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就只是在外歷練而已。”歐陽破日依言在玉衡和玉陽的斜對面坐了下來。
“那有何收穫呢?”玉陽微笑着問。
“見識了許多,不過正如師父所教誨的,所得所想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明白的。”
“果真長大了呀,師兄你還記得嗎,她剛下山那會,才這麼高。”玉陽用手比劃着自己的腰側向上的高度,“你看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
“那是因爲破日下山的時候才12歲呀,現在都20歲了。破日,你現在的修爲到了什麼程度?”玉衡上下打量着這個多年不見的小徒。
“回師父,徒兒資質魯鈍,纔到元嬰初期而已。”歐陽破日不敢隱瞞,因爲她知道以玉衡和玉陽的能力可以輕易探查到自己的修爲到了什麼期。但也絕探查不出她的修爲是這幾日突飛猛進的。
不過她卻明顯看見了玉陽拿着茶杯的手向下滑了一下,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不是那種徒弟修爲提升而師父應有的喜悅,而是意外,驚訝的表情。但也只是一瞬而逝,卻被歐陽破日捕捉到了,難道廖祁司說的會是真的?
“破日是修爲還真是突飛猛進啊,想你大師兄到了三十歲以後纔到達元嬰初期,已經被稱爲千年難得一出的奇才了,只是沒想到你的這個當年最不起眼的小徒弟更厲害,師兄,我這個做師弟的可要恭喜你了,收徒如此。”玉陽高興的笑道,“我青隱如今又出這一個不世奇才,當真可喜可賀呀,破日,明日的師門大會上你可要好好表現呀,今年不止本門的師叔伯們都在,還有別的門派也派了代表前來。”
“師叔,爲什麼會有別派前來?我們青隱的師門大會不是一向都只有本門弟子參加而不接待別派的呀?”歐陽破日好奇的問。
“今年有些不一樣,我們青隱如今在修真界也是舉足輕重的大派,說話自是有一定的分量,各門派都以我們馬首是瞻,但近些年我們行事太過低調,已經很多門派開始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了,是該我們露些真正的實力給他們看一看了。”玉衡接過玉陽道人的話說。
“那爲什麼要挑這個時候?”歐陽破日望着玉衡問。
“師門大會是我們青隱一年一度的盛會,本門弟子近年的實力也增長不少,也是時候讓他們出來見識一下了。況且此次我們目的有三,一是顯示下我們青隱的實力;二是這次我們除了本門弟子比試切磋外,還有外派的弟子也會參與,想必他們也會派出門下的數一數二的弟子,我們正好可以看一看各派的實力;三便是爲了最近出現的這許多無魂之魄的事情,此事牽連甚廣,各派轄區也都出現了許多此類魂魄,所以現在大家要趁這個時間聚首在我們青隱希望能夠找出原因和解決的方法。”玉衡用手指輕輕的敲着手裡茶杯的邊緣,目光卻一直似有探尋的盯着歐陽破日。
歐陽破日向來對門派之爭不是很感興趣,而且此刻她被玉衡的目光盯着有些不甚舒服。
“破日,你此次出去歷練,有未遇到過什麼特別的人或事?”
“回師父,沒有。”
“是麼。”玉衡若有所思,閉目不再言語。
“破日,爲何往日都不回來,此次會想到回來呢?”玉陽見自家師兄突然沉默了,便轉首問破日,以打破尷尬的場面。
“只是很久沒有回來,有些想念師父師叔們,還有師兄們而已,況且剛好考試完,有個很長的假期。也沒有什麼課業的負擔,想着有空,所以便回來看看。”歐陽破日的餘光一直注視的玉衡的反應,多年前它被迫離開青隱,又豈會不知道師父的用心呢。只是那時候自己還小,寧可相信師父是爲了保護自己,漸漸長大後,她也明白了師父的用心,但畢竟這個師父對她有養育之恩,縱然對她如此,她還是要感激他,尊敬他的。
“哦?學生就是好呀,有假期。破日啊,此次回來你可要好好表現一番,讓你的那些師兄弟們開開眼界。”玉陽依舊系絮絮叨叨的說着,卻被玉衡打斷了。
“破日,我還有事情要與你師叔商量,你先出去吧,長途跋涉的回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也和師兄弟們敘敘舊。”
“是,師父,師叔,我出去了。”歐陽破日彎腰行了禮便轉頭離開,爲什麼好久沒回來,看見的這個師父這麼陌生,自己這麼害怕?
