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分別在即,蕭緒想和她多相處一會,於是牽着她的手漫步在庭院裡。
已經可以算是夏日了,天氣有些悶熱。
加上諸多事宜尚未解決,蕭緒的心裡盤踞着濃濃的惆悵。
而身邊人的陪伴,就像是清風,拂去了他心中的焦躁。
站在梨樹下,他轉身擁住了她,“小傢伙,你今晚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一路走來,小傢伙安靜得讓他有些不適應。
楚傾顏心裡正在盤算着一些事情,聽到他忽然出言,先是一愣,隨後不滿地撇撇嘴,“我想說的,你又不答應,我纔不自討沒趣!”
蕭緒知道她還惦記着隨軍的事情,輕嘆了一口氣,“隨軍不像你想的那麼好玩,很多事情,我不想你去經歷。”
當初有培養她的心思,想讓她擁有一雙強健有力地翅膀,他可以不用擔心她。
如今她真的有能力了,他卻有了私心不想讓她經歷那些,血腥,骯髒,混亂的事情。
終究,時間會改變人的想法,就像此刻,他只想讓她平平安安,喜喜樂樂地活着。
“你都不讓我一起去,那就不要和我說話!”她不打算理會他,雙手在他胸前掙扎着,想要推開她,可惜不知是她沒有用盡全力,還是力氣懸殊,始終只能被他圈在懷裡。
蕭緒彎脣,“明日我就要走了,你真想這樣對我?”
楚傾顏微微愣了下,那笑語裡,帶着不易察覺的期盼,但是她敏銳地感覺到了,隨後她抿了抿,雙手不再牴觸,穿過他的手臂間,環住了他的腰。
身體妥協了,但是言語上,她還是嘴硬着,“你一點也不留念我,一定是你不喜歡我了,你變心了,花心大蘿蔔!”
蕭緒先是怔愣着神,待消化完她的話,有些哭笑不得,就因爲他不帶她上戰場,就上升到了這麼嚴重的討伐了,女子的心思真的是海底針,猜不到。
就在他暗自好笑的時候,身前的人還在絮絮叨叨地訴說着他的罪狀。
“太過分了,枉費我苦口婆心勸你不要抗旨,你倒好,過河拆橋,就這麼把我扔在了這裡,你——”
話音噶然而至。
蕭緒低首含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舌尖微微用力,就撬開了她的齒關,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就這麼強有力霸道地席捲她整個領地。
若是這麼放任她下去,今晚估計只能在她的絮絮叨叨中度過了。
雖然這樣也不錯,但是他更想要的不是這個。
背抵着梨樹,樹幹的清涼,透過薄衫傳進了肌膚上,她敏感地微微張大了眼睛,而這時候,一隻大手代替了樹皮的緊貼,想來是怕樹皮的粗糙,磨到她的背。只是炙熱的溫度,與方纔真是冰火兩重天。
她先是被動地承受着他的進攻,慢慢地被他領入了浩瀚無垠的星空裡,腳下軟綿綿的,害得她忍不住向他靠,最後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開始迴應他。
離愁別緒,不捨依戀,在此刻一發不可收拾。
特別是感受到了小傢伙的迴應,蕭緒收緊了手臂,更是將她往懷裡揉。
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芙蓉如面柳如眉,美人如花隔雲端。
在此時此刻,他才飽嘗離愁。
以往,離家打仗不過是家常便飯,四海爲家,彷彿已經成爲了習慣。
如今家中有人相候,他的心便有了牽掛。
一吻畢,楚傾顏趴在他的胸口,努力呼吸喘氣,今晚,大冰塊感覺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這麼用力,有這麼的……她羞於往下想。
蕭緒靜靜地抱着她,享受着此刻的靜謐祥和。
要不是理智佔了上風,也許自己會剋制不住今夜就將她給辦了。
時辰也不知道過去了過多久,就在這時候,希寧匆匆忙忙跑來,正要開口說話,但看到兩位主子靠在一起,連忙蒙上眼睛轉過身,然後大聲稟報道,“主子,花少東家她來了,正在待客廳候着呢!”
說完她便落荒而逃了。
主子和殿下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也不對,殿下要走了,這是在和主子花前月下,訴說離別依依不捨之情呢,她多有眼力勁,立即就消失了!
楚傾顏一聽花袖裡來了,立即掙扎着從他懷裡退出來了,一邊整理着被他弄亂的衣裳,一邊朝他說道,“大冰塊,你早些休息,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陪你了,走了!”
蕭緒皺眉,不知花袖裡這麼晚來做什麼,手還未拉住她,便見她說完,一點留念也無就離開了。
看着她急急忙忙的身影,蕭緒難得醋意明顯地蹙起眉頭。
有什麼事能比得上他要離開來得重要?
今晚他還以爲小傢伙會好好陪他,卻不想——
他忽然有種被冷落的小媳婦的即視感。
看樣子小傢伙是不會這麼快回來,他雙手負在身後,冷聲開口,“讓土靈和火靈進書房一趟。”
火靈和土靈收到消息的時候,都紛紛驚詫,今晚主子不該是和小王妃你儂我儂地享受二人時光嗎?
待到了書房,看到主子一臉鐵青,土靈和火靈對視了一眼,原來主子是被小王妃拋棄了。不由同情地看向自家主子。
蕭緒掃了兩人一眼,看穿了他們的心思,輕笑一聲,聽在兩人耳邊,卻彷彿是地獄傳召。
“今晚你們給本王摸清楚南蒼大軍的作戰方式,以及他們的將領信息,本王要精確到他們家裡有多少妻妾子孫下人!”
主子居然把被小王妃冷落的氣撒在了他們身上,不是說好冤有頭債有主嗎?
土靈和火靈在心裡哀嚎,原來該同情的人,是他們自己!
兩人默默自我哀悼地坐在一旁處理事宜。
話說這邊楚傾顏剛踏入待客廳,便聽到一聲困頓又暴躁的質問聲。
“楚傾顏,你有什麼事不能明日再說!居然派人將我從牀上挖起來,今晚我話撂這裡了,你要是說不出個子午寅醜出來,我就拆了你這座府邸!”
天大地大,不如睡覺大。
楚傾顏深知袖裡起牀氣大,將她大晚上叫過來,確實有些不厚道,不由笑着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