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兩廂般配

“我……”饒是腦子轉得再快,此時也想不出應該如何面對宮南剎的質問。

九公主與之間的關係,她不能說,就算說,也沒人會相信。

宮南剎見她目光遲疑躲閃,忍不住又進一步逼問說道:“九公主沒有死?對不對?她沒有死!她在哪裡?告訴我她在哪裡?”

嚇了一跳,急忙擡手將他一把推開,正色說:“哥哥你這是怎麼了?九公主日前被新帝處於剝皮拆骨之刑,血染城樓很多人的都親眼所見,你如何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宮南剎依舊不肯放過她,一字一句問:“那你告訴我,你如何會使用她的生前所學?如何會使用她的雪影戰刀?劇我所知,整個穹蒼國,能以內元之力凝成雪影戰刀之人,除了九公主,再無旁人!”

他的執拗,令覺得十分頭疼。

她有些無奈的嘆息一聲,揉着發脹的眉心道:“哥哥,今日這些話,還請你以後不要再說!新帝已經將與前朝有關聯的人全部都處決了,你若再這樣糾纏不清的話,只怕新帝他不會放過你的!”

正說着,不遠處的宮玉芙在商夫人的調理之下,長吸一口氣,甦醒了過來。

宮玉芙的目光冰冷如蛇,直直看着,然後伸手指着她,陰狠道:“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讓你爲我的藍蝠蠱償命的!”

只得回答說道:“你的藍蝠蠱,是你父親宮北庭的六翅金蜈所殺,要償命,你找他去!”

“你……”宮玉芙在商夫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厲芒:“,我宮玉芙發誓,一定,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的!”

不以爲意的笑了一下:“你沒了藍蝠蠱,想要我死,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一旁的商夫人忽然開口,陰惻惻的聲音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醜丫頭,枉我母女二人真心待你,沒想到你不僅想要搶走玉芙的重光公子,還害得她沒了藍蝠蠱,這筆賬,我們以後會找你慢慢算的!”

說着,目光看向宮南剎,責道:“南剎,你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點過來,扶你妹妹回去!”

宮南剎心中的疑問始終沒有得到解答,不過,迫於母親和妹妹此時都回過神來了,他多問無益,只得又看了一眼,這纔不情不願的走到商夫人身邊:“娘!”

商夫人橫了他一眼,道:“我們走!”

母子三人,很快就從她的西院離開了。

剛纔還鬧騰騰的院子,此時只剩下無數吸血蝙蝠的殘破屍體,還有的,便是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丫鬟抱琴!

見她一時半會兒也緩不過來,便也懶得理她,轉身走進了簡陋的房間裡面。

屋內,陰千殤送過來的一至九星蠱物都是還包裝完好,她伸手一一撫過,卻並未打開任何一隻。

最後,她走到那面牆壁前,對牆壁上那位戴着面具的少女肖像低聲說道:“再等等,很快,我就能手刃仇人了!”

牆壁上,刻畫出來的少女正含笑看着她,似乎也很期待能手刃仇人的那一日。

翌日清晨。

穿衣起牀,剛剛拉開房門,就看見門前石階上,抱琴直直的跪在那裡。

聽見動靜,抱琴擡起頭,紅着眼眶,顫聲說道:“五姑娘,我,我對不起你!”

不甚在意的牽了牽脣角,淡然說:“對不起倒還談不上!起來吧,我不會怪你的,畢竟你本來就是商夫人身邊的人,幫她監視着我也是應該的!”

說着,擡步就要從抱琴的身邊走過。

抱琴急忙出手,將她的腿一把抱住,抽噎着說道:“五姑娘,抱琴我無父無母,是商夫人從奴隸市場花五片金葉子買回來的賤奴……,抱琴爲商夫人做事,確實是天經地義,可是,昨夜五姑娘出手救了抱琴的性命,抱琴的這條命,以後就是五姑娘你的了!”

見她言辭悽切,又見她頭髮上凝着些露水,想必定是一夜跪在門前,心中不由得一軟,伸手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抱琴你言重了!以後如果我有那個能力,就將你從商夫人的手裡贖出來吧……”

“啊?真的嗎?五姑娘,你,你真是抱琴的大恩人呀!”

抱琴剛剛被她攙扶起來,聽了這話,作勢就又要跪下去。

不喜歡忸怩,鬆開她的手,正色說:“好了抱琴,你還是先去見商夫人吧,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抱琴聽她提及商夫人,面色尷尬,低聲說:“五姑娘你放心,以後,什麼話該對商夫人說,什麼話不該對商夫人說,抱琴都知道!”

“嗯!如此便是再好不過了!”

交代了她兩句,然後拎着東西從側門出了宮府。

宮府與陰府南北相望,步行的話,至少也需要兩柱香的時間。

她正沿街走着,忽然聽見後面傳來馬車嘚嘚的聲音。

她本能的讓到一邊,聽見身邊的路人中,有人低聲嘀咕了一句:“喲,是陰府的馬車……”

她急忙擡眼看去,只見一輛金頂流蘇的豪華馬車正從面前經過,車簾隨風揚起,依稀可見裡面坐着一位蒼白俊美的年輕公子!

她心中一動,急忙快步追了上去:“等一等,千殤公子請等一等呀……”

馬車由四匹駿馬拉着,跑得極快。

車上的陰千殤微微垂着眼瞼,似乎也在想着心思,兼之四周人聲嘈雜,根本就沒有聽見馬車後面有人在一面追一面喊!

心中有些着急,凝起內元之氣拔腿狂追,過了一條又一條街道,馬車轉彎的時候,陰千殤總算看見了在後面追得氣喘吁吁的。

他神色微動,對車伕道:“停!”

上前,一手撫着馬車車框,喘氣道:“千殤公子,可算把你追上了,我,我正說要去陰府找你呢……”

陰千殤極淡的笑了一下:“五姑娘,你這樣當街追着在下的馬車跑,不怕引來非議麼?”

擺擺手:“管他呢!千殤公子,我有事情想要請教你,可否……借一步說話?”

陰千殤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腿,回答說道:“在下腿腳不便,五姑娘若不嫌棄的話,倒是可以上車一敘……”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當真抓着車框,彎腰就進了他的車廂。

他微微怔了一下,旋即便是噗嗤一聲輕笑。

在他的身邊坐下:“你笑什麼?”

他斂了笑容,神色有了幾分認真:“昨夜,家父還與在下提及五姑娘……”

“哦?提我作甚?”她好奇的問。

他看着她,眼神飄忽,似有濃霧氤氳其中:“家父問在下,對五姑娘你是否有意,還說,要上門提親……”

“啊?”她大覺意外,脫口道:“這可不行!”

他語氣一沉:“爲何不行?”

她擡手摸了摸左邊那張金色面具,低聲說:“我長得醜陋嚇人,配不上千殤公子你的玉樹臨風……”

他的語氣更顯陰沉:“在下也覺得你配不上,所以昨夜已經回絕了家父!可是,今日五姑娘你當着全帝都人的面,追了在下幾條街,現如今又上了在下的馬車,只怕全帝都的人都會以爲你與在下有些……”

“不礙事不礙事!”她連連擺手,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道:“我是不會在乎別人的眼光的!也請千殤公子不要在意,我有自知自明,實在不敢對千殤公子有那方面的心思……”

他淡淡看她兩眼:“那……,五姑娘今日如此這般,所爲何事?”

見他終於扯回到正題上面了,急忙正色說道:“千殤公子出身陰氏一族,想必對黑白巫術深有研究!我今日,正是有些事情想要請教!”

他靜靜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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