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長了一副好心腸,但有一張豆腐嘴,我那一問瞬間就點燃了老闆娘的八卦之火,今個要是不給我嘮叨嘮叨恐怕還真要半夜敲我門來。
“我說了你們千萬別告訴老蒲啊,這人太實在!”
老闆娘憋不住,着急的就和我說了起來,“張小燕後來認識了鎮子上不少不三不四的人,但是張小燕也知道,這夥臭男人都是打了她身子的主意,就爲了那點破事,所以都是逢場作戲。”
我一聽這話,就說,“哎呀,這可不好,這就是玩火自焚啊,不會其中有個男人爲了爭風吃醋把她給先奸後殺了吧!”
“就他們?不是我媚娟胡吹,那些人別看能嚇唬人,可要真是讓他們做這種事他們也不敢,就是敢他們也不能做的不留一點線索,可以說沒膽子沒智商,小夥子你別這麼看我啊,不是我吹,這幾個人老孃都熟的很,錯不了!”
看來老闆娘能撐得起這麼一個攤子也絕非善類。
“再說我不就早告訴你了嗎?這些都是不三不四的人,要能動了真心,那還能是不三不四的人嗎?”
我說大姐你快別賣關子了,你不是說你還真想起這麼一個人嗎?
“是啊,這個人可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他叫葉凌飛,是咱們鎮子上的教繪畫的幼兒園老師,可惜空有才華鬱郁不得志,自打小燕和錢湖龍分手後,就一直追求小燕,這個人平時酸了吧唧,沒錢沒勢,大家都表面叫他一聲葉老師,他還認真了,但誰也不會把閨女嫁給一個窮鬼不是?三十來歲人了還打光棍,更是沉默寡言,心比天高!我看啊,這種人爆發起來最有問題!”
老闆娘瞬間化身了名偵探,給葉老師下了結論,“我猜小燕的死一定就是他做的!”
“另外我再透露一件事情給你,你千萬不要和別人說啊!”老闆娘在房間裡四處瞅了又瞅,把聲音壓的極低,“劉晗就是他繪畫班的學生,繆友香就是他同事,每一起案件死者都是他身邊的人!”
這可是天大的線索啊,我拉着老闆娘,倆人臉都快貼上了,小聲的說,“難道警察沒有懷疑過他嘛?”
“這不是沒證據嘛!第一件案子誰也沒注意到他,第二件案子老蒲注意到他了,但是證據和他不符,又蹦出個趙浩宇,小燕這一件案子我不瞭解,但是隻要把那兩件案子和小燕的死聯繫在一起,我纔敢肯定是這個葉凌飛做的!要不你說能這麼湊巧嗎?”
我想了想,“不錯,大姐,你的猜測很有可能是正確的,還爲人師表呢,我們一定先查查這個葉老師!”
老闆娘點點頭,“小夥子,你們先喝着,我下去照顧生意去了,你們看着點老蒲,別讓人家又告了他!”
說完老闆娘就走了,留下我和李先師犯了愁,你說這件事情是告訴老蒲呢?還是別告訴他了!
老蒲的性子急,我怕他又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畢竟他太投入了!
李先師想來想去也拿捏不準,不告訴他吧,我倆也不忍心,這事情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
後來我們決定先睡覺,明天早上睡醒了再說
吧!於是乎我踢了李先師的屁股,讓他和我擡着蒲豐年滾去他那屋睡覺,我掏了錢,總不能還不讓我睡個安穩覺吧!
李先師拿人手短,訕笑兩聲就和我擡着蒲豐年滾去睡覺了,別說,這喝多了的人還真重。
擡走了老蒲,我湊合衝了個澡,鑽進被窩就睡覺了,有了葉老師這個首要目標,我的心裡居然踏實多了,很快進入了夢鄉,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老蒲將葉凌飛擒拿歸案,葉凌飛皮青臉腫的和老蒲站在一起被記着們拍了照,三件案子大白天下,死者的冤屈得到了昭雪,連那老蒲也官復原職了!
我臉上露出了笑容,老蒲高興的拍着我的肩膀,“小夥子,你立了大功咯!”
別說,這夢還真他媽真實,我躺在牀上的身體還真感覺到有人在拍我,我睜眼一看,黑暗中牀頭確實有一道黑影,我睡迷糊了,當是柳靈郎又出來搗亂,一個巴掌就拍了過去,“別弄!”
啪……
“哎呦,你打我幹什麼!”蒲豐年怒氣衝衝的捂着臉,頓時給我嚇醒了!
“老蒲?你大半夜的跑我屋子裡來幹什麼,你……你不會是有那個愛好吧,喝多了要亂……”
“呸,我就沒醉!媚娟的話我都聽見了,小天,我看你是明白人,我有些推斷不得不和你推敲推敲。”原來蒲豐年是假醉,拉着我就坐起來了,我要去開燈,又被蒲豐年給攔住了,“噓!別讓人看見了,我是偷偷過來的!”
我就納悶了,這討論正經事還怕別人知道?