歐陽破日一出門,就被圍在師父門口的那些師兄弟們給團團圍住,大家都很喜歡這個小師妹,而後入門的師弟們聽說有這個美麗冷豔的師姐也都興致勃勃的跑來想認識一下。
歐陽破日保持着溫和卻有距離的微笑和大家打着招呼,不冷不熱的寒暄着。
“破日,你可回來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泗業笑嘻嘻的一拳敲在歐陽破日的肩上,整個青隱大概也就只有他敢和歐陽破日這麼開玩笑了,不然鐵定會被歐陽破日的眼神和散發的冷氣給凍死。這個泗業天生臉皮厚實,除了能抵禦強冷空氣外,還能自動忽略歐陽破日不悅的表情。
鬧歸鬧,歐陽破日還是很喜歡這個師兄的:“是想我回來幫你做苦力吧,沒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也沒少差遣我。”
“喲,小傢伙會揶揄人嘞。走,去見你五師兄,這個悶葫蘆也就只有見到你才肯多說幾句話。”泗業一把摟住歐陽破日的肩膀,親熱的往外拉,“都散了吧,別把我們破日當國寶一樣參觀。”
歐陽破日滿面黑線,因爲她強烈的感覺到自己的儲物戒在強烈的震動,一定是因爲林小月在裡面笑的太厲害了,國寶,不是笑話她是熊貓嗎!
“泗塵師兄又在鑽研他的那些發明了?”歐陽破日邊走邊問。
“嗯,你也知道你那個悶葫蘆師兄就喜歡鑽研和發明各種法器。我們青隱現在捉鬼驅邪的法器也都是他做的。”泗業加快了腳步,帶着歐陽破日往泗塵的房間去。
“老五,你看誰來看你了?”泗業老遠就扯開了自己的那副大嗓門。
“二師兄,你不能小聲點嗎?”泗塵無奈的推開門,卻看見歐陽破日笑意盈盈的站在她面前,“破日,你怎麼回來了?”泗塵驚喜的叫道。
“怎麼,五師兄不歡迎我嗎?”
“不,不是,只是意外而已,你不是和大師兄……”泗塵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泗業用手肘狠狠的撞了一下,硬是將所有的話都嚥了下去。泗塵一直鑽研於自己的研究,所以對於這些事情總是慢人半拍,但說出口的話也收不回來了。
“沒什麼好忌諱的,他是我大師兄,我總不能躲他一輩子吧,況且趁這次把事情問清楚不是很好?”歐陽破日拍了拍泗塵的肩,“不用感到抱歉,你們一直在可以不提這個問題,但是逃避沒有用,總要面對不是嗎?”
“破日,好多年不見,你長大咯,我記憶中,你還是那個圍着我們轉的小女孩。”泗塵見到歐陽破日還是打心底禮開心的,他也是自小在青隱長大,但性子沉穩,話也不多,和衆多師兄弟也不來往,可是卻很喜歡這個小師妹一起,打心眼裡疼愛她。
“我不能永遠不長呀,泗塵師兄你最近又做了什麼好玩的玩意兒給我看看?”泗塵不擅言語,可他有自己獨特的方法疼愛歐陽破日,自小便做出好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去哄歐陽破日開心,只是歐陽破日離開後,就再也沒玩過了,離開那麼久,她倒真的是想念的緊。
“還真的有,走去我房裡看看。”泗塵拉着歐陽破日往房間走。
泗業在一旁看的急了:“喂喂,你們倆不能這麼沒良心,把我給拋棄了,我也要看。”一路邊喊邊追了進去。
一直鬧到很晚,歐陽破日才揉一揉有些疲憊的眼睛,回了自己的房間,泗塵發明的新玩意竟然叫五行棋,以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剋的原理去下,只是裡面卻蘊藏了無數變化,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又以天干方位與神獸作爲輔助,東方-甲、乙-木-綠色-青龍 。南方-丙、丁-火-紅色-朱雀 。西方-庚、辛-金-白色-白虎 。北方-壬、癸-水-黑色-玄武 。中央-戊、己-土-黃色-黃麟。簡直可以睥睨大型的奇俠類網絡遊戲,泗塵的棋更身臨其境,全立體式的操作,和雙人牀一樣大的棋盤,歐陽破日只須站在旁邊以念力操縱,在棋盤的結界內,空間時間道術都飛快的運行着,若是五行之數算的不夠快的話,很快會輸。歐陽破日和泗業泗塵幾盤玩下來已經覺得頭暈眼花了,泗塵卻還說要再加入梅花易數,歐陽破日真不敢想象這個遊戲有多厲害。但是恐怕若非有一定修爲的道家之人,也玩不了這樣的遊戲吧。
“玩得很累嗎?”林小月終於從儲物戒裡鑽了出來,纖細的雙手欺上歐陽破日的眉間和太陽穴上,輕柔的幫她按壓。
“嗯,那遊戲剛玩,還不熟悉,所以太費神了,等我熟悉了,一定能打敗泗塵師兄的。”歐陽破日感到微涼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沁入心脾的舒爽,忍不住哼哼了兩聲。
“你呀,不要玩物喪志,我看這遊戲,比網絡裡的那些遊戲還要厲害,很多人一不小心就沉迷了網絡遊戲,我還真怕你就這麼迷戀下去。”
歐陽破日將頭靠在林小月胸口,蹭了兩下,哼出一口氣:“難道你是怕我沉迷遊戲忽略了你?放心吧,遊戲再好玩也不及你吸引我。”