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等我說什麼,貝貝就問老頭,“那你說,怎麼破這桃花劫?”
“破不了。”說完老頭又仔細端詳了一下我和貝貝,然後他從身後拿出一卷破被子放在旁邊,一邊往地上躺,一邊說,“而且,你們兩個沒有可能。”
貝貝急了,說你憑什麼說我們沒可能?老頭轉過身去,不理我們了。
我說你別睡啊,我還有別的事要問你呢。
老頭頭緩緩地來了一句,“看你心眼兒好我纔跟你說這些的。你還是過了那桃花劫再說別的吧!”
我和貝貝只好垂頭喪氣回到了車上,我們倆心情都不好,一路上也沒再說什麼話,我心說今天這個好人當的,真是淨給自己添堵了。
等把我送到樓下的時候,貝貝突然跑下車抱住了我,趴在我肩膀上哭了起來。
我知道肯定是因爲老頭說的那些話讓她傷心了,我拍拍她的後背,安慰她,讓她別聽那老頭胡言亂語,我們都會好好的。
她看了我一眼,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似的,但最終什麼也沒說,低着頭轉身上了車,離開了。
比起老頭說的話,其實貝貝這個樣子讓我更加不安。
我剛回到家,還沒坐穩,就有人來摁門鈴了,開門一看,是白靈。
說起來也有好幾天沒見過她了,我連忙讓她進屋,白靈衝我笑笑,“我就不進去了,我是專門來跟你告別的。”
“你也要走了?”
她點點頭。
十三娘子死後,我就沒看見過白羽,她連告別都沒有,最後還是白靈告訴我的,說白羽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沒想到現在白靈也要走。
我就問她要去哪。
“我要做揹包客,去旅行了。要不然這大好光陰就白白浪費了。”她說我衝我輕鬆地笑了笑。
她無牽無掛,倒是能說走就走。既然是去旅行,我就囑咐她路上注意安全之類的。我突然想起她以前是在蘇娘子手下的,肯定不愁吃穿,但是這段時間她也沒有工作,哪來的錢去旅行呢。
我就問白靈需要不需要錢。白靈搖搖頭,說自己有。
“好,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儘管說。”
“謝謝你,文強。”白靈說完轉過身就走了,也沒等我回答,然後她背對着我揮了揮手。
我心說難道這丫頭還哭了不成?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的!不過今天看她總覺得有點不正常,但我又想應該是我想太多了,就也沒有太在意。
吃過午飯,我一個人待着挺無聊,想着這些天我一直都在用秦關的車,而他前前後後給我的報酬已經不少了,除去我娘養老的錢,我還剩挺多,所以我打算去提輛車。
於是我上樑子和葉辰,讓他們陪我去逛逛4s店。我學車那會兒就看上了牧馬人,這次也沒猶豫,正好有現車,我果斷全款提了一輛。
一切都很順利,一天就辦好了所有手續,我開着新車,載着樑子和葉辰,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шωш● тт kān● C〇
“文強,買了新車,你怎麼這麼一副表情,苦笑個啥?”樑子坐在副駕駛上問我。
我搖搖頭,說沒什麼。我心想半年前我還是窮小子一個,兜裡裝上兩千塊錢就一直惦記着。但是那時候我的生活平靜,父親也在,我還可以上名牌大學。
半年後呢?命不由己,學沒得上,甚至不敢跟娘打電話,怕她問起學校的事情。所以我現在除了有錢,感覺自己什麼都沒有了似的。
之後我請他們去吃了海底撈。
人多一熱鬧,加上又喝了點酒,我也忘了白天的不愉快了。
我們三個難得心情都不錯,又沒什麼亂七八糟的煩心事。樑子說了很多這些年他幫人降妖除魔的經歷,聽得我和葉辰一愣一愣的。葉辰也跟我說了很多學校裡的事情,我突然覺得大學好像已經離我很遠了。
“文強,等這學期結束了,你就可以返校了,很期待吧?”葉辰笑呵呵地問我。
我點點頭,說當然期待,但是我也得能活到下個學期再說。
“兄弟,別說這晦氣話,我看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人的命都是會變化的,不要太悲觀。”樑子安慰我,我笑着點點頭,喝乾了杯子裡的酒。
我們吃吃喝喝,一直聊到很晚,我心裡舒服多了,在北京我也就這麼兩個兄弟,但是他們也算是跟我出生入死過,我覺得老天爺對我也不差,沒有讓我徹底孤苦伶仃。
吃完飯樑子一高興,就說去我家樓下附近找家棋牌室,我們繼續玩。我們情緒高漲,一拍即合。
由於我們三個都喝了酒,就找了個代駕過來,沒想到那代駕是個女孩子,長得很漂亮,雖然穿着普通的運動裝,但是能看出身材不錯。
樑子滿臉通紅,藉着酒勁兒跟妹子套近乎,不過那女孩倒是很矜持,而且看起來剛做代駕不久,還有點緊張。
上車後,葉辰就問她,怎麼想起做這行的,尤其是這大晚上的還敢過來接單。客人多半都是喝醉了的,就不怕有危險嗎。
“沒關係啊,我是跆拳道教練,如果有人亂來,我可以打到讓他連自己親媽都認不出來。平時沒有學生的時候,就想掙點零花錢。而且我相信還是好人多一些嘛!”她說完對我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樑子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倒吸了一口涼氣,估計正在慶幸自己沒有亂來。
葉辰連忙說想不到姑娘一身好武藝,真是真人不露相。
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紅綠燈壞掉了,只剩下黃燈在閃爍,也沒有交警。不知道怎麼的,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起來,我提醒那女孩注意安全。
話還沒說完,一箇中年男人突然出現在車前面,女孩嚇壞了,又是按喇叭又是踩剎車,但還是撞了上去,我知道如果是老司機,應該能避免這場事故,但現在也只能暗叫倒黴。
我們趕緊下車,看看有沒有傷到人。只見那人跪在地上,不停地說着,“哎呀!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啊!”
我低頭一看,他面前的箱子裡,一對花瓶已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