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大哥,你身體不好,可爲了我的事情,還讓你過來一趟,真是麻煩你了。”我對尉遲南很客氣,不是單純的客套,而是我並不討厭這個人,我覺得他值得交往。
他看我對他的態度很好,也挺感動,“文強,你是個好人,且不說你幫不幫我的事情,我都願意結交你這個朋友,上次咱們是第一次見面,很多話我不方便說明白,其實我做的這些東西,不全是家裡擺放的普通工藝品,更是一些有故事有來頭的文物,對這些東西還是有些研究的。將來你如果在這方面有需要,可以儘管來找我。”
說起他想請我幫忙的事,我試着問了他一下,“你的精神狀態這麼差,是不是因爲一塊骨玉?”
他非常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想了下,沒有把我們和王玉芬的這些事情告訴他,我說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只要告訴我是或不是。
尉遲南點點頭,嘆了口氣,“這都是我一時疏忽造成的,我因爲在一次使用骨玉的時候操作不當,身體每況愈下,常引來很多髒東西。而我老婆那時候正懷孕,她因爲不小心觸摸了骨玉,身體陽氣被吸盡,最終難產而死,兒子與我相依爲命一直到現在。但是這些年過去了,我們的日子並不安寧。
我兒子一出生就體弱多病,常有髒東西纏着他,他經常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我知道孩子的異常情況是因爲他媽懷他的時候,摸了骨玉,但我總覺得還有別的隱情,但是我能力有限,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這就是我爲什麼需要你幫我的原因。你上次給我的黃符,雖然很好用,但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我大概明白了,想要幫他,我必須親自去處理,可是眼下我也自己也危機四伏,再加上我已經確定蘇娘子要發兵,這一場陰間的戰爭馬上就要爆發了,而且多半是和爭奪修羅王之位還有關係,我不能袖手旁觀。所以處理蘇娘子的事情纔是第一要務,我根本無暇顧及別的事情。
我對他說,“我答應你,你家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力而爲,但是我現在實在沒辦法抽身出去幫你。將來只要我有機會,就一定會去。”
我這樣的一個保證已經讓尉遲南非常感激了,他的眼圈有點紅了,“我先替我孩子謝謝你,謝謝你們了。我們沒關係,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我們可以再堅持一段時間。”
我心裡也很感慨,真是個悲劇的家庭,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幫他們,但我可以去問黃三爺,去問雲深道長,問惠子,問李哥。
尉遲南走後,樑子他們問我接下來要怎麼做。
“我們已經掌控不了蘇娘子的行蹤,先跟我去茶館吧。”我拉起林凡和樑子就走。
白羽連忙叫住我,“文強,你瘋了嗎?咱們什麼計劃都沒有,就這麼直接進去查嗎?不怕打草驚蛇嗎?”
我苦澀地衝她笑了笑,“現在的局勢是我們在明,她在暗,我們是躲不過的。唯有碰碰運氣,闖一闖了,興許能有些意外收穫。”
白羽還想說,我讓她不要着急,我有分寸,不會豁出去自己的命不要,去找蘇娘子送死。
我和樑子還有大猴直接走路去茶館,林凡和白羽去車裡等着,跟我們進行接應,我本來想找個後門進去,但經過正門的時候,發現門上掛着一個停業整頓的牌子,這個點鐘,茶館不應該關門。
門上有鎖,但是已經打開了,很隨意地掛着,看起就像是有人剛進去,沒來得及把插鎖拿掉。
“好好的怎麼會停業整頓呢?”大猴扒着玻璃門,往裡看了看,“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我們現在都非常敏感,任何風吹草動都會令我們非常緊張。
這幾天發生太多事情,停業整頓放在別的店裡也就算了,但這茶館就有點奇怪,我想是蘇娘子想用假羅盤把我支開,因爲她在密謀一件大事,怕我打擾了她。
樑子也覺得不對勁兒,“既然門沒鎖,咱們進去看看。”
我說你先別衝動,貿然闖進去,太危險了。我把大猴和樑子先拽到一邊,躲在不易被人察覺的角落裡。然後我從袋子裡拿出一粒豆子,變成一個很小的豆兵,讓它鑽進去替我看一看裡面的情形。
我用豆兵的視野進入了茶館,一樓空無一人,二樓似乎有些動靜,有些走路的咚咚聲,但是又不是普通的走路,感覺就像有人在打鬥一樣。
不過除了腳步聲,我聽不到任何人說話的聲音,氣氛有些詭異。
我讓豆兵溜着牆根,走到二樓,這時那種急促的腳步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痛苦的呻吟聲,我連忙駐足細聽,感覺像是人受了很重的傷發出來的,有男人,也有女人的聲音,女人的聲音聽着有點耳熟。
我繼續往上走,當我來到二樓的時候,我看到了東倒西歪的保鏢,他們有的躺在地上,有的靠在牆邊,幾乎全都受了傷,正在流血。不過這些人的着裝怎麼那麼熟悉呢,我一回想,這不是秦關家的保鏢嘛!他們怎麼會在這兒,而且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不,他們不會是秦關派來的,因爲秦關知道我在調查這裡,他不會在我沒有任何危險的情況下,突然派人過來,這樣只會幫倒忙。
難道是……
我快速環視了一圈,只見在遠處的牆角,正對着樓梯口的位置,蹲坐着一個穿着一襲黑衣的女孩。
我定睛一看,那就是貝貝!看來她已經什麼都知道了,而且終於按捺不住,向蘇娘子動手了。可是她怎麼連我都不說呢!
既然是秦關的保鏢,那貝貝的行動,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呢?他如果知道的話,怎麼會讓妹妹一個人就帶着這麼六七個保鏢過來冒險。所以我覺得是貝貝自己決定的,偷偷帶上來秦關的保鏢,
這時我的豆兵已經堅持抓不住了,本來也是想讓它當觀察兵的,所以沒有給它太多陰氣。豆兵一枯萎,我的視線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