蒲豐年見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像教訓新入行的手下一樣,“媚娟是八卦嘴,要是被她知道了,難免走漏風聲,罪犯會提高警惕的!”
我連忙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我蒲豐年辦案這麼多年了,這些經驗還是有的,嘿嘿嘿……”蒲豐年連忙一捂嘴,止住了得意的笑,又壓低聲音說道,“小天,你覺得這事是葉凌飛做的嗎?”
“十有八九,畢竟死者他都認識,而且都是他身邊的人,死者的生活方式他都應該清楚,作案的條件比較成熟!”
我覺得我的這番推論又是一個新的突破點,洋洋得意起來,哪想到蒲豐年立時打斷我的話,“不,不一定是他,握筆桿子的人,殺人手是會抖的!”
我聞言大驚,“你……你的意思是錢湖龍?”
“嘿嘿,聰明,不錯!人人都把眼光放在局部,我們要跳出圈子思考問題,根據媚娟的話來看,這錢湖龍有兩點作案可能,第一,小錢是張小燕的前男朋友,但是他見了死者是張小燕爲什麼不吃驚,即便是心裡有了底也不可能那麼冷靜的對視屍體,那可是他曾經的女朋友啊,只能說明他早就見過屍體,或者說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他做的!”
“我這是從人性上考慮,你想張小燕爲了錢湖龍改變那麼大,說明了什麼,張小燕是真愛啊,這些年會不會是又惦記起了錢湖龍,騷擾錢湖龍,錢湖龍爲了面子才下手殺了張小燕!”
我覺得有那麼幾分道理,但並不能證明什麼!
老蒲早就推斷好了
,又講道,“另外一點,媚娟說錢湖龍是本地人,我們原先是在縣局工作,地點是隔壁的縣城裡,不遠,劉晗案事發的前一天,我記得錢湖龍說要回家看女朋友,說明錢湖龍回到了鎮子上,他也有作案條件!至於繆友香案,那個時候錢湖龍還在鎮上工作,也有機會犯案!”
“你有沒有想過!”蒲豐年話鋒一轉,“這兩件案子的線索都非常少,基本上可以說是完美作案,葉凌飛有這個頭腦嗎?但是小錢有,他是一個警察,反偵察能力還是不弱的!”
我已經暗暗咋舌了,蒲豐年的話絲絲入扣,絕對是出人意料卻又是情理之中的推斷。
“我們假設這第三件案子是錢湖龍做下的,那麼他從手段上與前面的案子十分相似,繆友香案很完美,劉晗案又故布迷局,可以說是繆友香案的升級版,如果說他做了前面的案子,那受到張小燕的騷擾或者威脅,再做一件同樣的案子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從一到三來分析,每一件案子都是後一件案子的奠基石,讓兇手越來越殘忍,越來越高明,從三到一來分析,勢必又全部有所關聯,牽一髮而動全身,我斷定是小錢乾的!我終於把這個害我三年的兇手揪出來了!”
蒲豐年咬着牙說道,“不過也不能排除葉凌飛的嫌疑,但是與小錢比較,你覺得誰纔是最有可能犯案的兇手?”
我沉思一下,蒲豐年所說的那一句,握筆桿子的人殺人是會手抖的言論深入人心,這麼說來,從兇手體力、反偵察能力、還有作案條件來看,錢湖龍的可能更大一點!
“是錢湖龍!我覺得他更有可能!”
蒲豐年得到我的再度肯定,立刻喜笑顏開,“是吧!這傢伙纔是兇手!”
我忽然問道,“老蒲,那我和你說的那另外一隻鬼你怎麼看?它爲什麼要毀滅張小燕的鬼魂?”
我這一說,蒲豐年就不高興了,“警察辦案,什麼時候跑出鬼怪的事來了,那是你們的事,我管不着!”
蒲豐年的話讓我眉頭一皺,但他作爲一個警察,確實對這方面的依賴要少的很多,他需要的是邏輯能力,分析能力!
但我還是不放心的說,“錢湖龍是你的頂頭上司,你這樣查他,你確定沒事嗎?”
“沒事,我都成這樣了還怕有什麼事!你看我的眼睛!”蒲豐年又讓我看他眼睛,我看的都快吐了,蒲豐年才堅定的說道,“沒有人能逃過我的眼睛,我只要一看就能斷定他有罪!”
蒲豐年對我說,“行了,你先睡,明天我們去縣城拉錢湖龍的電話記錄,只要找到他和張小燕通過話,他就死定了!”
蒲豐年握着拳頭說完就返身走了。
第二天,蒲豐年意氣風發的帶着我和半夢半醒之間的李先師趕到縣城,來到某網信息中心,掏出了他那被停職的警官證,調取了錢湖龍的通話記錄,一條一條的比對下去,忽然一個在蒲豐年心中背的滾瓜爛熟的電話號碼出現在記錄上。
張小燕真的有給錢湖龍打過電話,就在事發當天晚上……
蒲豐年一拳砸在牆上,“怪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