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進士?我記得剛進寨子的時候,那牌坊上寫着‘進士第’,估計就是根據這個覃進士而來的。。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ШЩЩ.⑦⑨XS.сОМ 。老頭爲什麼非要刻意提醒我一下呢!
而且考中進士可就意味着加官進爵,不出意外,從此飛黃騰達,福澤子孫。但再看眼前這房子如此荒涼,我不禁想,覃家怎麼會衰敗成這樣了呢!
我好好稱呼這老頭爲老大爺,問他這覃進士是哪個年代的,還有他當時是已經做官了還是怎麼樣,還有他是幾等的進士。
老頭告訴我覃進士是清朝的,他當年進士及第,考了第二名,也就是榜眼,直接被皇帝任命,好不風光!整個寨子也因此添了光彩。
覃進士並沒有把家眷帶在身邊,一個人在京城任職,就翻蓋了老房,修了這棟木樓,還有寨子口的牌坊。但好景不長,他入仕不久,就發生了變故。
“這覃進士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老頭吧嗒吧嗒地‘抽’着旱菸,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我身後的房子,嘆了口氣,“造孽啊!好好的一家人,全都死了!”
“是犯了罪被朝廷誅九族了嗎?”我繼續問。
老頭長嘆一口氣,搖搖頭,“哎,還不如被朝廷殺了好呢!是被小人害死的!”老頭還說自從覃家發生了變故,無面寨從此便與世隔絕了。若不是萬鬼把我迎進來,作爲外面人是不可能進得來的。
這一點林凡倒是沒有告訴我,我還以爲是因爲有了大祭司,無面寨纔開始過這種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的。
其實貝貝家在大青山的那棟古堡式的別墅,和這無面寨倒是很像,都是隱居起來的。
我又問老頭,爲什麼覃家出事了,整個寨子就要隱居起來,難道就是想圖個清靜嗎?
“你以爲我們隱居起來是爲了遠離俗世嗎?”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意味深長,“覃家亡得冤,當年覃進士註定要爲朝廷效力,有一番大作爲,也會青史標名,流芳萬古。”
他用手指了指天,“天地有眼,害死這樣的大人物,那就是觸犯天條的事情,你說要不要躲起來?”
老頭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我感覺到了他的憤慨。
我問他覃家到底是被誰謀殺的,老頭冷冰冰地說,“天地都管不了的事情,我不會多嘴,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查。”
看來老頭是不敢說。我想當年殺死覃進士的人肯定早就已經死了,但是那兇手一定還留有後代,而且既然整個寨子都要去躲避天條的懲罰,說明兇手就是這寨子裡的人,或者說所有的村民都是有嫌疑的。
隱藏起整個寨子的是人,是大祭司做的,也就是林家,那林凡對這件事肯定多少有了解。等回去我問問她,或許能知道些什麼。
老頭繼續說,“其實這寨子最初也不叫這個名字,也是在那件事之後,才得了此名。掛上臉譜,我們便是無麪人,無姓氏,生死不由天。”
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就相當於他們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把自己的名字從生死簿上勾了,不管是鬼官,還是修羅,本事再大,也找不到他們。
我也終於知道,爲什麼老太太敢這麼大張旗鼓地給孫‘女’林凡續命,明目張膽地起死回生,原來這兒屬於無人管轄的地帶,即便是做了犯天條的事情,也不會受到懲罰。
我突然有點好奇,那這些無面寨的村民死了以後,魂魄會去哪兒呢?我問完看着老頭,他猛吸一口旱菸,不說話。這寨子裡到底還有多少不能說的秘密!
對於老頭的身份我也更加好奇了,他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他又不敢跟我直說,那他爲什麼還要跟我透‘露’了這麼多,難道是想讓我幫覃家沉冤得雪?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進不進去由你。”老頭再次磕了磕煙鍋,轉身準備離開。
這話是什麼意思,說來說去,他還是在勸我不要進去嗎?我讓他留步,問他爲什麼這麼說,是不是這是凶宅。
他冷哼了一聲,“凶宅?凶宅就好了!至少說明魂魄還在,這宅子煞氣重,像你這種體質的人,進去後會怎樣,我說不好。”
煞氣重,又沒有冤魂厲鬼在裡面,這地方還真是怪的很。但更怪的是他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我的體質!那就絕對不是平白無故跟我說這些的了,肯定是想讓我做點什麼。
“我是什麼體質?”我故意試探着問他。
他呵呵呵地笑了起來,“藏好你的名字,或許還能多活幾天。”
他是什麼意思?他知道我還有個名字,而且也知道我快死了!知道我有鬼名的人可不多,這裡是二龍山附近,他該不會又是我姥爺的什麼舊友吧?
我發現總是有人要打我名字的主意,死了十三娘子,太平了沒幾天,看來現在又有人想要佔我的名了。我第一想到的就是林凡的‘奶’‘奶’,那老太太無非就是想給孫‘女’續命,如果知道我的鬼名,應該也會想要奪去吧。
我把自己的思緒重新拉回來,看着眼前的老頭,問他:“您是不是認識我?”
他稍微側了下頭,嘴角輕微上揚,“認識。呵呵呵,誰不認識你?你是鬼婿嘛!”
他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最後這句尤其的意味深長,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在我進寨子之前,他就認識我,也絕對知道我的很多事情。
我又想起林凡跟我說的關於她家的悲慘遭遇,當時她還說死後要超度靈魂什麼的,其實就算超度了,也沒辦法投胎,崖郡或者‘陰’間都不見得收他們。
這麼看來,林凡好像並不知道無面寨還有覃家的具體事情,那她讓我來這兒幹嘛呢?
老頭走後,我再次回到了宅子的屋‘門’前。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房‘門’,沒有感覺到老頭說的煞氣,反倒覺得一切都非常熟悉。‘門’一打開,灰塵揚起來,我聞到一股死氣沉沉的味道。
我穿過正廳,走進書房,站在案几前,看着桌上那厚厚的灰塵,乾涸的硯臺,竟有種悲由心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