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薛姐給我的符,有用來對付這鬼打牆的。我趕緊把那道符摸了出來,按照薛姐說的,將它折了幾下,然後含在了嘴裡。
據薛姐那娘們說,符的氣息在入口之後,會對人的七竅形成保護。如此一來,那迷惑人的鬼打牆,自然就起不了作用了。
還別說,在把那道符含進嘴裡之後,我頓時就感覺自己,彷彿要稍微清醒那麼一點兒了。
怎麼回事啊?我怎麼突然就感覺有些天旋地轉了呢?是我自己在轉圈,還是那千鈞山在動啊?
慢了,這天旋地轉的速度,慢慢地變慢了。而我,也已經辨得出方向了。
我就說之前不管怎麼走,那千鈞山都會擋在我的面前,原來是那董熙婉,給我鬧了一出天旋地轉啊!
“噔噔噔……”
琵琶的聲音猛地大了起來,就像是有人狠狠地撥弄了一下琴絃。曲子雖然沒有因爲聲音的突然變大而走調,但這玩意兒,還是很嚇人的。
燃起來了,我口中含着的那道符,突然就躥出了火苗。要不是我反應快,趕緊呸的一口將符吐了出去,估計嘴就給燒着了。
落在地上的符,很快便被燃成了黑乎乎的灰。
破鬼打牆的符被毀了,我的世界,再一次天旋地轉了起來。當然,在轉完了之後,情況立馬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那便是不管我怎麼走,都擺不脫那千鈞山了。
我就說董熙婉這上了百年的女鬼沒那麼好對付,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用一道薛姐給的符就擺平了啊?
爺爺曾經說過,就算是再厲害的鬼,只要之前跟你沒有瓜葛,你不主動去找她,一般她是不會來找你的。
這個董熙婉,我跟她壓根就不認識,若不是剛纔被那琵琶聲給吸引了過來,估計現在都還不認識她。
薛姐說,凡是聽到了這琵琶聲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難道,這傳說是真的?
仔細想想,剛纔聽到的那琵琶聲,確實有些魔性。我明明知道那聲音很可能是鬼彈出來的,是不能靠近的。但是,我還是情不自禁的,被這聲音給吸引了過來。
“你到底要幹嗎啊?我真不是你夫君,真移不動這千鈞山!”我又驚又恐地吼了一句。
“是不是我夫君,動手移了才知道。”董熙婉用那很好聽的聲音說。
“怎麼移啊?”反正也移不動,我索性就做做樣子,萬一那董熙婉在弄清楚我不是她夫君之後,就把我給放了呢?
“請夫
君移步至艮位。”董熙婉回道。
艮位?艮位代表山,位於東北。這千鈞山雖然是假山,但也是山。所以,把移山的秘訣什麼的放在艮位,完全是說得通的。
用北斗星可以辨方位,今夜的天氣不錯,能看到空中的北斗星。斗柄朝北,天下皆夏。這是民間的諺語,在農村的時候,辨方向從來都不用指南針,而是根據星宿定位。這句諺語,我之前是試驗過的,絕不會錯。
現在是夏天,斗柄所指的方向,肯定是正北。確定了正北,那東北位就好找了啊!
“十指相扣,心有靈犀!”
這是假山東北面的石壁上,刻着的八個小字。
這八個字是什麼意思啊?
十指相扣?心有靈犀?
說句實在的,雖然這八個字很簡單,但我真心一個字都沒看懂。
“上面刻着的這兩句話,是個什麼意思啊?”我問董熙婉。
“你再仔細看看,好好想想。”董熙婉說。
手印?那是手印嗎?在這兩行小字旁邊,有一個已經風化了,但還是勉強能看出輪廓的手印。十指相扣,難道是指的我得把手按上去。
這裡只有一個手印,一隻手是五根手指頭,我要把自己的一隻手貼上去,加起來不就是十指相扣了嗎?
十指相扣我算是搞明白了,心有靈犀又是個什麼鬼?難道只要我跟這董熙婉心有靈犀,直接把手這麼扣上去,就能移動這假山?
反正我都是做做樣子的,只要能讓那董熙婉搞清楚,我不是她夫君就可以了。至於這假山,移得動移不動,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我試着把手貼了上去,除了沾了點因爲風化產生的石頭灰在手上之外,千鈞山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沒有反應,我頓時就放心了。這便可以證明,我真的不是董熙婉的夫君。
“我就說我不是你夫君,現在你信了吧?”我如釋重負地說。
“你只做了十指相扣,並沒做心有靈犀。百年前你負了我,沒曾想今日,你竟對我還是如此的敷衍!”董熙婉有些小生氣地回道。
“什麼叫敷衍啊?我腦海裡根本就沒有你的記憶,怎麼跟你心有靈犀?”我無語了。
“心來血之源,是否有靈犀,需用血來驗。男左女右,你咬破左手五指的指尖,再將手貼於那掌印之上,便可知到底是不是我夫君了。”董熙婉說。
指尖血這玩意兒,那可是不能隨便亂留的。要
留在這掌印上,導致自己被這董熙婉給暗算了,那可就虧大發了。
甚至,直覺告訴我,董熙婉叫我咬破指尖,把指尖血留在上面,就是在給我設套。
“你這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不過,我這人有些暈血,再說我敢肯定,自己絕對不是你的夫君。因此,這個實驗,我還是別做了。”我笑呵呵地說道。
“石身如我身,你剛纔用手碰了我的身子,若不是我夫君,那便是玷污了我。污了我,那就得死!”
董熙婉的本性,終於是暴露了出來。不過,就摸了一下石頭,她便說我是摸了她,這也有些太強詞奪理了吧?
事實再一次證明,女鬼這玩意兒,確實是不講道理的。所以,不能跟她們走得太近,一聞見她們的味兒,就該躲得遠遠的。
現在,我不僅引了火,還燒了身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薛姐給我的符,還有好幾道沒用呢!剛纔我用的那道,是用來對付鬼打牆的。
我趕緊把那道紅色的符摸了出來,這道符是用黑狗血染過的。薛姐說是道血符,就算是再厲害的厲鬼,在被貼了之後,也得遭受重創。
這可是我的殺招,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用的。不過,這董熙婉實在是有些太不識趣了,不給我面子,不放我走。我要不把這道血符亮出來,收拾一下她,她還以爲我是好欺負的。
貼這道血符,不僅要掐手決,還得唸咒語。不過,不管是掐手決,還是念咒語,都不是現學就能現用的。因此,薛姐那娘們,在把這道血符給我的時候,提前幫我做好了準備工作,讓我用的時候直接沾點口水貼就可以。
雖然這樣血符的威力會大打折扣,但給我爭取一個逃命的機會,還是沒問題的。
“你要是再強留我,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啊!”我對着那千鈞山,威脅了起來。
“夫君,妾身一心一意待你,你非但負了妾身,還要用這血符傷我,到底還有沒有半點兒良心?”那董熙婉還真是會演,一邊說,她還一邊很傷心地哭了起來,搞得好像真是我欺負了她似的。
“只要你不胡攪蠻纏,我可以不傷你。”本來我是想直接一巴掌將手中的血符貼到那千鈞山上的,可在聽了董熙婉那哭聲,加之她並沒有什麼動作之後,我心軟了。
有的時候,對女鬼心軟,那是會鑄成大錯的。這不,我這心剛一軟,便有一股子陰風吹了過來,硬生生地將我手中的血符,吹飛到了天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