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沁兒並沒有說什麼啊!”舒雲沁扯了扯脣角,又道,“不過,看起來,這最後得到最大利益的就是皇后娘娘啊!”
聽到舒雲沁的話,皇帝愣怔了下,又搖搖頭,說道,“不會是她,不會是她的!”
“皇上,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舒雲沁故意這麼問,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宣景煜,又道,“難道說皇上早就知道那人是誰了,只是不想相信罷了?”
被舒雲沁這樣提醒,宣景煜的眼神晦暗,臉色更賤難看,“你是故意想要包庇那人嗎?”
“你們有所不知!”燕皇搖搖頭,又道,“她與嫣兒情同姐妹,嫣兒在王府的那段時間都是他在照顧,後來嫣兒出事後,她還因爲這事大病了一場,直到朕回來後,她纔好起來!”
“她這病的倒是及時,好的也很及時!”舒雲沁意有所指的點評道。
燕皇雖然很不想相信舒雲沁說的,但他又不能不懷疑,“再說了,後來先皇賜婚的時候,還徵求過她的意見,她也是無奈才答應的,畢竟她的母族還要靠她來維繫。”
“這樣的話也只有你纔會相信!”宣景煜一臉鄙視,“事情都這麼明顯了,只有有點腦子的人想想,就會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皇帝被宣景煜這樣一說,整個人都攤軟了,後退幾步,靠在桌邊,整個人瞬間蒼老了許多,看得出來,這個真相對他來說很殘酷!
“現在該說說,那鏡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宣景煜將舒雲沁扶到椅子邊,看着她坐下後,又問答。
“那鏡子雖然是朕送給嫣兒的,可那鏡子卻是皇后的兄長從異域人手中高價買來轉送給朕的,朕覺得那鏡子成像極好,便見她轉送給了嫣兒,她進宮之後也一帶進了皇宮,卻沒想到……”
燕皇說着,眼淚再次落下,整個人陷入背上之中,哀傷的氣息已經將他完全包裹,順着桌子滑坐在地上的他,他忍不住哭泣起來。
“是你的愚蠢葬送了母妃的幸福,也葬送了母妃的性命,本王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宣景煜那被舒雲沁安撫下來的心,又一次激動起來,得知真相的他,怎麼可能就這樣原諒?
他永遠也忘不了他的母妃當年日日以淚洗面的場景,永遠也忘不了他母妃一直以來纏綿病榻哀傷痛苦的模樣,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以爲這個男人如對他母妃的感情是多麼真摯,無可比擬,卻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男人親手害死了他的母妃?
宣景煜說完這句話,拉起舒雲沁,便朝着御書房門口走去。
舒雲沁剛剛坐下的時候,便捏起了盤中的一塊點心,正大口吃着,卻被宣景煜拉起來便朝着門口走去,點心含在口中還未來得及嚥下,就聽到皇帝悲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朕知道錯了,難道你就不肯原諒朕嗎?”
宣景煜聽到燕皇的話,還是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着燕皇,冷聲道,“如果你不是本王的生父,本王一定手刃你,想讓本王原諒你,你等下輩子吧!”
宣景煜說完,拉着舒雲沁走了,留下燕皇一人在御書房中啜泣。
宣景煜和舒雲沁離開後,閃公公進了御書房。
“皇上,您還是想起來吧,地上涼!”閃公公來到燕皇身邊,低聲勸說着,攙扶着燕皇從地上站起來。
“小閃子!”燕皇被閃公公攙扶着,朝着龍椅走去,邊走便問道,“你說,是不是朕真的錯了?”
“陛下是真龍天子,怎麼會錯呢?”閃公公低着頭,小心翼翼的回答。
“當初朕也的想到了會是皇后搞的鬼,但當時的情形,朕是不能動皇后的,更不能動皇后的家人,只能自己欺騙自己這麼多年,卻沒想到,景煜竟然如此痛恨朕!”
“皇上,等將來煜王坐到你這個位置上,他或許就會明白你當日的處境了!”
……
“你早就知道了是嗎?”舒雲沁坐在宣景煜的身邊,身子靠着宣景煜,隨着馬車行走,有節奏的晃動着。
“嗯!”宣景煜心情很差,似乎不想說話。
“有些時候,作爲皇帝也有他自己的不得已,這些不得已,是我們不懂的!”舒雲沁看似自言自語,但卻還是在寬慰宣景煜的心。
“本王明白!”宣景煜聽到舒雲沁的話,疼惜的撫摸着舒雲沁的秀髮,又道,“本王不會像他一樣無用,更不會像他一樣眷戀權勢。”
舒雲沁知道宣景煜這是在給她許諾,讓她安心。
“此生有你,足矣!”
二人同時出聲,相視而笑。
三日之後。
宮中傳來消息,皇后娘娘突發急症,就連宮中御醫都未來得及前往診治,就已然暴斃而亡。
四皇子宣成華身爲皇后嫡子,要爲皇后守靈,公主宣成瑾也在熱孝之中。但皇帝感念公主已然成年,便給公主賜了婚。
皇帝的賜婚的聖旨下到了戰王府,南越皇子不顧病體急匆匆的回了南越,準備一月之後來迎娶成瑾公主。
但在他臨走之前,舒雲沁與其商議了一番,等她生了寶寶之後,她再回南越去繼承王位,在這期間,還有越皇和趙熙二人共同打理南越朝政,趙熙點頭應允,只要將那傳國玉璽和詔書送到舒雲沁的手中,只要舒雲沁同意,其他的都好說。
他現在的首要之急,是要趕緊回南越,儘快完成他和宣成瑾的婚事,否則這若是耽誤到了百日之後,他就要等上三年了。
戰王府中。
趙熙離開之後,戰王府倒是平靜了不少。
“景煜,你說宮中那位到底是怎麼回事?”舒雲沁躺在院中的貴妃椅上,吃着宣景煜遞到嘴邊剝好了皮的葡萄,好奇的問道。
“明知故問!”宣景煜一臉鄙視。
舒雲沁看了眼宣景煜,訕訕的說道,“人家這不是在替你那個便宜老爹着想嗎?他這做的也太明顯了吧?難道左相他們就會這麼簡單就將此事嚥下去?”
“他不是我父皇,他是我的皇兄!”宣景煜剝開葡萄皮,將葡萄送進舒雲沁的口中,又道,“即使他做的明顯,左相等人,也不敢說什麼,畢竟今時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