊上摸來摸去,摸了一個多小時,算是差不多了,秋愛婉看我額頭有些汗澤,一拍她身邊,“感覺熟悉了的話,上來睡覺吧!”
“你還真讓我睡你邊上啊!”我心中大驚,不會要和我假戲真做吧!
秋愛婉哼了一聲,“成大事不拘小節,別忘了咱倆可是裝的夫妻。”
我只好爬了上去,躺在牀上,想要翻身都不敢,兩人仰面躺着,我居然失眠了,扭臉一看身旁的秋愛婉,她也沒睡着,見我望着她,臉色就沉了下來,“快睡,明天還要想個辦法好讓你殺了這一戶人家的惡鬼!”
我點點頭,見秋愛婉對我皺了皺眉,就側過身子去了,估計覺得我這人實在不討喜吧,不過沒有了她的注視,我倒是放鬆了不少,可秋愛婉一側身就發出了嘶的一聲,慢慢爬起來,刷起袖子一看,想不到前些時候接了我一腳,被我踢的淤青了。
“這是我踢的!”我一見便知是自己乾的好事,驚的一滾爬了起來,秋愛婉看了我一眼,“早點睡覺,你需要學的還有很多,否則將來自保都難!”
秋愛婉又趴下睡覺去了,只是那露在秀髮之外的小巧耳朵似乎還聽着身邊的一舉一動,我心裡有點愧疚,不自覺的埋怨自己幹嘛使那麼大的力氣,但傷了也傷師父,說什麼也無事於補,只好翻身躺下,過了好長時間,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天、是否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