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比其他季節來得短暫。
朝陽起得早,但是落下得晚,便是所謂的晝長夜短。
但,**一般也苦短。
只是,某人自醒來時,便神清氣爽地側頭。
手臂被小傢伙枕得有些發麻了,但是他並不打算挪開。
他伸出手,將她樓近。
此時的楚傾顏,還沉浸在夢鄉中,感覺到熟悉的氣息,便自動自發地往他身上靠,伸出雙手抱住了他的腰,乖巧地將頭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身體緊密相觸,讓蕭緒的身子微微一僵,清晨的蓄勢勃發,讓他有些痛苦。
他閉了閉眼,強壓制住身體內的蠢蠢欲動,待平息了稍許躁動後,他才睜開眼側身面對着懷中的人,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蜻蜓點水的吻,心中低嘆,真是個磨人的小傢伙!
想起昨晚的一幕幕,他不由笑中帶苦。
昨晚折騰太晚,他再次閉上眼,準備擁着懷中的人兒補眠。
今日不用早朝,他有一整日的時間,來面對小傢伙清醒後的各種場面。
他勾起脣,他很是期待,當小傢伙醒來會是什麼樣的表現。
但是過不了多久,房門被敲響。
“主子,陛下有旨,讓您進宮一趟。”
門外站着的是土靈,他們這些暗衛都知道小王妃在主子房裡過夜的事情,原本這個消息是火靈要稟明的,但是這小子將消息扔給他,說是不在這時候撞槍口,就跑了。
此時土靈也是硬着頭皮扣門稟報。
蕭緒倏地睜開眼睛,“本王知道了。”
宮中的事情,他必須得走一趟,雖然不捨,但還是鬆開懷中的人,準備坐起身。
楚傾顏感覺到了他要離開的意思,忍不住收緊雙臂,整個人如樹懶一般掛在他身上。
若是在平日,這一點點動靜,她早就已經醒了。
但許是那酒還未完全消退,讓她有了小女兒的嬌態,而且身邊,還是她最爲信賴親密的人,便賴着牀,不肯清醒。
蕭緒忙伸手托住了她的身體,怕她一個抱不穩就跌了下去,他這一動,反倒如了她的意,滿意地輕哼哼着。
蕭緒有些哭笑不得,但最後還是耐着性子哄道,“我需要進宮一趟,你乖一點,等我回來。”
這話音一落,他便感覺她的手鬆了,只是人還處於深度睡眠狀態。
他彎脣,將她放了下來,起身穿衣,待蒙上面具,穿戴整齊後,他回身,用錦被將她包裹住,然後抱了起來,推開窗戶,飛了出去,運着輕功,將人送入了她的房間。
這時候,房內的希寧看着從窗外飛入,神態步伐都從容淡定的英王殿下,雖然驚愕,但還是立即走了過去。
“殿下。”
“嗯。”蕭緒將人安穩放在牀榻上,轉身問道,“院子裡的人都知道阿顏昨晚回來了?”
“嗯,昨晚奴婢便對院子裡的人說,主子身體不舒適,還未等到您回來,就早早回來歇息了,今早若是沒有什麼事,就不要來打擾她,應該沒有人起疑心。”
昨晚簡直是嚇了她和碧玉一大跳。
殿下突然派人來說,讓她們做出假象,假裝主子在自己房間歇息。
雖然兩人都是未經世事的丫頭,但是平日裡在婦人堆裡,耳濡目染,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挺替自家主子高興的,畢竟她和殿下都已經經歷了那麼多事,修成正果很是正常。
希寧和碧玉跟在她身邊這麼久,腦子裡早已經沒有那些迂腐的思想,男女之事,水到渠成罷了。
只不過,人言可畏,主子和殿下雖然有婚約關係,這麼多年住在一起,早已經親密無間,但畢竟還沒有正式成親,也怕傳出不好的流言,於是兩人立即做好了緊密的部署,演了一場戲,讓衆人都以爲主子在自己院子裡待着,哪裡都沒有去。
蕭緒點頭,“很好,先下去準備吃食,等阿顏醒來隨時能夠食用。”
希寧應下立即離開房間。
這時候,蕭緒伸出手撫着牀榻上只露出小腦袋的小傢伙,視線落在了她嫣紅微張的脣瓣上,像是晨曦時,那茉梨花的月白初露,讓人動心,忍不住想要採擷。
而他也這麼做了。
彎身湊近她的脣,含住輾轉,勾住裡頭的小傢伙,一點一點地吞噬她體內的空氣。
看着她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呼吸,而將整個城堡向他打開,任由他索需無度。
待一陣面紅耳赤過後,他才離開了她的脣,只是額頭抵着她的,呼吸緊緊交纏。
看着她微微不滿皺起的眉頭,他低首笑着,不滿就對了,這權當是對她折騰又折磨他一整夜的懲罰。
時間不等人,他伸手輕捏了捏她的臉,以着自己都未發覺的寵溺聲道,“乖乖等我回來。”
話落,他便收回了手,再次從窗戶離開。
在蕭緒前腳剛走後不久,牀榻上的人,感覺有些熱,翻了個身,但卻感覺肌膚上,有些麻麻酥酥的疼。
長長睫毛抖動着,慢慢張開,整個人在牀榻上伸了個懶腰。
日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而她的手臂,正好迎着光亮,白裡透紅,紅裡透亮着,迷濛睜開的眼睛,忍不住彎了彎,感覺這一夜睡得真舒服。
等等——
身上這件衣裳有些眼熟,但是一定不是自己的。
等等——
隨着動作滑落袖子而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爲何有那麼多星星點點的痕跡。
等等——
這個被子,不是她的。
等等——
……
楚傾顏保持着伸懶腰的動作而整個人懵住了。
她立即翻身坐起,寬大的衣裳,因爲她大幅度動作而鬆鬆散散,露出了滿是紅點的肩頭,以及未遮掩的大腿上的紅痕。
雖然她從未經受過情事,但是這麼明顯的痕跡,以及渾身的痠痛,她心裡已經有了猜想。
她迅速扯開腰帶,可是裡面什麼都沒有穿,整個人就像是穿了一件寬大版的浴袍。
只是這浴袍怎麼那麼眼熟,像是大冰塊的。
等等,這被子也是他房間的。
她的腦子騰地炸了。
所以,昨晚,昨晚她和大冰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她在自己的房間?
大冰塊人呢?吃幹抹淨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