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雲沁同樣回以微笑,並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大小姐,您認識連太醫?”樑大夫疑惑了。
以前的大小姐不懂醫術,更是軟弱,人人可欺,可現在的小姐,不僅大氣沉穩,貴氣顯露,更聽說她醫術高明,對於願意學醫之人更是不吝賜教,這樣的舒雲沁,纔是最讓人疑惑的舒雲沁!
“曾有過一面之緣!”舒雲沁點頭,見樑大夫還是疑惑,便再次開口說道,“那日在宮中爲陛下診病,連太醫也在!”
“原來如此!”樑大夫恍然大悟。
連太醫是醫界精英,他也是相當佩服的,今日能有緣相見,他已經覺得是三生有幸,若是能得到其指教一二,他就算是死也無憾了!
連太醫進去之後,很快便又出來了。
舒敏帶着舒雲睿,和連太醫一起來到了涼亭中。
“相爺,請恕連某無能,無法保住郡主的腿!相爺還是另請高明吧!”連太醫也是滿臉的爲難。
一個醫者,要親口說出這樣的話,對他自己的打擊一點都不亞於對病人的打擊,可他也不能騙人啊!
“怎麼會這樣?”舒雲睿不相信,痛苦的叫道。
“實不相瞞,郡主的傷,不僅是傷到了肉,還傷到了筋骨,就算是當時連某在場,也是無力啊!”連太醫無奈的解釋道,雖然這是事實,可他也知道說出來卻是打擊很大的。
“爹,這可怎麼辦啊?”舒雲睿這個時候,又將目光轉到了舒敏身上,滿臉的驚恐和擔憂。
他畢竟是個孩子,就算再有心機,也只是個孩子,遇到如此大的事情還是慌了手腳。
“舒小姐,不知您可有方法?”連太醫坐在舒雲沁的對面,看着舒雲沁,滿是期待的問道。
在他看來,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保住安陽郡主的腿的話,那這個人就一定是舒雲沁。
“辦法倒是有一個,只不過……”舒雲沁剛要開口,就被月安閣外的吵鬧聲給打斷了。
“滾開,再敢攔路,本侯砍了你的腦袋!”永靖候惡狠狠的聲音隔着院牆傳來,急切的味道也蔓延在衆人的耳側。
“老爺,老爺……”永靖候的聲音未落,舒懷就急匆匆的跑進了月安閣,衝到涼亭中。
“知道了!”舒懷還未來得及開口,舒敏便擡手示意他不用多言。
舒懷見此,乖乖的站在舒敏的身側,擔心的看着月安閣門口的方向,這永靖候今日來者不善,肯定是來找茬兒的!
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看向了舒雲沁,希望小姐能夠平安無事!
“舒敏,你給本侯出來!”永靖候一進舒府,就聽下人們說舒敏在月安閣中,還未到門口,就衝着院中大聲叫了起來。
舒敏未曾理會,只是默默的喝着茶,貌似沒聽到永靖候的叫聲,也好像永靖候叫的不是他!
有的時候,有些人就是那麼的讓人不討喜,你越是不想看到他,他就越是要出現在你的面前,誠心膈應你。
就比如此刻的永靖候。
叫聲還未真正停息,他的人便已經來到了月安閣。
“舒敏,本侯的女兒在哪兒?你居然不讓人給她治傷,你太過分了,本侯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永靖候衝着涼亭中的舒敏高聲吼叫着,可腳下的步伐卻沒有絲毫的停歇,快速的朝着安陽郡主的房間走。
伸手推開門,走在最前面的永靖候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惡臭,緊緊的包裹着他的嗅覺器官,嘔吐感瞬間充斥了他的胸腔,轉身,“嘔——”
不用想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卻通知他的丫鬟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他,這股子惡臭味正是從她女兒的傷口處傳來的,這也更讓他對舒敏的做法感到憤慨。
“快去給小姐醫治!”永靖候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命令跟着他的幾個大夫進房去,而他則是嫌棄的捂住了鼻子,朝後退了退。
舒雲沁冷眼看着站在房門口的一句話,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這個自稱十分疼愛自己女兒的永靖候也不過如此,只是不知道安陽郡主若是看到她的父親如此對待她,她會作何感想呢?
“舒小姐,您剛纔說的方法是什麼?”連太醫無暇顧及永靖候他們的舉動,他只想知道要如何能抱住安陽郡主的腿,這個對他來說的難題,若是今日得不到解答,他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而樑大夫也是一樣的眼神看着舒雲沁,他也很想知道這個方法。
雖然他之前懷疑舒雲沁,但是看到連太醫對舒雲沁的恭敬,他慢慢的便相信了舒雲沁,他覺得不管如何,還是拭目以待吧!
“現在只能刮骨療傷!”舒雲沁放下手中的杯子,把玩着杯蓋,淡然的說道。
“刮骨療傷?”連太醫有些驚訝,單是聽着就已經讓人毛骨悚然了,更何況執行起來,那要怎樣堅強的意志才能承受這樣的痛苦啊?
“是的。她的腿傷傷及了筋骨,而想要保住這條腿,要將腿上的肉全部去除,將受傷的筋骨重新接好,然後臥牀,待到筋脈癒合,新肉長出,她的傷自然也就好了。”
舒雲沁雲淡風輕的說着,語氣中沒有絲毫的壓抑和緊張,就好像在談論今日的天氣很好一樣!
可她這樣雲淡風輕的談論,卻讓行醫多年的連太醫和樑大夫頭皮發麻,脊背直冒冷汗,二人忍不住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難以置信,將目光也再次轉到了舒雲沁身上。
“舒小姐可治療過此類病例?”樑大夫見舒雲沁說的很自然,便開口詢問道。
“沒有!”舒雲沁搖搖頭,眼神中也滿是遺憾。
“那……”連太醫更加疑惑了,敢情她也未曾這樣治療過,他還以爲舒雲沁曾經治療過這樣的傷勢呢!
“我以前聽說過。”舒雲沁見二人疑惑,便繼續講道,“曾經有人中過火寒之毒,中毒之人渾身長滿白毛,不會說話,如同人猿一般。而此毒也無藥可解,唯一的一種解法就是刮骨療毒,但這種方法卻要忍受巨大的痛苦,而被解毒之人的命也不過短短數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